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喝药两个字,田金贵表情满是排斥。
“妈,药已经喝了两副,还要喝吗?”
“当然要喝,妈不是跟你说过,一定要喝完三副药才管用!”
田金贵沮丧着脸:“可是前两副药已经把我身体都掏空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现在的身体轻飘飘的,状态比以前差了不少。
程翠看着他这副颓废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叹气。
“金贵,你可是个男人,怎么能说这种没用的话?
都成婚这么多年了,媳妇的肚子却还是干瘪瘪的,镇上的人都笑话我们田家是绝户!
你不为后代着急,我都要急疯了,妈好不容易给你弄来这副灵药,你还不积极的配合着喝药,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田金贵颓废的低下了头。
作为男人,生育问题关乎尊严,他平日里被街坊邻居调侃嘲笑,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会不着急呢?
可是,他本就身子虚,之前喝的那两副药劲又太大,和吴桂香折腾几个来回,腿肚子都是软的。
事后,更是虚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况且,他身体还没恢复,如果再来一剂猛药,未必承受得住。
“妈,你确定喝完三副药,桂香就一定能怀上孩子吗?”
程翠眉头一皱:“怎么,你连妈的话都不信了?”
田金贵为难的说道:“不是不信,只是这些年你没少给桂香喝药,我也没见她肚子有什么动静,这次不会又是唬人的偏方吧?”
“之前的那些药都是镇上的医生开的,没什么技术含量,这次的药可不一样。”
“妈,那这次的药,药方到底是谁给你的?”
见他刨根问底,程翠有些不耐烦了。
“问这么多做什么,妈还能害你不成?你要是不想以后都过着被街坊邻居戳脊梁骨的日子,就乖乖听妈的话,和桂香一起把第三副药给喝了。”
田金贵听话惯了,妥协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妈。”
“行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回房休息去吧,等到明天我拿到第三副药,会亲自送到你房间。”
“我已经躺了一整天,不想再待在房间,只想出去透透气。”
他踏出门槛,目光被民宿的一片狼藉吸引。
“对了妈,隔壁的民宿之前到底为什么失火,原因查出来了吗?”
程翠看向民宿的方向,淡淡道:“我怎么知道,现在天气干燥,失火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田金贵也没有再好奇,又问道:“我听说镇上发生了命案,住在胡同里的丁永元死了,这是真的吗?”
程翠面不改色:“是真的。”
他紧张的问道:“凶手是谁,查出来了吗?”
程翠摇了摇头。
“丁永元懒惰好赌,人品也不怎么样,看不惯他的人可多了。”
“就算是看不惯也不能杀人吧,可得赶紧查出凶手,否则让这人待在镇上,肯定是个祸害!”
田金贵有些胆小,提到杀人凶手,脸色又白了几分,本想出去透气的心情也没了。
于是,他干脆返回屋子,回房休息。
他离开后,程翠抬起手,目光阴狠的看着长有老茧的指腹。
她常年居住在这里,外面的世界有多发达,她根本一无所知。
她在怀疑,之前提取的指纹到底会不会查出什么。
如果真能以此查到她,她就必须尽快动手了。
想到这儿,她眼底蓄满了狠意。
……
夜里。
皇甫璃月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这是这段时间,穆景辰第一次没有陪在她身边。
虽然他们离的并不远,但她还是很不习惯。
眼看根本睡不着,她干脆起身离开了房间,想着在走廊里走走再回去睡。
走着走着,她不知不觉来到殷婆婆的房门口。
抬起手本想敲门,可想到时间已晚,还是放下了手。
正准备离开,里面忽然传来殷婆婆的声音。
“谁?”
她愣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婆婆,是我,您还没睡呢。”
殷婆婆坐在木椅,面无表情的朝她看去。
“你怎么还没走?”
“本来是打算今天离开的,可我这身体不争气,走了段路就有些受不住,离开的途中又出了点岔子,就又留了下来。”
她和殷婆婆算是熟人,进门后,不客气的挑了个位置坐下。
殷婆婆看着她,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锁。
皇甫璃月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婆婆,您想说什么?”
殷婆婆面色凝重的吸了口气,又无声的呼了出来。
“没什么,只是想感叹一下,人各有命,谁都逃不脱本来的命运。”
“婆婆,您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
“听不懂最好,人生难得糊涂,很多事既然自己无法左右,听不懂反而不会让你对未来产生恐惧。”
皇甫璃月不明所以。
“我为什么会对未来产生恐惧?”
这话仿佛在暗示她,未来会发生什么恐怖事件一样。
她被殷婆婆的话说的稀里糊涂,干脆直言问道:“婆婆,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殷婆婆依旧是面无表情。
“还记得上次我给你看的手相吗?”
“记得,您说,我近期会有一个劫难。”
皇甫璃月想了想,又问道:“您所说的劫难就是前两天民宿起火的事吧?”
殷婆婆摇了摇头。
“我只会看手相,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更不知道这场劫难到底是什么。”
皇甫璃月站起身,把左手伸到她面前:“既然如此,婆婆,那就麻烦您再帮我看看,您之前所说的那场劫难,已经过去了吗?”
殷婆婆看了一眼她的手,随后,直接把她的手推了回去。
“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规矩,看相不得达到三次,否则,必会影响气运。”
皇甫璃月郁闷得很。
话都说到这了,却又不说全,让她心里觉得膈应。
殷婆婆看出她的想法,又说道:“其实,也什么好看的,我刚才已经说了,人各有命,很多事都是注定的,你知道太多反而没什么好处,顺其自然吧。”
婆婆都这么说了,她也没再好奇,只当之前那些话是她老人家是拿她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