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当年我没有负气出走,你也没有等我那么多年,我们之间会不会就是另外一个模样。
——江尧
另一个平行世界。
梁初已经知道了自己手受伤的事情,她第一时间打电话找了江尧。
江尧那边没人接电话,一直都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梁凑尝试打了很多次电话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姐,尧哥那边还是没有接电话。”
梁初现在心里很不好受,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江尧,想要他陪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江尧会突然不见了踪影呢?
梁凑无奈叹息了一声,试图安慰她,“姐,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帮你找尧哥来。”
话音刚落,又伴随着干脆利落地关门声。
梁凑就这么跑出去找人了。
梁初忍不住伤心难过,想到自己右手现在的状况,以及找不到江尧的那种心慌的感觉,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
梁凑找到江尧人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了,而且他还是在一家很火的酒吧里找到江尧的。
听说江尧和家里人闹了一顿,所以江尧会来酒吧里喝酒,想来也很正常吧。
梁凑把喝醉了的人给带去了酒店,忍着心疼花了钱开了一间房。
照料好醉酒的江尧以后,梁凑拍了一张照,发给梁初,想告诉她,他已经找到尧哥人了。
梁初那边没回复,估计是已经休息睡下了,毕竟现在都这么晚了。
梁凑收了手机,看了看躺在床上,气度尽失的江尧,活脱脱的臭酒鬼一个!
是什么事情能让尧哥弄得这么狼狈?
梁凑想不明白,也想不出来。
当晚,梁凑没有回医院那边,反而是留下来照顾了江尧一整晚。
江尧睡醒的时候,有一种头疼得要裂了的感觉,很难受。
他起身坐了起来,就惊醒了在沙发上睡觉的梁凑。
“尧哥,你醒了啊……”梁凑揉了揉眼睛,还是很犯困。
昨晚上江尧半夜难受,硬是折腾了他那么久,他才睡下不过四个小时,当然还是困着的。
江尧嗯了声,嗓音沙哑低沉,“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记得,自己昨天明明是在酒吧里喝酒来着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酒店了?
梁凑懒懒地打了个大哈欠,“尧哥,你昨晚上喝醉酒了,我在酒吧里找到你的,就把你给带来酒店里了。”
“哦对了,我姐她也一直在找你,她在医院里等着你去看她呢。”梁凑只说了这些话。
到底是没有胆子,敢过问江尧的事情,尤其还是他和家里人吵架了的事情。
梁凑是从自家父母亲那里知道这事儿的,但对于具体的情况,他并不了解。
江尧听梁凑提起梁初,重新低下了脑袋,漂亮的睫毛止不住地微微颤动了几下。
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事情。
梁凑不敢多探究,只能这么干等着江尧给他一个回复。
好在江尧发愣的时间并不长,很快的,江尧就给梁凑回话了。
“好,我知道了。”他的嗓音还是那么地沙哑沉闷,毫无精气神可言。
江尧在床边坐了会儿,就站了起来,去卫生间里洗漱了。
身上的衣服都沾染上了很浓郁刺鼻的酒味,肯定是没法再穿了的。
江尧手机给梁凑转账了两千元,让他去帮忙买套新的衣服来。
梁凑见到钱,顿时眼睛放光,什么瞌睡虫都吓跑了。
“尧哥,你放心,我马上去给你买能穿的衣服来。”梁凑匆匆走了。
……
江尧和梁凑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
走到梁初的病房门口,梁凑刚想伸手打开门,却被江尧给阻拦了下来。
“我来。”江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想和梁初单独谈一下话。
梁凑表示理解,把手里拎着的早餐递给了江尧,“尧哥,那我先去吃早饭了,有事的话记得打我电话。”
江尧微微颔首,接过了带给梁初的那份早餐,“好,你去吧,记得别走太远。”
梁凑走后,江尧还是站在病房门口那里,并没有立即开门走进去。
他怕,他怕面对梁初右手受伤了的事实。
心里头的内疚自我无限地放大,越发压得江尧难受。
沉甸甸的,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跳动的心脏脉搏。
江尧缓了良久,终于鼓起了勇气,伸手去打开那门。
梁初醒了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一直在等着梁凑他们来,现在看到了推门而入的江尧,心里莫名地委屈了起来。
“江尧,我的手……”梁初看了眼打着白色石膏的右手,眼眶霎时泛红了起来。
江尧知道梁初心里会因为自己右手受伤的事情难过,可却没有想到她这一看到他,就掉落眼泪。
江尧都快要心疼死了。
“梁小初,别哭。”少年的嗓音还是那么地沙哑沉闷。
梁初哪里想哭了啊?
可是她就是见到江尧了,忍不住委屈,泪水完全失了控。
“小,尧……”梁初呜咽着声音,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那模样,好不让人心疼。
江尧抽了几张纸巾来,坐在床边给她擦眼泪,一边柔声哄着她别哭。
等梁初止住哭泣,眼睛还是红肿着的,她现在整个人儿几乎是被江尧圈在了怀里的。
江尧嚅嗫了一下薄唇,最终还是艰难地开口了,“梁小初,对不起。”
他是在为自己没能保护好她而道歉。
梁初蹭了蹭他的胸膛,闷着嗓音道,“不要…道歉,我手受伤,不是你害的。”
江尧沉默,没说话。
他微垂着眸子,视线不知停留在哪儿,光线投下在眼窝下形成了小片的浅色阴影。
梁初抬眸望到的是江尧这样子的神色,她觉得当初那个颓废的少年在那一刻仿佛又重新回来了。
梁初不想看到这样子的江尧。
江尧他应该是那个桀骜不驯、嚣张到不行的少年,那才是真正的他,鲜活的他。
可是现在,江尧的身上隐隐约约透出的那几分颓废感,仿佛死一般的沉闷。
梁初心思细腻,能很明显地感受到江尧的心情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