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那个样子还能活。
左一个大夫右一个大夫都下病危诊断书了,按理说是必死无疑!
想来也只有梅槐有这个本事把他救活了,毕竟梅槐的本事,他可是见过太多次太多次了。
如果不是她。
也不会有现在的这个自己……
梅槐没有想要瞒他,如实相告道,“是!”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娄怀麟的面色是又沉了一点,他嘴唇微颤,双眼布满了血丝,问梅槐道,“你为什么要救他?因为他是你的……”
娄怀麟说了一说便停下住。
梅槐却狠狠的愣了一下,陡然明白他想说的是她和杜荆的关系吧。
他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
所以她才会大发善心出手救他。
梅槐忽然感觉这香喷喷的饭菜不香了,简直索然无味。
她味同嚼蜡的深吸一口气,用极轻的声音问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在意吗?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娄怀麟哑口无言,尽全力压住内心的震荡道,“我是不在意这些,我只是有些难过你救了那样的一个人,坏事做尽,惨无人道……”
“是么?”梅槐轻声说,又轻轻的反问,“但那些又与我何干?”
娄怀麟一怔。
都没反应过来。
梅槐便放下筷子,干脆撵他先走道,“我吃饱了,你拿着这些东西走吧!下回不要再来送了!”
说罢,她又折回试验田里工作。
根本不理会娄怀麟那懊恼后悔和欲说还休的神情。
他其实不是不能接受梅槐因为心善而救一个人,他只是不能接受她去救一个生命中的仇人。
如果后面她知晓一切。
她又是否会很后悔很自责?
娄怀麟心情很复杂的离开了……
下午,梅槐还没到工作结束的时间,杜荆便派莫川来喊她早一点回去,“姑娘,公子让您今晚早一点回家,说要给您庆生。”
回家?
这是多么遥远的字眼。
庆生?
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的生日,是以她从来不过生日。
梅槐从玉米地里抬起头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莫川笑得很开心的偷偷告诉她,“姑娘生辰快乐,公子让人准备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说要奖励您昨晚救他。”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生辰?”梅槐意外的问。
莫川已经钻进来玉米地里,帮着她提篓子,“这些东西都是小事,只要想查总能查到的,而且您今天早上还和我们公子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原来如此!
“杜公子有心了!”
梅槐心里感觉怪怪的说道,面上还是很快收拾了一下现场,跟着莫川出了试验田,一步步往家里走。
她心无旁骛。
在路上,她第一次看都没有看为她而来的娄怀麟,仿佛是负气一样,无视他的存在。
娄怀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不看他便不看罢!他多看看她总可以罢!
娄白远远的看得着急,在梅槐路过他的时候,他凑上前想要为自己的公子辩驳和解释上两句,但梅槐却率先冲他笑了笑道,“我没事!你忙自己的吧!”
到嘴边的话。
也只能咽下去!
娄白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院子。
想着找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说一说自己的公子!好不容易才见面,为什么要惹梅槐不高兴?就是许多事情,也没有必要一个劲的隐瞒。
纸包不住火不是么……
那边梅槐跟着莫川上了二楼,她的房间正中央果然摆着一个夸张的大木箱,里面放着金银珠宝各式钱财。
财帛动人心。
梅槐的心情好了一点,感激的看了看杜荆道,“谢谢杜公子!”
床上传来杜荆虚弱的声音,“不客气!梅槐,生辰快乐!”
“谢谢!”
梅槐笑着道谢。
回头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杜荆明显感觉她不如上午走时开心的问道,“是种植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你怎么看起来很累和不开心?”
“没有。”
梅槐摆摆手否认。
工作从来都没有让她累过,心里喜欢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让她觉得烦和不开心,只有人只有工作之外的事情,反复无常的折磨着人。
今天的梅槐莫名颓丧。
杜荆看了看她,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后背很痒,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挠挠?”
“好!”
梅槐不当回事的答应下来。
当她脱鞋子爬上床,在他的后背挠啊挠的时候,却莫名的又觉得这场面太过暧昧。
她加速完成这件事情,想要下床,刚刚死里逃生没多久的杜荆却握住她的手腕道,“我这次会在金陵呆一段日子,好好的养养身体。”
“是!”
梅槐愣了一下,点头。
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掰杜荆的手。
不曾想却怎么掰也掰不动,杜荆没来由的说道,“我希望你可以真正当我的宠姬?”
梅槐错愕抬头,“什么意思?”
杜荆淡淡的扫她一眼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的!我不同意!”
梅槐的脸色苍白,费尽全力的掰开他的手。
梅槐想要逃跑,却又被他抓住自己的脚腕道,“当不当妻子有什么打紧的,我的女人只有你一个,宠姬也只有你一个。”
梅槐慌了神,又坐下开始使劲的掰他抓住自己脚腕的手道,“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杜荆气若游丝的问。
这一次经历生死,杜荆看清了许多事情,他在想,也许生命里可以留下这样的一张女人脸也挺好的。
不曾想梅槐她直截了当脱口而出道,“因为我喜欢娄怀麟啊,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有忘记过他!”
两相对视。
仿佛周遭的空气都静止住了。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要你陪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女人!”杜荆没什么表情的道。
这世界上还从没有一个人让他杜荆这么的喜欢、难受和卑微……
“可是我在乎!”
梅槐始终掰不动他紧握的手,干脆气急败坏的摆烂坐到床上,目光冷冷清清,“你抓得住一时,抓不住一世的。”
杜荆看着她这样软硬不吃的样子,突然感觉喉间气血上涌,一股腥味蔓延到唇齿间。
杜荆很克制很克制。
但还是说出了一句又狠又不客气的,“你信不信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