红袖有些失望,推开李毅,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侯爷,辗转这么多年,您是红袖唯一的希望,您现在都是一品侯了,难道还不能为红袖死去的家人申冤吗?”
看着红袖这幽怨的模样,李毅很无奈,只因红袖要李毅做主的不是小事,而是足以动摇国本,远在万里之外的东海王。
那位已经15年没有进京,兢兢业业的镇守在东海的大武第一异姓王,大武皇朝沿海地区最大的功臣。
然而红袖告知李毅的是这位东海王早已成为临近东海八州的真正主人,只要是东海王想要的,没有人能够躲得过。
红袖的父母原本是临近东海的东山州的富商,当初就因为红袖的姐姐长得貌若天仙,被东海王的幼子看上,强行带走,将其侮辱。之后还将其杀死,扔入了东海。
红袖的父母求告无门,想要上京告状,结果被追杀,死在了半道上,红袖也是命大才逃得一命辗转反复,最终认识了李毅的四哥李飞,李飞喜欢红袖,但红袖喜欢的是李毅。
只不过红袖是青楼女子,即便是个清倌,也是配不上两人的,原本的李毅也真没想过要红袖,现在的李毅不敢想,兄弟俩都给了帮其报仇的承诺,现在只剩下李毅能够遵守承诺了。
“本侯爷说过一定会帮你这个忙,但现在是真的不可能,必须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只有当陛下认为东海王已经威胁到了大武的江山,才是申冤的时候!”
红袖很清楚李毅说的没错,就像静安侯,镇南王,江州州牧,都在大武皇帝的掌控中,可这个仇她等了十年了,真的等不下去了。
“侯爷,奴家真的等不下去了,这十年来,东海王一家人不知道又做了多少恶事,可我们那位陛下真的一无所知吗?
恐怕对陛下而言,依旧称臣,让东海王当着土皇帝,又有何妨?陛下要的是天下安稳,一统三国,又怎会管我们这些家破人亡之人?”
李毅本来是打算来探听点情报,可红袖这番话,让李毅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自断一臂?
“事已至此,那就别拖了,这些年你也积攒了不少的人脉,明日你就去东海,一个人的冤情陛下可以不当回事,千千万万百姓的冤情,陛下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去联系那些受害之人,不需要他们立刻进行反抗或者进京告御状,只需要尽量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成册,本侯爷会想办法让人去取。
大武现在很安定,唯一的不确定因素恐怕就是东海王了,没准陛下又要拿本侯爷当使者去东海王的地盘搞事情,届时本侯爷也就能亲自去一趟了。”
听到李毅的安排,红袖热泪盈眶,下意识就起身坐到李毅身旁,靠在他的怀里。
“侯爷,今晚别走了,让我好好陪陪你吧,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身子还是清白的,此去万里之遥,也不知还能不能带着清白之躯回来。
我的身份不配和侯爷长相厮守,但我最珍贵的也只能留给侯爷,希望侯爷不要嫌弃。”
红袖说着就要开始脱衣服,李毅伸手抓住了她。
“本侯爷贪财好色,但重承诺,你跟我说过,只有为你报了家仇的人才能够拥有你,本侯爷也答应你了,总不能让我出尔反尔吧?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侯爷现在也不是本来的样子,你确定真办事不觉得的恶心,何况本侯爷是来干正经事的。”
红袖听完翻了个白眼,推开李毅又回去坐了下去。
“看着的确不顺眼,那劳烦侯爷说说。到底要奴家做什么?”
“这个简单,你这不也刚来没多久吗?肯定有很多达官贵人要见你,这其中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或者谁喝醉了,在你面前乱说了不该说的话?”
红袖微微点头开始思索起来,毕竟想见他的人实在太多了,听到的消息也很多,需要好好的回忆筛选一番。
“侯爷想问的是谁的事?”
红袖闭上了眼睛问了一句。
“大皇子的事,大周皇帝的事!”
红袖皱眉,但还是很快就将所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大皇子目前掌控了禁军,前禁军统领王伯崇被押在死牢,没有杀他是因为他要死了,禁军有可能会不受控制。
主要是前进军统领王伯崇掌控禁军已有十年,和这十万禁军的感情亦师亦友,他一句话甚至要比虎符还管用。
满朝文武目前大部分支持大皇子,现在就等大周皇帝驾崩,大皇子就能登基,此次联盟过后,大皇子便会让大周皇帝驾崩,随后登顶皇位。
还有少部分朝臣正在想办法想要救出大周皇帝,重整河山,揭露大皇子准备弑君夺位的真面目,但也都是纸上谈兵,没起到什么作用。
事实上很多朝臣已经认定真正的大周皇帝早就驾崩,现如今存活的不过是一个替身,这才是其中大部分会投靠大皇子的真正原因,其他皇子并没有这个能耐。
但事实并非如此,被迫告老还乡的原大太监到我这来过一次,喝醉酒后说起了大周皇帝的事,从他的口中可以知道,大周皇帝是个运筹帷幄的人,不比我们陛下差多少。
他坚信,现在他是走了,但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到时还会来找我,这应该足以证明大皇子在坑里面,这就是我目前能够了解到的所有消息。”
红袖睁开眼睛,李毅陷入沉思,印证了很多他的猜想,同时也让他明白了拓跋正那货到底去死牢做什么?救禁军统领王伯崇!
由此可见,拓跋正和拓跋权并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各有各的计划,但也能够达到无缝衔接的程度。
“老太监还来找你,这还真是魅力无限啊。”
李毅笑着调侃,这次的收获虽然很少,但也聊胜于无。
“有权有势的太监出来找乐子的多了去了,他们特别喜欢找清倌,毕竟彼此都不可能发生什么,但却可以倾诉。”
红袖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男人即便无根,也忘不了女人的美好,甚至会更期盼女人的美好,太监就是这样的。
“再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更有价值的,这些有一部分本侯爷都猜到了,只有这些的话,对本侯也没多大价值。”
红袖也开始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之后,这才一拍额头道:
“我想起来了,我到京都的第3天,蔡相国的小儿子来过一趟,花了一万两听我弹琴跳舞,当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等变了天,会再来找我,那时将不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