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城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胸口还带着一种奇怪的刺痛感。
他伸手触到胸口,便摸到那道伤痕。
他诧异抬头看着国王,疑惑道:“父王,我这是怎么了?”
国王见他还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亲手把他扶起,让他靠在床头。
“云城,你胸口的伤,是你母后干的。”
“我母后?”
皇甫云城一脸诧异和不解。
他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可脑中的记忆一片朦胧,只迷迷糊糊记得昨晚母后一直在他床边。
国王见他一脸茫然,便把王后是一名蛊师,并对他和姬灵汐下蛊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这些,皇甫云城觉得不可思议。
“父王,您没搞错吧?母后怎会是一名蛊师?”
“父王也难以置信,不过,事实如此。”
国王对着皇甫璃月使了个眼色。
皇甫璃月拿来笔记本电脑,把监控录像给皇甫云城看。
皇甫云城拧着眉头看着这录像。
直到全部播放完毕,他还处于震惊之中。
“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难以置信,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
他知道世界上存在这种巫蛊之术,可没曾想过,自己母后竟然就会养蛊。
他抬头望着国王,诧异问道:“父王,您刚才说,母后给我和姬灵汐下了情蛊?”
“没错,云城,你应该也能感觉到不对劲。”
国王提醒后,皇甫云城想到之前姬灵汐忽然移情别恋,他对姬灵汐莫名生出感情。
这一切,本身就很怪异。
他明明不喜欢姬灵汐,可每次看到她,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这些,竟然是因为他被母后下了情蛊!
皇甫云城难以置信。
更多的是,他不信母后会下蛊害自己。
“父王,母后呢?”
他视线搜索整个房间,却并未看到王后。
“你母后已经被我关起来了,云城,你母后顽固不化,根本不知悔改。
可你体内的情蛊,只有她可以解开,父王想,如今只有你能劝的动她了。”
皇甫云城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还未接受这个事实。
“父王放心,我会好好劝劝母后,让她迷途知返。”
国王点了点头,看着他阴沉的脸,又不放心的叮嘱道:“明日就是你和灵汐公主大婚之日,这情蛊若不尽快解开,E国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你是王子,该明白其中的利弊。”
如今,即使揭穿了王后是下蛊之人,也不能对E国女王透露半分。
否则,她知女儿中蛊,绝对会找Y国的麻烦。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解开情蛊,让姬灵汐主动向她母皇请求解除与皇甫云城的婚约。
皇甫云城呆坐在床,木讷的回道:“我会尽快劝说母后的。”
…
国王与皇甫云城交谈几句后,便与皇甫璃月一同离开了这里。
他与皇甫璃月,一前一后走在王宫宽阔的道路上。
“诺曦,我真没想到,王后竟然真是如此蛇蝎之人!”
皇甫璃月看着父王有些惆怅的背影,听着他口中的叹息声,也能理解他的震惊。
“父王,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已至此,您打算如何处置王后?”
国王沉默了一会儿。
“她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伤害这么多的人,这一国之母的位置,铁定是不配了,至于其他,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王后出身显赫,与国王是门当户对,要处置她,并非那么简单。
当初他与王后结合,是父母之命,也是两国联姻。
两人的婚姻若处理不好,很容易上升到两国之间的矛盾。
这件事,必须得联系L国,把王后的罪责与她母家说清楚,再行定夺。
皇甫璃月看着父王脸上的忧色,没有再深问下去。
她岔开话题,提醒道:“对了,父王,王后以前是L国的公主,自小在王宫中长大,为何会习得巫蛊之术,这事必得查清楚。”
国王背着手,走了几步后,郑重点头。
“身为王后,竟然会这些害人的禁术,自然是要彻查的!
她心性狠毒,连云城都不打算放过,简直是丧了心智。
这毒蛊虫可杀人于无形,这宫中,也不知多少人都遭了她的毒手!”
这诺大的王宫中,每年都有死于非命,却查不出缘由的侍女或者侍女。
如今知道王后擅于养蛊,国王难免会把这些事联想在一起,瞬间觉得可怕至极。
“父王,如今王后被囚禁,她没法再害人了,做了这么多恶事,她总会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是啊,天道轮回,谁都无法一手遮天,人总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女儿,叹道:“诺曦,除了你母后,你第一个能真正与父王谈心的人。”
君王的心事,从不会对外人表露。
可他也是人,也需要发泄情绪和倾诉心事。
这世上,除了风素影,皇甫璃月是第一个让他感到轻松,可以畅所欲言的人。
每次听父王提到母后,那满脸的温柔,是他从未有过的。
皇甫璃月对于母后这个话题,也十分感兴趣。
“父王,您是想母后了吧?”
被女儿戳中了心思,一向严肃的国王竟露出一点羞意。
不过,他并未隐藏心中的想念。
“自然是想的,你母后离开了这么多年,父王没有一天不再想念她。
诺曦,你不知道,生在这王室,能有一个灵魂契合的伴侣有多么不容易。
只可惜,父王与你母后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最终还是一场遗憾。”
回忆起以往的重重,国王眼中有幸福,也有心酸。
当初,他好不容易与风素影在一起,也终于给了她名分。
原本以为幸福生活就要开始,却没想到,等待他的是一场噩耗。
至今为止,他还清楚的记得,风素影挂着泪痕,赤着脚站在礁石上的情景。
她纵身跃入海中之时,他的心也在那一刻彻底死寂。
虽然已过去这么多年,但他每每想起这些,心痛感从未稍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