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荆送完梅槐回房间便下楼了。
临走前,他多此一举的嘱咐外面值夜的莫川道,“梅槐是个女人,如果她没有召唤你,你千万不要进去知道吗?”
“啊?是!”
莫川简直莫名其妙!
好好的,我肯定不会进去呀!
但公子都特意嘱咐了,他还是非常上路子的乖乖点头应是。
杜荆这一忙便忙到了早上,他肚子有些饿,想都没想折回去二楼,打算问问梅槐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在吃这方面,她总是很有想法,也能折腾出一些花样来。
他倒是很愿意跟着她一起吃。
但杜荆上楼进房间之后,才发现梅槐还在睡着,和其他的女孩不一样,梅槐的头发最多只到肩胛骨,甚至还没有他的长,但是真的很黑很厚,像是蔓草一样盖于她肌肤如雪的脸颊之上。
鬓云乱洒,朱唇饱满,明眸浅闭。
浓厚的睫毛像是羽扇一样,在她脸上遮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杜荆站着,出神的看着梅槐的睡颜,渐渐地有些燥热和心痒痒的。
不知道为什么?梅槐总是给他一种错觉,那就是她长着一张异域的脸,可举手投足之间,却都带着浓浓的江南气息。
看似非我族类。
但是实际上又感觉是我族类。
杜荆猛地想起,梅槐昨天晚上一脸不虞的问他,她为什么不能当他的妻子的话,没来由的勾起嘴角笑了。
出身一塌糊涂。
她的心倒是很大。
杜荆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出来了,莫川看他晃晃悠悠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赶忙上前跟他汇报了娄白的恢复情况,“公子,娄白是练家子的,受了那么重的伤,凌晨便已经醒过来一次,我伺候他吃了一顿饭,估计三两日就能下地了。到时候,我……”
莫川其实想问,我到时候怎么办?
一个是用惯了为她舍生忘死的老人,一个是既是帮手又是眼线的新人,他的处境可想而知的艰难。
他琢磨着,这件事情,能不能换一个机灵的人来啊?胡来看起来就很适合的样子!
然而,他刚起个头,杜荆就直接打断了他道,“让你跟着她,你便好好跟着她,人家都能打动她的心,你就不能吗?同样是属下,难道你天生就比别人差吗?”
莫川:“……”
我指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这不是不想干这个岗?
您洗脑的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哈,敢情我要是不争气干出点啥,在您这里,我就是个废物!
莫川脑壳疼的看着杜荆冷漠无情的下楼去了,猛地听到了娄白所在的屋子里传来一声异响,他顾不及多想的开门进去看。
只见,娄白不仅下了地,还坚韧无比的扶着墙,一个人快要走到门口。
莫川吃了大惊的凑上前去扶着他道,“兄弟,你这伤成这样,就不能好好养养吗?”
娄白乍见莫川,有些懵,但他也顾不及这么多了,神情虚弱的问道,“梅槐呢?梅槐她在哪里?”
娄白的声音沙哑,说出话来非常的难听,且声音很小,莫川听得很难受的说,“她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呢,她受的伤比你的小多了,昨晚已经醒过来吃过饭。”
“是吗?那你扶我过去看看她。”娄白闻言脸上挤出了一缕很难看的笑,但他还是坚持要去亲眼确认。
莫川没有办法只能由着他。
两个人一点点往隔壁挪,莫川这心里是七上八下的,“公子说得轻巧,人家如此衷心和负责,我这个半路子加入的人,很难拿出这样热忱的一颗心啊!这没有对比就算了,要是娄白还要跟他对着干,那他可是分分钟被秒。”
算来算去,这一份新工作,着实是算不上好。他难啊,真是太难了!
也是巧,他们刚到屋里,梅槐便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人,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慢悠悠的爬起来,伸一伸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娄白,莫川,早上好呀!”梅槐笑着跟他们问好。
“早上好!”莫川高兴的回应她。
旁的不说,光是这和气度,新老板可比旧老板好多了。
娄白不知是累的,还是虚弱的,他只是脸色苍白的冲梅槐笑了笑。
“你快坐吧,你昨天伤的那么重!”经过一夜的休息,轻伤的梅槐已经能独立的站立了,但是浑身酸痛的很,走路得一点点挪,而且还要拖着腰。
她笑着安排好不容易才挪到她这个屋里的娄白坐。莫川见状,赶紧帮忙把书桌前面的椅子拖了一个过来。
“莫川,能麻烦你下去帮我们泡壶热茶上来吗,我渴了。”梅槐笑着安排他道,态度非常的亲和,语气也礼貌而柔软。
“是,我这就去!”
莫川心里很是受用的退出去了。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梅槐和娄白两个人。
梅槐率先开口说道,“我和杜荆暂时约定帮他种地,养活他们的那支大军队,如果还有余力,他不会管我养普通人,目测假以时日,我继续养几个城的人,还是很容易实现的。
再者,农庄里的东西这么齐全,好不容易才置办起来的,我也舍不得扔。我提前知会你一声,回头你不要很惊讶。”
“是。”娄怀点头。
如今落在别人的手里,他们的话语权少得可怜,庆幸的是他们还有利用价值,跟大魔头杜荆还有得谈已经很不错了。
梅槐看他这无欲无求随便蹂躏的态度,叹了口气告诉他说,“杜荆嫌给我弄合理的身份很麻烦,打算直接宣布纳我为宠姬,你回头也不要很惊讶。”
“是……啊?怎么能?使不得啊,梅姑娘!您要是成为了他的宠姬,我们公子怎么办?”娄白陡然睁大了眼睛。
他激动的要站起来,却因为四肢无力,而一把摔倒在地上。
看着都很疼!
梅槐出于礼貌去搀扶于他!
满脸绝望、后悔和愧疚的娄白却半信半疑的望着她问,“您和那个杜荆不会已经圆房了吧?”
梅槐:“……”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听闻这句问话,她的心里其实还挺难受的,胜者王败者寇,让她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既指望她办大事,又指望她能够在杜荆那样的人手里全身而退吧?
看似杜荆说只是为了更方便他们做事情,但是顶着一个宠姬的身份,很多事情就都变了。
他晚上是不是可以进入她的房间?他们是不是要一起生活?她们是不是要顺理成章的做那些事情……
她其实根本说不准。
杜荆才是那个有决定权的人。
毕竟这里是古代,即便是在现代,也从没有绝对的性权力。
但是转身看到娄白一脸生无可恋,满脸无力的样子,眼看就要忍不住哭出来。梅槐到底还是心软了。
她轻咳一声说,“我昨天都瘫了,又脏又臭的,杜荆也没有那么的饥不择食啊!”
重点在于后面。
她们要做最好的打算,也要有最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