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不慌不忙,微笑道:“艾德侯爵说公主擅闯地宫,可有证据?”
“当然,王后是亲眼看到公主从地宫走出来的!”
艾德侯爵一步不愿退让,不想让这公爵夫人坏了他的好事。
公爵夫人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她虽不参与国事,但也对这艾德侯爵听说过一二。
此人心术不正,怕是早已被王后收买,否则不会在这里急着让皇甫云城处置了公主。
对于他的话,公爵夫人看向皇甫云城。
“大王子,地宫大门的开启方式只有历任国王才知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既然昨夜王后亲眼看到公主从地宫之中走出来,那就说明,这地宫很可能是国王亲自打开的。
既然是国王亲自打开的地宫,你们又如何断定公主是擅闯,而不是跟随国王一同进入地宫的呢?”
她的话让周围的大臣觉得十分有理。
可艾德侯爵只觉得她在强词夺理。
他正准备开口反驳,公爵夫人却一口打断了他!
“还有,艾德侯爵,如你所说,王后是亲自看到公主走出地宫的,那是不是也说明,昨夜王后也擅闯了禁地?
如果公主要治罪的话,那王后擅闯禁地,是否与公主同罪?”
艾德侯爵被她说的哑口无言。
“王后是去捉拿擅闯禁地之人,与公主如何能一样?”
公爵夫人冷笑。
“哦?宫中侍卫都是吃白饭的吗?为何还得劳烦王后亲自去捉拿擅闯禁地之人?”
艾德侯爵接不上话,支支吾吾道:“这......”
公爵夫人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公主是否是擅闯,等把陛下找到,陛下自会定夺,我们在这妄自揣测也无用!
陛下下落不明,这个时候也不是追究公主责任的时候。
况且,就算公主有罪,也轮不到艾德侯爵去定这个罪吧?”
艾德侯爵心有不满,但也没有任何可以反驳她的话。
而在公爵夫人说完这些话后,刚才那些觉得不妥的大臣也终于向皇甫云城开口。
“大王子,公爵夫人说的有理,如今陛下下落不明,的确不是处置公主的时候。
况且,地宫的大门只有陛下才能打开,公主能进入地宫,也许是陛下授意,根本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擅闯。”
“是啊,大王子,陛下宠爱公主,主动带公主进地宫也并非没有可能,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贸然定罪。”
“大王子,还是等找到国王再做定夺吧!”
大臣和公爵夫人的意见,皇甫云城自然得采纳。
公爵夫人虽是一介女流,可她的丈夫手握兵权,他也得给几分面子。
“公爵夫人的话的确有些道理,没有找到父王之前,无法确定公主是擅闯禁地。
为今之计,必须赶紧找到父王,其他的事,等找到父王之后再定夺!”
说完这话,皇甫云城直接出了正殿。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没空去纠结皇甫璃月的罪名!
公爵夫人看着皇甫云城离开,松了口气。
…
王宫牢房。
皇甫璃月还未睡醒,便听到门口开锁的声音。
她警惕的睁开眼,便见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侍卫向她走了过来。
“公主,您可以离开这里了。”
她坐起了身,觉得有些奇怪。
王后都把她抓起来,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她不禁好奇问道:“谁让你放我离开的?”
“是大王子发的话,他说,在没弄清楚您是否是擅闯地宫之前,暂不予定罪。”
对此,她更加觉得疑惑。
皇甫云城与她虽不是仇人,但也绝对不会去维护包庇她。
他居然肯松口放她出来,一定是另有原因。
她看着侍卫,平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
而后,她快步离开了牢房。
刚走出牢房,便在门口看到了四个朝牢房内顾盼的小家伙。
四个孩子看到她从牢房里走出来,十分兴奋的冲她喊道:“妈咪!”
不等她应答,这几个小家伙已快速跑到了她面前。
“妈咪,他们没有对你用刑吧?”
“妈咪,牢房里的床是不是很硬?有没有人欺负你?”
“妈咪,你昨晚是不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四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着她。
这让本来心情不佳的皇甫璃月逐渐弯起了唇角。
“妈咪没事,你们别担心。”
她刚说完,细心的五宝便看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口。
“妈咪,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她瞥了一眼手臂处的伤口,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只对着几个孩子道:“先回家吧,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他们的两旁都站着守卫,这伤口又是地宫里的暗器划伤的,她不好在这解释。
几个孩子也很默契的没有再深入询问下去。
皇甫璃月牵着五宝,大宝三人则跟在她的身后。
离开牢房的范围之后,她才看着几个孩子,问道:“对了,皇甫云城为什么会这么突然放我出来?”
五宝忽然停住脚,指着前方。
“是那位公爵夫人替妈咪说了话。”
皇甫璃月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深紫色长裙的女人优雅的站在前方,微笑的看着她。
她随即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几个孩子。
“你们在这等妈咪,妈咪和公爵夫人说几句话。”
四个孩子乖巧点头,站在原地。
皇甫璃月松了五宝的手,径直走到公爵夫人面前。
“多谢公爵夫人,又帮了我一次。”
她冲着公爵夫人微笑,向她行了一个十分尊礼。
只不过,还没有行礼完毕,便被公爵夫人阻拦下来。
“公主严重了,我身份低微,受不起公主的大礼,看到公主安然无恙,我便放心了。”
她这句话,着实让皇甫璃月有些费解。
她们无亲无故,又无任何交情,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唯一的解释,就是穆景辰。
“公爵夫人,是景辰让你来宫中帮我的?”
公爵夫人也毫不避讳。
“穆先生早在离开Y国之前,便知会过我,若公主有难,必要施以援手。”
皇甫璃月眸中泛起一丝好奇,这位公爵夫人,为何这么听景辰的话?
“夫人,冒昧的问一句,你和景辰,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