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黎糖糖嘴上说这发钗太丑,眼睛却一直盯着看,苏泠柔不由得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只把那发钗重新放回匣子里,又推了推面前的干果盒子,“姐姐尝尝这个,前几日从外面进上来的,我吃着倒是不错。”她指着面前的松子说道,“听说是叫什么松子,辽东那边才有。”
黎糖糖看着前世遍地的松子,默默的往自己面前拢了拢。
记得她前世去过东北的农村,那里遍地都是松树,树下总是有没被松鼠抱走的松子。剥开了尝尝,味道简直不要太好。
她剥开一个尝了尝,竟还是从前的味道,只觉得齿颊留香,一时竟停不住嘴了。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着京城了最近的八卦。等到说起前些日子刘家的那畜牲的时候,苏泠柔只抿着嘴笑了起来。
“姐姐可知道,刘家巴巴的把人送过来,就是为了想打通关键的。我听人说,湖广总督已经在地方小十年了,他那样的老油条,哪里不知道皇上只怕惦记着,这才让嫡孙进京,打量着能走走贵人路线,说不定转了年还想入阁呢。”
像湖广总督这样的一方大将,不可能一直呆在地方,万一成了地方王,皇上岂不是要哭死。
像他们这样的官员,大部分都能入阁拜相,谁能保证湖广总督特意赶在面前派了嫡孙过来,打的不是这样的主意。
“还入阁?皇上是一定会让他回京的。”毕竟,战翊当日可是往皇上的案头送了不让刘家的罪状。“但是入阁他就不要想了,这辈子能不能被重用都说不准呢。”
胡广是何等膏梁之地,随随便便从指缝里溜出来点银子,就够寻常百姓家活一两年的了。刘家在地方多年,自然积攒了不少银两。
这不算什么,不过要是赚着朝廷的银子,还做坏事的话,皇上怎么可能答应?只等着过完年,就要发落了。
“合该这样。”苏泠柔只抚掌而笑,“凭什么做了那腌臜事,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啊。”当日的事,可把她给气坏了,“听说那畜牲回了胡广,竟然还仗着刘家的名声娶了亲!这不是作孽吗!”
黎糖糖倒是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听见苏泠柔说起,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娶亲?”她冷笑着,“他都被王爷废了,哪个好人家的姑娘会嫁给他?再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过完年就要收拾刘家,居然还敢顶着,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辈。”
苏泠柔闻言只笑了起来,“正是这话呢,我听说是巴结着刘家的人。那畜牲是长子嫡孙,嫁过去到时候就是塚妇,简直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呢!”她说着,嘴角却满是讥讽,为了这点子想头就欺儿卖女的,能是什么正经人家。
“塚妇?”黎糖糖不由得笑了起来,“一个被废了连儿子都生不出来的废物,就算是长子嫡孙又能如何?再说,刘家如今这般,难道还能有什么爵位需要继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