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瑞芳很快的发现了一个不让人察觉的规律,那就是中班的交接班的时候,他们的产量就是糟透了,其他的班稍微有所缓和。
范瑞芳把这个规律跟张志军说了一下,张志军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只能勉强的解释。
“可能这后半夜温度高,再加上跑冒滴漏,这氨气就挥霍出去了。”
范瑞芳反问着张志军。
“按照你这种说法,为什么李日新的中班却能夺得高产,而到你这里却不灵验了,难道他有什么法宝让这些液氨不再受温度影响挥霍挥发出去?”
张志军有点恼火。
“你不要跟我较真,我一天到晚咱俩挨着批评,我已经够麻烦的了,你还让我解释,我怎么说的清楚。
幸亏李巧巧可能背后做了工作,马俊还少骂了我点儿,你快知足吧。”
范瑞芳也恼了,有点气哼哼的说道。
“我是看不惯李日新那个鬼嘴脸,原先我们俩一个班的时候,因为他我没少挨批评,凡事出了事他总是推到我身上。
现在我看不得他那个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样子,他跟我吹牛,现在我成了最优秀的合成工,我产量第一的高手,你不服气,别看你跟着张志军也学不出个好样,要不过来给我当徒弟,我也享受一下当师傅的自豪感。
真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家伙,我这就不相信,你这种操作方法能得到认可,我一定要调查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今天是大夜班,按照惯例,首先将合成氨储槽液位确定好,检查一下所有其他的设备运转正常,直接在交接班上记录签字确认,两个人就算交接好了。
张志军开始操作,他已经习惯了,半个小时以后这液位绝对要亏损一大截,那就继续积攒液位吧,没有办法,他实在没有应对之策。
张志军突然发现范瑞芳不在了,深更半夜去哪儿了,按说去卫生间肯定要叫一个女同志。
自从跟范瑞芳搞上对象,范瑞芳在他心目中绝对的高于其他女同志,也就关心的范瑞芳的一举一动。
可是这岗位又离不开人,这让张志军焦躁起来。
突然看到范瑞芳从车间的另一个门钻了进来,一脸兴奋。
张志军直接抻着脸。
“范瑞芳深更半夜你一个人去哪儿了?万一碰见点事儿我可不放心,我要对你负责的。”
范瑞芳高兴的笑了。
“我在跟踪着李日新,我总觉得他在捣鬼,所以我没跟你打招呼,直接跟着李日新出去了,
我看到李日新直接向宿舍走过去,我感到失望,显然对方回去休息睡觉了。
可是我又不死心,就站在那里看着星空发呆,就琢磨着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我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想到李日新突然出现了,他为什么不睡觉,于是我躲在一边偷偷的看观看。
我看到李日新蹑手蹑脚左右左观右望,然后直接跑到液氨储槽内,然后用手拧着上面的阀门,又在底下动了动阀门。
等他走了之后,那是得意洋洋的走了,我马上跑过去看,我终于发现了秘密。
我刚看完这液位显得那么的高,就是交接班的那种刻度,随着他动两个节门之后,我发现这液氨刻度急剧的下降。
显然他在捣着鬼是什么原因,我还没想清楚。”
张志军一听这话,说着。
“范瑞芳你自己操作,我过去看一看。”
过了半个小时,张志军跑了回来,一脸兴奋的说。
“好你个王八蛋的日新,终于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了,原来这小子是搞的这么个鬼名堂。
他在交接班的时候就将这液位直接关闭,就是用这两个上下阀关闭,这样的话液位就保持高位。
等咱们接班以后,半个小时他在偷偷的溜了回来,将这阀门打开,于是这液位直接回落到原来的位置,所以造成了亏损现象。
咱们接班的都是假的液氨标志位置,实际上他就根本没动,这个阀门是上一班的实际上液氨水平,而他大量的送着液安到下岗位,自然它的产量高的很。
如果交接班的时候过去检查一下这两个阀门,就能发现实际的液氨位置。
范瑞芳你立了大功,看我这次怎么收拾这小子,好好的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范瑞芳马上出着主意。
“这个事情还是跟主任提前打个招呼,千万不要跟马俊说,他向着李日新这小子,更何况主任是个正直的人,一直对李日新的操作方法抱有怀疑态度。”
今天正好是主任跟班,两个人直接把这情况汇报了一遍。
主任想了想马上说道。
“这种事情还是谨慎点,明天晚上交接班的时候,如果他捣的鬼,他肯定会回来将这个阀门重新开启。
明天晚上我叫上老曹,还有你张志军,咱们三个人抓他个现行,就因为这个事,我也挨了批评。”
一般一上班就是上一个星期,所以第二天照例是夜班。
李日新又开始正常交接班,他今天又创造了高产,此时显得神采飞扬,得意洋洋。
“张志军,祝你一班来个高产,千万别又是一个倒数第一,这样长期下去我都替你羞的慌,再见了。”
张志军憋着气,心中暗暗想着好,你小子没事了还贬低我,今天有你小子吃一糊的,看我怎么抓你个现行。
还是主任说的对,这次把老曹叫上三个人一起抓你个现行,因为凭着李日新所作所为,如果他单独抓住李日新,李日新绝对不会承认,反而会说张志军诬陷他。
在交接班已完成,很快的张志军主任还有老曹将原有的液氨液位计住了。
然后悄悄的躲在液氨储槽另一个角落,那里都是个黑暗的地方,三个人悄悄的蹲下来。
这液氨液位计前面有个大灯,直接照下来,便于观察液氨的位置。
果然半个小时之后,看到李日新鬼头鬼脑走了过来,直接闯了过来,也不观察一下,动作相当的熟练上去就把上一个阀门打开,正准备打下一个阀门的时候,一道雪亮的手电灯光照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