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聊了一会儿后,林泽忽然闯了进来。
“不好了!穆总!”
林泽忽然闯进套房,一脸慌张。
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国王坐在那里的时候,又忽然止住。
穆景辰看向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林泽赶紧向国王行了个礼,又支支吾吾道:“穆总,我,不敢说……”
国王看林泽犹豫不决的模样,大概能猜到林泽想说的话与他有关。
他大度开口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我不会责备你的。”
林泽这才缓缓道:“王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说找到国王陛下的尸体了……”
对着国王说找到他的尸体,这可是大不敬。
林泽说完,低下头,不敢直视国王的眼神。
国王脸色冷到极致,手掌怒拍到身旁的沙发扶手。
“这个皇甫勋,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王位!”
他不用想就知道,这绝对是皇甫勋的阴谋诡计。
皇甫勋找不到他的尸体,但又怕日后生出事端,焦急做上王位。
国王的尸体一日找不到,皇甫勋一日别想坐上那个位置。
所以,他才会想到这种卑鄙的方式。
穆景辰阴着眸,听闻这个消息后,却道:“陛下不必动怒,皇甫勋的野心已暴露无疑,我们随时可以进宫揭发他。”
林泽插了一句话:“穆总,还有,国王那边已传出消息,明日举行国丧!”
白璃月面带疑惑,问了一句:“陛下的尸体是假的,王后他们难道没看出来吗?这么快就认定是父王的尸体了?”
“夫人,听王宫里的人说,找到的那具尸体已被海水泡的面目全非,但体型,穿戴与陛下出事那天一模一样。
加上皇甫勋一口咬定这尸体就是陛下,他是与陛下最亲的人,因此,无人怀疑。”
国王的脸色已黑到极致,半晌才吐出四个字:“荒谬至极!”
四宝见外公动怒,赶紧安慰道:“外公,为了坏人生气,伤害的是自己身体,不划算。”
“四宝说的对,父王,您保重身体,既然明天王宫要举办国丧,我们正好可以趁各位大臣在时揭穿皇甫勋的阴谋,今天您就好好休养。”
国王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白璃月立刻吩咐林泽:“林泽,你现在与二王子联系一下,就说景辰得知陛下已逝,明天想以权家名义去王宫吊唁,送陛下一程。”
“好的,夫人。”
…
王宫。
教堂。
庄严肃穆的教堂里已摆满了白花。
正中央的位置,是一副做工精细的棺木。
王后,皇甫云城,皇甫烨霆,皇甫勋等各位王亲都围在棺木旁。
“陛下,您怎么能丢下我不管?您就这么走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王后手抓住棺木,看着里面被盖上的尸体,泣不成声。
皇甫云城面色沉痛,在她身后劝着:“母后,别太难过了。”
皇甫勋也道:“是啊,王后,节哀!”
皇甫烨霆怔怔的盯着这口棺木,连连摇头:“不,这怎么可能是父王呢,我不信!”
他准备掀开白布时,却被皇甫勋开口阻止。
“二王子,陛下现在的模样有些骇人,您还是别看了!”
他这话,让正在抽泣的王后眼中忽露出一点怀疑之色。
她看了看棺木,又看了看皇甫勋,眼神逐渐变得怪异。
而后,她又继续哭泣。
王后身后,各位王亲贵胄也掩嘴抽泣起来,嘴里喊着:“陛下,您走好……”
皇甫烨霆根本听他劝阻,掀开了白布,看到了被泡烂的尸体,惨不忍睹。
不过,这尸体的手指上带着平日里国王经常戴的扳指。
这东西,可是以前其他国家向Y国进贡的物件,世上仅此一枚。
皇甫烨霆就算不信,也得信了。
他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恐怖的尸体,竟然是自己父亲的。
“父王!”
他盖上白布,一下跪在棺木前,双目通红。
一众王亲贵胄在教堂停留了一会儿,王后便以想与国王单独待会的理由,让所有人退了出去。
各位王亲能体会王后失去丈夫的悲痛,自然配合。
等到所有人离开,王后一人待在这寂静的教堂。
她本哀痛的神色立刻消失,目光盯在棺木中的尸体。
她走了过去,面不改色的揭开了白布。
看到如此恐怖的画面时,她表情平静,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这尸体,乍一看,与国王无异。
她伸出手,扯开了尸体的衣物。
而后,双眸立刻阴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
国王肚皮上方,本有一道很长的疤。
可这尸体,即使面目全非,却完全没有疤痕的印记。
王后立即冷哼一声,小声道:“皇甫勋,真够着急的,想这么快当国王。”
她的目光,随即触及到尸体手指上的扳指。
刚才,看到这扳指时,她差点都以为这就是国王。
看来,是皇甫勋早有准备,在把国王推下海时,把他手上的扳指褪了下来。
王后收起眼神,十分淡然的替尸体穿好衣物。
而后,她看了一眼教堂,唇角带笑,大步走了出去。
既然皇甫勋这么着急,她自然要配合。
只不过,她的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本想留皇甫勋多活两天,没想到,他竟这么迫不及待觊觎王位,不惜找一具尸体来以假乱真。
如此,便怪不得她了。
无论无何,她不会把这王位拱手让给皇甫勋。
明日国丧,也是皇甫勋的葬身之日!
…
第二日,清晨。
教堂的丧钟响起,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宫。
庄严无比的白金王宫中,目光所能触及之处皆是让人压抑的白色。
王宫的侍卫,侍女皆穿了一身白衣。
他们整齐严肃的跪在路上,恭送国王。
通往教堂的路上,各位王亲贵胄,大臣和大臣夫人等人,皆穿着白衣,往教堂里走去。
他们或掩嘴抽泣,或满脸悲痛。
唯有皇甫勋,走在大臣们身后,时不时用袖口擦拭眼角,却从未掉下过一滴泪。
刚到教堂门口,便听到有侍女惊呼道:“王后!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