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一愣,虽然不是她们主动求旨,但意思也差不多,点点头:“我们一片真心,没想到落得这个境地……如此,我们还不若自请求去,免得……”
寒寒不等她们说完,脸上挂了笑意点点头,扬声道:“原来皇上竟如此心善,只为成全美人们的一片心思,就能置王爷的意愿于不顾,嗯,皇上这么好说话,改天能随王爷进宫,我也要好好求他一求才行。”说完,笑向晴空姐妹,“我虽然算不得什么美人,好歹也是宸国的子民,想来皇上一代明君,不会因为美色而区分对待的,你们记下了,日后有机会得见龙颜,有什么要求赶紧提一提,知道不?”
晴空碧霄憋了笑,忙着点头:“奴婢记下了!”
几个女子中有言语伶俐,脾气暴躁的,闻言立刻竖了眉毛,瞪向寒寒:“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见皇上!”
晴空闻言一怒,刚要动手,寒寒眼尖的拦住,挑眉看向那几个女子:“你们见了我就对我下跪的人都有资格见皇上,我为什么就没资格了?”
几个女子脸一红,她们下跪不过是想配合陈伊人做戏做全套,哪个真想跪着,见寒寒这么点出来,顿时又羞又怒,却再也跪不住,爬起来瞪向寒寒,脸上带了一抹怒意:“我们是皇上御赐的,就凭你这贱婢的身份,也担得起我们一跪?”
这几个女子一起来,其他人不好跪着,也纷纷站起来。
一时就陈伊人跪在地上,陈伊人咬咬牙,脸上划过一抹愤恨,要不是父亲递过话来,要她今天这么演这一出,给慕容懿身上泼些脏水,她自己也正好想出口恶气,她才不会来此自取其辱,现在好了,别人都站着,就她跪着,反倒显得她更加卑微了,但现在要站起来,刚才做的那些也就白费了。
挪挪膝盖,陈伊人拿眼觑着寒寒,心里思索着怎么再把脏水泼到这贱婢身上,张张嘴,刚要说话,就被寒寒打断。
寒寒眼角瞥见陈伊人的动作,自然也没错过她脸上的愤怒,心里翻个白眼,现在就受不住了?不是想跪着装白莲花吗?那就让你好好的装一把好了。
收回视线,眼神落在众女子身上,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你们原来也知道你们是皇上御赐的啊?既然是皇上御赐的,你们不去求皇上,跪在这里求于管事做什么?”
“皇上御赐我们是给王爷和将军的,谁承想王爷竟转赠给慕容家主,王爷分明是……”一个女子反应过来,不按着寒寒的话走,直戳重点。
“那圣旨上写的什么?”寒寒打断女子。
被人一再打断说话,女子很是不悦,脸色阴沉下来,但眼前是摄政王府,自己不能表现的过于强势,却也将自己的不耐烦表示出来:“我凭什么告诉你?”
于管事在一旁道:“皇上圣旨上说,赐下几名女子服侍王爷,供王爷差遣。”
寒寒点点头:“就是啊,圣旨是让你们服侍王爷,又不是监视王爷,你们干嘛想要寸步不离的守着?所谓服侍,就是要帮自己的主子排忧解难,王爷一片孝心,将你们调去老家主那里替他尽孝,明明是奉旨而行,彰显对你们的重视,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了抗旨不遵了?你们这是污蔑知道不……。哎呀,我年纪小,又是村里出来的,没有见识,于管事,污蔑摄政王该是个什么罪名?”很是疑惑的看向于管事,一副怕怕的样子。
于管事忙着接口:“该是死罪。”这莫姑娘好厉害,几句话竟把问题给绕到对方身上了。
“胡说八道,哪个污蔑王爷了!”众女瞬间炸开锅,她们个个年轻貌美,凭着这副身子和容貌还想挣个好前途,要真摊上个污蔑摄政王的罪名,那这一辈子也就到头了,还谈什么前途未来。
寒寒吓一跳,拍着胸口:“你们激动什么?我只是分析给你们听,让你们知道厉害关系,又不是我要杀你们。”
众女子磨牙,虽然不是她出手杀她们,却是将她们往死路上逼。
解决完这块,寒寒挥挥手:“于管事你还是请示一下王爷吧,我只是一个小厨娘,还是少说两句吧,省的让这些美人们记恨上我,那我不就冤死了。”
“我这就去请示王爷。”于管事答应着,想带众女子下去。
那些女子却不打算走,其中一个鹅黄色衣服的眼角瞥向跪在地上的陈伊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位姑娘真是好威风,排揎我们一顿也就算了,现如今这慕容家主的二夫人,王爷的庶母在你面前跪着,你竟然也能视而不见,坦然受之,现在还说什么只是一个小厨娘,真是好笑!”
于管事眼一沉,冷厉的眸光落在说话女子身上。莫姑娘护着主子,他自然也不能看莫姑娘吃亏,等禀明了王爷,这个女人必须得死。
女子被于管事看的脖子一缩,不知道想起什么,很快的挺直脊背,下巴微抬,满脸倨傲和看戏的表情瞅向寒寒。
寒寒一拍脑门,似乎才发现陈伊人跪在地上,惊呼一声跳向一边,躲开陈伊人的跪拜:“哎呀,陈小姐,你怎么还在地上跪着?虽然说你和慕容家主没有拜过堂成果亲,但好歹也一起同床共枕了几天,慕容家主地位超然,别说是他床上的人,就是他脚下的一条狗我也受不起啊。你看,这些美人们都知道我当不得她们一拜,自己站了起来,你怎么还跪着?哎呀呀,我说你这脑子…。就是开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啊!”
“噗——”听了消息随着慕容懿赶过来的于清远远听到寒寒的一番言论,忍不住笑出声来,扭头看向慕容懿,“主子看中的这位莫姑娘,果然特别。”
慕容懿冷魅的眸子中划过一抹笑意,身上原本冷沉的气息顿时柔和下来,停住脚,淡淡的“嗯”一声,远远的望着看。
这小丫头一向是个牙尖嘴利不吃亏的,没想到进来京以后,语言更加犀利起来,而且面对不同的挑衅应对起来完全游刃有余,半点不像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的模样。
心里忍不住得意,他看中的人,合该如此。
瞥见慕容懿脸上那一抹欣慰和与有荣焉的神色,于清瞬间噤声,眼神望向远处的寒寒,眼中划过一抹深思,这小姑娘,对主子来说很不同寻常啊。
寒寒自然不知道远处有人正盯着自己看,一番话说完后,满脸无辜的看向陈伊人,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不满与控诉,你这样子,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比起装白莲花装无辜,她也不差!
陈伊人一口血卡在胸口,气的身子乱颤,什么叫没拜堂没成亲,好歹也同床共枕了几天?这分明是打她的脸,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见人了!
咬牙瞪着寒寒,恨不得上去撕了寒寒那张看着纯真如婴儿的脸。
那女子见状不好,知道这陈伊人是个憋不住火的,现在能跪到这里已经极为不易,怕接下来就没那么有耐心了,忙着插口:“姑娘这话可就差了,陈二夫人口中的终身大事,怎么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开玩笑了,对终身大事都能随意的人,怪不得说起别人来也可以随意攀诬。”
寒寒眉头一皱,瞥向那个女子,那女子身量略高,一袭鹅黄色的薄羽纱裹得身材玲珑有致,打扮长相并不出众,只是那通身略带清冷的气质比较特别一些。
从刚开始就是她一直挑拨,寒寒原本还奇怪,虽然她和陈伊人接触不多,但从言谈举止也能看出那就是一个爆竹脾气,被骄纵坏了的大小姐,现在居然能又跪地又磕头的装白莲花,现在看来,她是和外界早就串通好了来做这一场戏了!
长长的睫毛眨眨,寒寒嘴唇微嘟,萌哒哒的看向黄衣女子,吐出来的话却戳人心窝:“我年纪还小,不懂什么人生大事,姑姑看起来年纪长我许多,原来一直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操心?怪不得会向皇上求旨过来伺候男人呢,还说什么仰慕,只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着摇摇头,“我不要和你说话了,免得你把我给带坏了,人家可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
姑姑?伺候男人?黄衣女子瞬间如同被人当众抽了一个大嘴巴,整张脸紫涨起来,瞪着寒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于管事额角滑下一抹黑线,什么叫胡搅蛮缠,今天他才算是见识到了。同时对寒寒的口才有了全新认识,以后决不能跟她斗嘴!
寒寒说完看向陈伊人:“你怎么还跪着?刚才不都说了你不用跪了么?难不成是喜欢跪着?”说完近前两步,背对着众人脸上划过一抹得意的笑,无声的口语道,果然是犯贱!
陈伊人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挣扎着站起来,口中骂道:“你这贱婢找死……”一语未完,腿部因为跪了半天血流不畅,一个趔趄,手挥舞着倒寒寒。
寒寒吓一跳,身子往后一躲:“好好的,你怎么就动手了?就算我不小心说中了实话,你也没必要恼羞成怒吧?”
“噗通”一声,陈伊人摔倒在地。
寒寒无辜的摊摊手:“看吧,不是我让她跪着的,明明是她自己不想起来。”
事情到了这步,黄衣女子也知道占不了便宜了,再待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哼一声,领着众女子往前走。
于管事一看忙着带人走了。
人都走了,寒寒无趣的瞥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陈伊人:“俗话说,聘为妻,奔为妾,你这么不喜欢做老家主的平妻,不如我就跟王爷求求情,把婚礼也省掉,你直接做妾好了。”说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