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和派蒙在温迪的提醒之下急急忙忙的赶来了星荧洞窟的时候,正好撞上深渊教团撤退,笼罩麟琅的领域消退的时刻,他注意到那个负伤的首领转过头看了自己一眼。
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随即消失在了传送门里面。
“呀!麟琅先生还有迪卢克,他们状况都不太好啊!”
“去帮忙!”
……
麟琅完全是直接疼晕过去的,可能是因为没有血液滴到黑种子上面,所以这回的昏厥并没有什么记忆,拥有的只是一场噩梦。
他梦见自己摘下了左手的手套,其中爆发出来的深渊之力摧毁了一切,包括他所爱所恨,与所有的无辜。
以至于当他清醒之后,躺在阿贝多的营地里面,他仍然是紧紧的把左手握着拳的…只是他看到自己的拳头上面还覆盖着另一个人的双手。
顺着一路的痕迹,他看到了迪卢克微闭着眼沉睡的面容…紧皱的眉头已经有了倦意,虽然麟琅自己也是浑身虚脱,但是忍不住撑起了身,轻轻吻上了他的眉心。
皱痕没有了,迪卢克睡的好像更安稳了似的。
“呼…兜兜转转的,居然又回来这个营地了。”
“嗯?麟琅阁下,你看上去已经恢复过来了。”
麟琅闻言转头,看到了正盘腿坐在火边,手里面握着笔记本正在看的阿贝多,他手里面拿的笔记本是不是自己的考察记录?
“阿贝多阁下,随便翻看别人的笔记本很不礼貌哦。”
“抱歉,我只是想拜读一下整个提瓦特上首屈一指的植物学家的笔记罢了。”
阿贝多放下了麟琅的笔记,歉意的颔了颔首…听见这个称呼,麟琅知道阿贝多估计是知道自己『所长』的身份了。
眼神危险的眯了眯。
“你…怎么知道的?”
“琴团长曾给我发了消息,不过放心…她说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至于消息来源…”
阿贝多意有所指地看向了旁边的迪卢克。
麟琅:…
果不其然。
麟琅轻轻的把自己的拳头扒了出来,走到了篝火旁边,坐在阿贝多的对面。
“你似乎,不以我为敌。”
“为什么要为敌呢?你只是为了任务,本心不想伤害任何人,实际上也没有…我对立场一向不甚在意。”
阿贝多举起自己的画册,在上面简单地勾勒了几笔,一阵金光闪过,他的手里面已经捏上了一朵清心。
“送你的。”
“…璃月的清心?这有什么隐喻么。”
“不是,只是想…和你怀旧一下,好久不见。”
……
龙脊雪山,位于临近海边的某处隐秘的营地里面,空和派蒙一直在寻找的菲谢尔所在的冒险家小队此时此刻正在这儿盘踞,只是他们此刻状况不佳。
莫娜正坐在洞穴的嘴里面,手里面托着水占盘,喃喃自语着。
“唉唉,早知道会遇到这事儿,来之前就该占卜一下的…下次绝对不为了钱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好在…她虽然看不清此行的命运,但能够察觉得到是一种有惊无险。
山洞里面休息着不少的冒险家,血腥味浅淡,冒险家杰克看着站在山洞正中间仍然在自信满满的演讲鼓舞士气的菲谢尔。
“唉…占星术士,你能占卜的出来这个西风骑士什么时候醒吗?”
“嘶…让我看看。”
杰克说的西风骑士,是躺在山洞里面整不省人事的一位,西风骑士里面的知名人物,优菈…就是在不久之前,她是被一个橙发的男孩子跨越风雪送来求助的。
那个男孩子刚刚独自出去探索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他回来了!”
洞口的人突然出声,杰克停止了看莫娜占卜,跑去洞口眺望那个一步步从暴风雪里面走回来的橙发少年。
他的左手指尖正一滴滴往下滴着血,脸上也有了伤痕,右肩膀扛着一个负伤的冒险家,这是他又从雪原里面捡回来的一个人 。
“景焰先生,你还好吧!”
“…无事。”
他自称为景焰…其实他就是阿奈斯,一步步地走回了山洞,有人给他递衣服,有人要给他上药疗伤。
还有人帮他把那个昏迷的冒险家抬走救治的。
“外面全都是深渊的魔物,海里面也是,很难突围出去。”
景焰带回来的是噩耗,让在场的一些年轻冒险家们心里面拔凉拔凉的,不过他只是接过了递来的草药,绕过他们坐在了石头上面,一言不发的给自己包扎。
他的手臂被深渊使徒的利刃划伤了,不过就算再疼也没有吭声,他只是在想,如果是麟琅大人在的话,会怎么做?
不…麟琅大人在的话,那些深渊魔物压根就不是问题了,景焰知道麟琅向来没什么诡谲的谋划,都是直来直往的战斗。
恍惚间,他听到了来自于身边的脚步声,转头望去,是一个他昨天从魔物包围里面捡回来的冒险家。
“焰先生,不如你自己先突围吧…想必如果不是顾及我们,你能够很轻易地离开。”
少年冒险家手里面拿着几串野菇鸡肉,来到景焰旁边递给了他,他赤红的眼瞳看了对方一眼,还有他身后的其他冒险家。
“是你自己的意愿,还是大家的?”
“是…是我们一起商议的,如果我们不幸止步于此,也不能拖累了你啊!”
少年说的言真意切的,但是景焰没回答,默不作声的接过了野菇鸡肉串,咬了一大口。
看上去,是拒绝了。
似乎不意外这个结果,少年转身回去,无奈的跟着其他人耸了耸肩。
是在一天之前,景焰突然带着优菈找到了这里,请求大家帮忙照顾优菈,但又一次次的出去,尝试着突围探索,以及捡些冒险家回来。
这里几乎有一半的负伤冒险家都是景焰从雪原里面捡回来的。
“啊,占卜结果出来了,优菈苏醒的时间是在半分钟后。”
“半分钟…?”
景焰喃喃自语…如果是她苏醒了的话,会揭穿自己愚人众的身份吗,虽然自己早已意识到自己不只愚人众这一层身份。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好久不见?你也想说我们曾经认识,但是我把你忘记了?”
麟琅皱着眉头打量着阿贝多,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他好歹看潮的时候还会有点眼熟,阿贝多却没有这种感觉。
“啊哈,当然不是,不算认识…只是有一面之缘,我也不是『七杀众』一员,五百年前…我才刚刚诞生啊。”
阿贝多笑着回应了麟琅的疑惑,见他不愿多说,麟琅也不刨根问底了,想来一面之缘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经历。
嬉笑的氛围渐渐停止,话题转向严肃。
“风神告诉我,深渊教团的目的是悬在雪山上的寒天之钉,它们要使用祂的力量,为蒙德带来浩劫。”
“寒天之钉…那个碎的?”
上山的时候麟琅看见那个碎裂的钉子了,没想到深渊教团的目的居然是它,还是毁灭蒙德这样的目的!
厉害了啊教团,这么敢想。
阿贝多还在继续说。
“风神说,出于某种原因,他无法在这件事上出手,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守护蒙德…所以,我以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师的身份,向你求助,『贪狼骑士』。”
“…好正式啊。”
麟琅手里面还把玩着那朵清心呢,突然就看见阿贝多郑重其事的站起来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嗤笑了出来。
“如果你不害怕,我突然发疯背刺你们的话。”
“当然,麟琅阁下不是会伤害队友的人。”
“我可不是看在蒙德城和西风骑士的面子上,纯粹是为了蒙德的环境和花儿。”
麟琅微笑着和阿贝多碰了碰拳头,恍惚间听到了些声音,转过身,才看到迪卢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苏醒并坐了起来,温和的看着麟琅的背影。
“…嗯哼。”
麟琅歪着脑袋朝着他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