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雪念抿唇微笑道:“昊哥哥,你才不笨。说起来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们当时出没当作回事,不记得也全在情理之中。
恐怕不只是你,就算这个姓林的做为当事之人,也可能已记不起当天夜里,辛巧曾提醒他是否已送走了一封书信吧。
”说到后来,声发渐寒。林易生陡的打了个激凌,瞬间回想起当日之事。
那日傍晚,林易生夫妇在家中闲坐,有一人叩门而入,点了些酒菜吃用。
林易生本就是奉常风指派,在这里探听风声的,见这人举止不凡,十有八九是凰羽门出来的人物,便留心了几分,取出自己珍藏十几年的好酒,与之共饮。
这人正是周希闵,眼见这店老板谈吐间颇有文采,与自己着意亲近,不禁生出几分好感。几杯烈酒下肚后,在林易生屡次试探之下,便将自己是从凰羽门中出来,此次是要回晏昌家家中探望长辈的事和盘托出。
原本只是一件微不足言的小事,但林易生近日收到常风之命,叫他多多留意从凰羽山下来的人,姓甚名谁,将往何处,知情之后要速速回报。于是周希闵一走,他立刻写了一张纸条,叙明备细,送了出去。
辛巧爱财如命,却有个爱说梦话的毛病,她心中一直惦着此事,竟尔在睡梦之中爬了起来,再次提及,不想正巧被刚至门外耳音极佳的郭昊和祝羽漫听到。只是她迷迷糊糊之际吐字不清,将周希闵三字讲成了钟西明。
林易生早已忘记此节,此时经祝雪念记起,只道她已将那晚自己夫妻说话尽都听得清楚,当日之事自也无法隐瞒,一时间恨怒交逆,冲着昏迷之中的辛巧破口大骂道:“你这该死的婆娘,睡的死猪一般,却又来问这问那。
这下好了,全都漏了出去,真是害死我了!”若非手脚被缚,恨不得对她一顿拳打脚踢。
见他如此,祝雪念更是厌恶,心道这种无耻败类,我若用仙冥神剑杀他,不免亵渎了宝物。伸手将郭昊腰间的铁杵抽了出来,点指林易生额头,道:“死到临头,还妄想。
推卸罪责,当真可恶!”她只消劲力轻吐,铁杵顷刻便可贯入脑中,然而不知为何,林易生非旦没有恐惧哀求,反而止住了大呼大吼,慢慢平静下来,沉声说道:“。
姑娘既然都听到了,那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了。不错,贵门周希闵之所以会被官军所擒,全是因为有我告密,与人无干。”
祝雪念道:“你终于肯认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易生道:“此事说来简单......”便把自己是受常风指使,潜伏于凰羽山外,专事探听凰羽门一切音讯之事叙说一遍。最后说道:“那常风正是看中我夫妻二人没有半点修行,便轻易不会引来凰羽门人的留意;且我们以前干的都是打闷棍下迷药的黑店营生,自。
然比许多人更适合做这种事。”祝雪念听罢,不无疑问道:“那为何我和昊哥哥住进你店里的时候,你们没有知会常风,而是把凰羽门的师兄们找了来?”
林易生面露尴尬,道:“其实我夫妻本就是靠着这没本钱的买卖为生,为常风做事全属迫不得已。那日看到贵门张贴姑娘的画像后,见赏金实在太过丰厚,便打算瞒着常风,私下发一笔横财。不曾想事到临头。
内子却突然改了主意,打晕了您那位师兄,放你们走脱。我以为她是贪图姑娘所赠珠花,事后问起,她却说······”说到这里,瞟了郭昊一眼,欲言又止。支持你喝道:“
林易生不敢隐瞒,道:“她说:‘这位小兄弟人虽然蠢了些,也笨了些,模样还很难看,却敢携着凰羽门这么美貌的小姑娘私奔,真是个极有胆色的人。我们帮他一把那是成人之美,多积功德,有何不可?’”
祝雪念再怎么不明世事,却如何不知私奔是何意思。
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心想:“为何我和昊哥哥一起,别人总是当我们是一对情侣?黄婧姐姐如此,林易生夫妇也是如此。难道年轻男女就不能结伴而行么?”转目去瞧郭昊,却见他也是张口结舌,道:“我和小念。
只是······只是······并不是你们以为的······”见祝雪念正向自己望来,眸光柔和,浅蕴笑意,更是慌张,竟然不敢与她对视,低下了头,余下的话便也接不下去。
眼见两人举止忸怩,林易生心道:“老婆当初胡乱猜测,我还当她瞎说八道,可是目下看来,这两人似乎确然。
有情。似这样少年男女最是忧喜难度,捉摸不定,我若顺着话头说下去,没准他们一高兴,会放过我二人也不无可能。”此人行骗日久,极擅揣摩人心思,正要
再说几句讨喜的言语,岂料祝雪念话锋一转,道:“哼,昊哥哥才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他聪明的紧呢。
们背后说三道四,自以为聪明过别人,实则愚不自知。实话告诉你,当时我们在客栈外,只是听到你老婆讲。
了一句有关钟西明的话,并无其他,因此根本就不曾在意。”林易生倏然明白自己是上了祝雪念的大当,想到自己已然亲口承认,简直是欲哭无泪。却听。
祝雪念又道:“我之所以能够猜到是周希闵,却是刚刚。
在客栈之中你说的‘正因有你们通风报讯,才会抓到姓周的’这句话。而你又说过:‘此次赴京,就。
是为了把我离开凰羽门的事禀报给常风知晓。’我前后推断,钟西明与周希闵很有可能就是同指一人。
于是我出言试探,而你一口承认,足可确认你们的所做所为。”
林易生业已看出,祝雪念这看似不谙世事,清纯如雪的少女,实则却是机灵百变,诡诈百。出。他再没了刚滚去,拼命挣扎。又过不久,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气力,竟然挣断了缚身的捆绑。郭昊见状,以为他肯定会拔腿而逃,离开此地,不料林易生根本没有这么做,双手一得自由,竟扯破自己衣襟,如钩十指。
往自己胸口抓去,干瘦的胸膛上顿时划出道道指痕,鲜血淋漓,口中叫唤不休:“痒死我了!痒死我了······”郭昊祝雪念午后入城,又过了这许久,已是日。
落西山,夜色渐沉。也不知是这巷中僻静,还是有意避而远之的缘故,任凭林易生哀嚎之声凄厉如鬼,竟也没有一人前来看个究竟。繁华喧嚣的京城之中,这条小巷仿佛自成了一方天地。祝雪念虽恨林易。
生做过不利凰羽门之事,但见他受此折磨,也是心生不忍,倏地省悟一事,心中一震,开口道:“噬音六法!你是碧烟唯恐祝雪念不肯信自己所言。
林易生接着又道:“其实若不是那次放常风给的血头鹰离开之后,那畜生一直未归,我也不会等不及亲自来京,上报姑娘离山之事。”祝雪念如何不知他言。
语中颇多不实之处,但林易生为全夫妻之情,能做到如此地步,也属难得。本已打定主意杀掉二人,一见此情此景,又有些举棋不定起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转向郭昊,要他拿个主意。虽已看透祝雪念心意,郭昊还是道出了心中所想,他道:“如今周希闵身陷险地,可说全是为这二人所害,若轻易放过,恐。
怕在周希闵面前无法交代。”祝雪念以为他还是主张杀死二人,不由得颇费踌躇,道:“可是现下周希闵情形如何尚不可和,只要我们能平平安的把他救回来,那么他二人之前所犯的过错又不算什么了。”
郭昊一直以为,周希闵曾打伤赵活虎,人品必定不好,摇头道:“未必如此简单。此事你我可以不在意,只当全没发生过,但就怕周希闵有不同想法。”
对周希闵此人,祝雪念所知不多,侧头想了想道:“你是担心他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我们今日放过了二人,但有周希闵在,他们也未必能活的长久。这人果真如此小气,睚眦必报么?”
郭昊道:“当日他无理蛮横,非要将师祖养的那只白猿降服为奴不可。赵师兄看不过眼,出手相拦,没想到他竟
横施辣手,将赵师兄打得重伤呕血,似这种连同门情谊也看着他咬用切齿的模样,祝雪念心知他仍对此事耿耿于怀,揶揄道:“既然你如此不喜,为何还巴
巴的跑来救他?”郭昊呆了一呆,心中略感迷茫:“是啊,周远昌前辈开口相求之时,我立时想起过往之事。
心中很是反感,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他,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见他久久不语,祝雪念道:“因为赵活虎师。
兄受伤之事,你对周希闵一直心存反感。我们不仿假想一下,假如他做下的真正是一件大奸大恶为害百姓之事,那么就算他与你同门学艺,你还会理他死活。
郭昊目光之中顿时露出决绝之色,斩钉截铁地道:“若果真如此,就算明知修行远远不及,我也要倾尽所能,务必杀之而后快!”
祝雪念双手一拍道:“这就是了。正因你心中有所衡量,清楚周希闵虽然人品不济,但究根揭底并非奸恶。
之徒,你才会甫一得知他身处危难,便立即抛开过往怨隙,不假思索的赶来相助。昊哥哥,你一门心思想要救出周希闵,不单只是出于同门之义,更在于你。
心中的正邪之分。”
郭昊挠了挠头,颇觉赧然道:“听你这话,像是在夸赞我?”祝雪念道:“才没有。昊哥哥本就是这样的人,何须我来夸赞?”
郭昊道:。
“其实你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我答应你放过这两人。可是我从没说过不听你话,非要杀了他们不可,你又何。
必转弯抹角的来劝我?”祝雪念道:“昊哥哥,原来你早就明白我的用意,怎么不早说?也是故意逗我的么。
伸手到郭昊腋下去呵他痒。
郭昊两膀一歪,手腕由外而内,轻轻双手虚握成环,一招“铁箍手”已将祝雪念一双玉手攥住,笑道:“小念别闹,我也是刚。
刚才琢磨过来。”忽然间神色大变,只见林易生手捂胸口,神色间狰咐扭曲,痛苦之极。
郭昊祝雪念相顾愕然,不知倒底发生了何事。便在此时,身后脚步声响,二人急忙转身,见正是先前跟踪囚车之时见过的那名青年男子走了过来。只见他一只短笛横置唇前,吐气吹奏,诡异的是相距极近,却不闻半点乐音。
祝雪念道:“你就是常风?”语音清脆,如莺鸣过耳。
青年明显呆了一呆,心中泛起一丝涟漪,短笛离唇,道:“祝姑娘迢迢千里,远赴京城,在下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祝雪念目光斜睨,道:“你认得我?”
常风哈哈一笑道:“姑娘虽然隐居仙山,不涉俗物,但凰羽门天之娇女的名声早已传遍天下,修真中人无有不知。常风并非孤陋寡闻之人,当然也是如雷贯耳。”
祝雪念哼道:“少来,若不是姓林的告密,你会如此清楚我姓甚名谁?不必假惺惺的说些好话,以为我喜欢听么。”
常风神色微变,心中暗想:“莫非我来迟了一步,他们已从林易生口中逼问出我的事情?”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依旧平定如常,道:“姑娘此言差矣,就算有有人知会在先,但姑娘身在鸾城之事,他亦不知情。之前我与姑娘从未谋面,却能够一眼认出,足见姑娘与众不同。”
对于此人的刻意讨好,祝雪念一脸不屑,讥讽道:“林易生总是一副书生打扮,当是会使几手丹青笔法的,为了向上邀功,多讨几锭赏金,把我的模样画了出来呈给主子,也在情理之中。只恨有些人太不争气,竟拿这等事来讨好别人。
真是白她话中之意,直到祝雪念怕他记不牢靠,又再重复了一遍。郭昊不禁大惊失色道:“小念,你教我的是......,这秘要太过要紧,未得师长允准,我不能听,更不敢用!”
原来祝雪念忧心他根基太浅,若仅凭现有修行跟常风放对势无幸理。她向来任性大胆,竞抛开严禁私授技艺的门规不顾,传了郭昊几句太虚无极道法中的剑诀。她对郭昊悟性知之甚稔,是以挑的都是些不甚高深的剑诀,只消有灵力根基,在心里再稍加推演,便即可用。
见郭昊一脸惶恐,祝雪念嫣然一笑道:“我才不管那些老糊涂怎么想,反正你是凰羽门弟子,自然要用本门道法对敌。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被人欺负么?”
两人说个没完没了,常风早感不耐,催促道:“小兄弟如果心中没底的话,大可放弃,常某自不会强人所难。”言下之意是讥讽郭昊未战先怯,磨磨蹭蹭的不敢上前。
祝雪念心道:“我新教的剑诀虽然简单,昊哥哥也未必很快就能领悟,须得多拖延些时刻才是。”说道:“你这人好没脑子,这里是鸾城之中,喧哗之地,你是想要成千上万的人亲眼观赏你二人在此斗法吗?。”
修道之人讲究超脱世外,不涉凡俗,行事大都隐密异常,因此确是很少有人在大厅广众之下相约斗法。被祝雪念抢白一阵,常风自觉无理,青着脸道:“姑娘所言甚是,此事确是我思虑欠周。这样好了,出城向西有一个十里坡,地势偏僻,左近也无人家,我们就去那里。
常风似乎毫不在意,道:“姑娘果然好眼力。不错,常某正是碧烟阁南派弟子。我这噬音六法使得如何,还请姑娘指教。”他这一说话,笛音自然终止,林易生终于不再挣扎,胸前血肉模糊,猛喘粗气。
饶是祝雪念已然有了七成把握,但听常风亲口承认,还是大为意外,心下暗自疑虑:“碧烟阁乃是正道七大派之一,素与凰羽门交好,为何其门中弟子会与朝廷勾连,残害别派人士?此事碧烟阁主事之人知不知情?”
心中疑云重重,本想擒住常风问出实情,但转念一想在这鸾城之中,常风极有可能在暗中另伏有帮手,动起手来,对己方有害无益。思忖再三,殊无良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看这人究竟想耍什么诡计。
情知郭昊阅历有限,对各门派所知不多,跟他解释道:“天音阁向以乐音为宗旨,专习各种音杀之法,噬音六法是其镇门绝学,共分六层,初习之时纯以狂烈爆震之法伤人,与佛门的狮吼功有异曲同功之妙,算不得十分高明。
待进入第二重的希声之境,乐音渐隐,终至于无,大成后能在无形无影之中杀人于无知无觉,诡秘无比。眼前这人大概已初窥第三重的化音境门径,不仅笛曲本身能够激发杀音,最为玄奇的是能将身边一些声响化入笛音之中,转为攻伐之力。”
昊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奇异的法术,道:“林易生如此吼叫,却不见有人循声赶来,难道就是因为......”
祝雪念接口道:“不错,他的叫声大都被笛音化解,因此传不出去。常风再催持灵力,将之转作了音杀之力,重新施害林易生本。
郭昊突发奇想,道:“岂不是说只要林易生忍住不叫,便可不受伤害?”见祝雪念笑意盈盈看看自己,这才醒悟即使不借外力,常风亦可自主攻击,讪讪笑道:“这倒是很像武学之中的借力打力之法,只是更加高明了许多。”
祝雪念小嘴一撇道:“噬音六法是极为高明的道法不假,但在此人手中使来,却差劲的紧呢。”
郭昊看了一眼林易生的凄惨模样道:“我倒不这么觉得。”
祝雪念道:“化音之境的极致,是将乐音所及之处,尽数笼罩,只要是在这段距离内的所有声响,无不引为己用,化为杀气。而这人刚才吹奏之时,虽然笛音杳渺,但我们却可清晰听到林易生吼叫,由此可见他虽已是化音之境的修为,控御之力差的却不只是一星半点,远未达到精细入微,无孔不入的地步。”
常风显露噬音六法,本有卖弄之意,却为祝雪念如此贬低,心下大为不悦,又不愿冲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发作。
见她不回自己问话,却跟身边的少年说笑不休,怒意无由而生,道:“这位小兄弟既与祝姑娘结伴同行,本以为也是凰羽门出类拔萃的人物,不成想却连修真道鼎鼎大名的碧烟阁也都不知,当真是孤陋寡闻!”
祝雪念俏脸一沉,道:“碧烟阁蛮荒小派,噬音六法更是不入流的功法。我昊哥哥是不屑闻其名,谁能如何?”
她这番话嚣张已极,常风不由得怒气迸发,道:“姑娘这话实在过分,你说碧烟阁不入流也就算了,不过再怎么说噬音六法也是当世九大绝学之一,与贵门的太虚无极道法相比也不遑多让,如此谬言贬抑,未免与实情难符。”
郭昊与祝雪念对视一眼,均觉纳闷。修真之人最看重门户之别,若非有极大怨仇,通常不会羞辱对方门派。祝雪念是见常风轻慢郭昊,气愤不过,才口出藐视碧烟。
想到周希闵如今就对方手中,郭昊不愿再虚费唇舌,直言道:“碧烟阁勾结朝廷,抓了许多同道中人,究竟有何阴谋?”在他想来,仅凭常风一人之力,朝廷断不会与之沆瀣一气,十之八九是碧烟阁在其身后撑腰,行此恶事。
出人意料的是,常风并未出言反驳,道:“我三十年苦修,噬音六法方有今日成就,想不到却被祝姑娘贬低至厮,委实心下不甘。不如就请这位凰羽门的小兄弟。
赐教几手,好教我知道噬音六法确是不过尔尔,徒有虚名,在风止门的太虚无极道法绝学面前不堪一击。
吧!”说罢短笛握在手中,就欲动手。祝雪念愈发诧异,寻思道:“此人自称碧烟阁弟子,却口口声声只说。
噬音六法如何加何,对辱及自家门户之语置若罔闻,究竟是何原因?”正思索间,见郭昊迈上一步,却是要上前迎战。祝雪念急忙拦住,道:“区区噬音六。
法,没什么了不起的。昊哥哥你先在这里,看我破他法术。”郭昊知道她是替自己着想,道:“小念,你身上寒气仍在,不可以妄用灵力,这人还是由我应付.
好些。”祝雪念本想再劝,但见他心意已决,情知拦他不住,叫了一声:“昊哥哥,这个给你。”抽出仙冥神。
剑,放在他手中,忽然娇躯往前一凑,附着他耳垂低语了几句。郭昊听完,未即明白她话中之意,直到祝雪。
念怕他记不牢靠,又再重复了一遍。郭昊不禁大惊失色道:“小念,你教我的是......,这秘要太过要紧,未得师长允准,我不能听,更不敢用!”原来祝雪念忧心他根基太浅,若仅凭现有修行跟常风放对。
势无幸理。她向来任性大胆,竞抛开严禁私授技艺的门规不顾,传了郭昊几句太虚无极道法中的剑诀。她对郭昊悟性知之甚稔,是以挑的都是些不甚高深的剑诀,只消有灵力根基,在心里再稍加推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