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的话,忽然警示了她。
她摸着下巴思考道:“这网上的舆论一夜之间爆发的如此厉害,绝不正常,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四宝表情立马严肃。
“妈咪,那你觉得,这个在背后使坏的人会是谁?”
皇甫璃月想起穆景辰离开王宫之前叮嘱她的话,猜测道:“也许,是皇甫云城。”
除了他,她还真想不到别人。
她才来王宫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也并未得罪过谁。
唯一一个视她为眼中钉的皇甫勋,现在已经死了。
如今,似乎只有那个曾经派东方依毒害过公主的皇甫云城了。
“妈咪,如果真是大王子针对你的话,那就麻烦了。”
说完,四宝把手搭在妈咪的手背,保证道:“不过妈咪,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皇甫璃月看着手背上的小手,嘴角泛起笑意。点头道:“嗯,有我家宝贝保护,妈咪一点不害怕!”
她心里暖烘烘的。
“对了宝贝,你这两天不是要和你师傅一起离开了吗?”
“我不放心妈咪,多陪妈咪几天,我已经和师傅打过招呼了,我想等着这些对妈咪不利的言论消失后,再离开。”
听孩子说出这番话,皇甫璃月忽然发现,自家的孩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越来越懂事了。
“好,走,跟妈咪一起去找外公,我们一起揪出这背后刻意捣鬼的人!”
…
皇甫璃月带着孩子,一路去往了国王的寝殿。
踏入寝殿之时,国王正坐在大厅,手中拿着今早关于周城的最新报纸。
他的忧心忡忡,在眉宇之间显露的特别明显。
“父王。”
“外公!”
听到这两声呼唤,国王抬起头,脸上的忧色缓和了不少。
“诺曦,四宝,来,坐。”
皇甫璃月带着四宝坐下,问道:“父王,昨夜那个纵火之人,纵火的目的查出来了吗?”
国王不难猜到她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诺曦,你是听到外面传的那些疯言疯语,才来找父王的吧?”
她毫不避讳的点头。
“是,这流言一夜之间传遍Y国,我甚至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
周城的物资一连三次出了问题,周城百姓没有及时得到救济,饿死的人越来越多,百姓有怨言,这是理所当然。
三次物资出事,第一次是因为皇甫勋贪污,第二次是石桥坍塌,这两次可以说是巧合。
但昨夜物资失火,我感觉绝不是巧合,这批物资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马上要送往周城,就连夜失火了。
失火后,关于我的流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Y国,这看起来,似乎就像是一场阴谋。”
国王明白她的意思,接话道:“我也这么想过,似乎是有人故意在阻拦物资运送周城,让这谣言越演愈烈。
一连几次物资出事,百姓难免觉得蹊跷,甚至信了外界的谣言,认为是你的到来才使Y国遭难。
昨夜,我让人查了那纵火之人的底细,便更确认这个想法了。”
皇甫璃月面露好奇,追问道:“那人是什么底细?”
“是一个欠了巨债的亡命之徒,昨夜他纵火后,无论如何用刑,都一口咬定是无心之失,最后在监狱自尽。
我便让人查了他的背景,想要找出些线索,可等汉斯到他家中,他的妻儿老小,已全部被人灭口,惨死在家中。”
皇甫璃月眉头一皱,叹道:“果然是有人捣鬼,这背后之人,也太恶毒了些。”
这背后捣鬼之人十分狡诈,知道一个欠了巨债的亡命之徒十分容易买通。
而且,为了家人,他们绝不会泄密,不惜自尽在监狱,也不愿出卖背后的金主。
只不过,可悲的是,这人应该至死都不知道,他的家人会因此被他连累。
“诺曦,你觉得,这背后操纵之人会是谁?”
对于父王忽然的问话,皇甫璃月张张嘴,欲言又止。
她怀疑的是皇甫云城。
可皇甫云城是父王的亲儿子,她若张了这个口,便属于挑拨离间了。
国王看她为难的神色,叹道:“你不说,父王也知道,你心里在怀疑云城。”
之前东方依对国王说的话,他记忆犹新。
皇甫云城逼迫东方依毒害公主。
虽然那时候的公主是假的,但皇甫云城的目的已十分明显。
国王心里有谱,只是碍于王室颜面,皇甫云城又是亲生儿子,因此一直没有挑明。
可他的心里,早已对这个儿子生了芥蒂。
国王说出这话时,王后正站在寝殿二楼。
国王两人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手,紧紧握住身旁的护栏。
国王竟然怀疑到云城身上了,这对云城可是大大的不利。
她决不能让自己儿子背这个黑锅。
…
楼下。
皇甫璃月还没来得及回话,一位侍女便走了进来。
“陛下,卦师求见。”
国王眼中带着一丝惊讶。
平日里,只有他召见卦师,卦师才会前来。
这么多年了,卦师主动来找他,倒还是头一次。
侍女话落,卦师已从外走了进来。
他依旧穿着朴素,与这豪华的寝殿显得格格不入。
进入寝殿大厅后,他直接走到国王面前,说明来意。
“陛下,我今日是来向您辞行的。”
国王诧异又疑惑。
“辞行?卦师这是打算去哪里?”
“陛下,我一生都在这王宫之中,无妻无子,无亲无故,早已是无家之人,无处可去。
可如今已是花甲之年,未来时日不多,想趁着最后的时间,看看外面的风景,云游一番。”
国王已习惯卦师在宫中的日子,他忽然说要离开,难免会有些不习惯。
可卦师这人向来说一不二,他知道,他留不住。
“罢了,卦师既然决心已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什么时候离开,我亲自送卦师一程。”
卦师一口拒绝。
“不必劳烦陛下,我这人自由惯了,只想静静离开,不愿被打扰。”
说完,他忽从已有些褶皱的口袋,掏出三枚年代已久的铜钱。
“这一去,也许与陛下缘尽,再无相见的可能,离开之前,愿为陛下和Y国,算最后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