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槐是捂着胳膊出来的。
她的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名的小竹节,一看又不是西域这边的东西……
娄怀麟心说,“这下好了,你是彻底破罐子破摔,一点都不瞒我和忽悠我了。”
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极其旺盛的好奇心,虚心问阿甫热勒道,“这东西要怎么用?”
梅槐也不客气的直接告诉他,“骗那三个伤患喝下去!”
娄怀麟闻言:……
不过他还是没有怀疑的照办去了。这神药他亲自尝试过,确实是有奇效!
梅槐则感觉有些晕乎乎的靠坐在这一边洞口的石板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眼前有些清明。
这日子过得太差了。
她现在就严重的营养不良。
很快,娄怀麟又折回来复命说,“他们都喝了,你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事情?”
听到他们都喝了神药。
梅槐也总算是放心了一点。
她有些好奇的问娄怀麟,“你是怎么骗他们的?”
娄怀麟却一脸人畜无害的回答道,“我没骗,我就是告诉他们这是药,三个人一人一口赶紧喝下去!”
梅槐:……
就这么粗暴?
原本她在空间里咨询小蝶,神药对骨折有没有作用?
对方实话实说告诉她效果不大,后来却又模糊不清的告诉她,“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可以愈合的快一点。”
严重让人怀疑。
她是想骗自己的黄金血?
刚想要走人的梅槐停住了。
秉着相信和支持的态度,她忍痛回去献了一管血,换回来三个伤患一人一口的神药。
本来她还愁怎么解释这个药的来由?
毕竟这东西的出现太奇怪了,就连这盛放的器皿都让人长十八张嘴也说不清……
没想到人家却根本不在乎,真是神经大条得很……
梅槐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带着娄怀麟回“家”去了。
梅槐为他们挑的是山洞是全坑底最好最隐蔽的一处洞口,深度五六米,长也足有五六米。
因为男生多,女生少,所以梅槐直接安排把行李箱和贵重物品箱堆放在她和妹妹这一侧的里面,排放下去,倒是也和男生的窗外走出去差不多远。
梅槐心里想着后面得想办法把这洞口封闭起来,开个门再开个窗户,不然这条件,冬天肯定受不了。
而且毕竟是男女混居,非常的不便,等后面有条件了,她还得在他们的宿舍中间位置,挂上棉布帘子才行。
洞里还挺干净的。
梅槐他们也没有打扫,就盖着从家里带出来的被子将就一晚睡了,打算等到三个伤患好一点的时候,再对山洞进行彻底的大扫除。
第二天早上。
梅槐早早的起床,溜出去天坑外面看能不能再多搞点荆棘草回来。
他们在这天坑里面过活,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柴草。
这个问题很严重,因为没柴草没木头,便没办法生火做饭烧水洗漱。
好在这空地上荆棘草还是很多的。
梅槐拿着大刀埋头苦砍,把砍好的“新鲜柴草”码放整齐,打算等到它们晾晒干了之后,再运送到坑底储备码放好,以备过冬。
荆棘草刺多不好砍。
不一会儿,梅槐就干得满身是汗。
她疲累的直起腰,突然听到猛烈的女人惨叫声和哭喊声,“啊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
“我去!”
梅槐调头往山壁的方向跑,却在快要到洞口的时候撞上闻声冲出来的娄怀麟。
两个人很默契的轻轻往山峰的缺口处一点点走过去。
一高一低伸出半个头……
只见,远处的官道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进行殊死搏斗。
男人无情扭打痛击女人,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身体摔来摔去。
女人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拼死用身体缠住他,不让他做什么。
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个不知名的小包裹,不知道是钱财还是什么……
“渣男!”
“男人打女人,算什么东西?!”
眼见着本来就很弱势的女人被打得越来越惨,最后基本上只是受虐。
原本只是在看热闹的梅槐突然扛着大刀冲出去,一路飞奔过去杀往男人女人的身边。
“你干什么?你不要命啦?”
娄怀麟被她吓一跳的追着她而去,好在现在天还早,没什么人在路上。
不一会儿,怒气冲冲的梅槐就冲到了二人的身边,娄怀麟也紧跟而上,生怕她吃亏受委屈。
“你放开她!”
梅槐拿大刀指着男人,大声命令道。
“好说好说,你别冲动!”
男人见状果然很是吃软怕硬的把女人像丢垃圾一样,往边上一扔。
女人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腰,在地上扭动半天,还是爬不起来。
梅槐见状,一边拿刀指着男人,一边凑过去低身扶她,“你们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要打你?”
“呜呜呜……”
女人在梅槐的搀扶之下从地上爬起来,她鼻青脸肿的哭着,不愿意说一句话。
男人却很嘴贱的继续撩拨她道,“我想打就打,干你们什么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挑衅眼神刺激到她了,女人她忽然抢过来梅槐手里的刀,大力冲着男人飞奔而去。
“噗……”
鲜血刺啦喷出。
男人一瞬间就口吐鲜血的晕倒在地。
梅槐都傻眼了。
满脸绝望的看着刚刚还很柔软脆弱的女人,一眨眼就像是厉鬼一样,要了别人的命。
她发了疯似的扑过去被捅了一刀的男人身边,跪下捂着他的伤口,想要进行最后的急救,嘴里恐惧不解又内疚的冲女人喊道,“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
不曾想,杀红了眼的女人,却尤不泄恨的当着梅槐的面,又狠狠捅了地上的男人一刀。
滚烫的鲜血透过窟窿,喷射而出。
呲溜了近处的梅槐一脸,一瞬间把人吓傻!
梅槐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猛然站起来将杀疯了的女人往地上一推。
居高临下的质问疯癫女人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杀他,我真是后悔刚刚救你!”
娄怀麟见二人起争执,拦了拦简直快要气疯了的梅槐,站到了她的面前,以防女人再次发疯。
女人却满意的丢了刀,不管不顾的跪爬着匍匐着跑过去往布包袱而去,活像是一个女疯子。
“哇!”
在她碰上布包的瞬间,狭小的布包里也响起了一声清澈的婴儿的啼哭声。
没想到,那里居然是包着一个小孩子?梅槐和娄怀麟闻声都很吃惊的走过去看。
果然看见哭哭啼啼,涕泗横流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小婴儿。
小孩子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呜呜啊啊”放声大哭。
这才惊觉到她的存在的梅槐和娄怀麟两个人相顾无言,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