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东京,青春台第一小学。
阳光穿过茂密的树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树荫下随风起伏绿茵,犹如翻滚的绿色波涛。
希遥望着翻墙进来的两人,歪着头,缓缓打出了两个问号。
他俩几个意思?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干嘛非要翻墙?再说了,翻墙就翻墙,为什么非要在她午休的时候呢?在她午休的时候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着手冢不二他们的面呢?
非常想当做不认识他们的希遥刨开挡在他面前的两个男孩,同时止住手冢国光报警的手。
“你们俩先等一下。”希遥转头向不二道:“你说的事儿我知道了,电话和地址等会儿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先打电话问问,如果他们在侦探社,你和手冢直接上门就行了,你们的委托乱步会很感兴趣的。”
“他们……”手冢国光警惕的看他们。
“手冢君,这两位是我的叔叔,我们正比赛谁能吓到对方呢,没想到他们想到的居然是翻墙进来,把我吓了一跳。”希遥双手合十,恳切得道:“可以拜托你不要告诉老师吗?”
手冢国光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转了圈,“我可以不告诉老师,但现在请你们出去。”
毕尔斯弯腰,笑眯眯的凑到他跟前,“小眼镜,我要是现在不想出去呢?”
对于他懒散的态度,手冢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社会闲散人员是不能随意出入校园的,请离开。”
“我就不!”他一屁股坐在花坛上翘着个二郎腿,戏谑的看着他,“就你这小身板儿,啧啧,弱不禁风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按着住,你能拿我怎么办?”说完他还在手冢震惊的目光中摘下他眼镜在他自己眼上。
“平光的,果然!”他晃了晃手中的眼镜,噗笑道:“小不点儿扮什么成熟啊?戴眼镜,喷啧,你惨了,你的鼻子一定会被压塌的,到时候你一定变得越丑。”
手冢:“……”
不二定定的看向希遥,这真的是你叔叔?
希遥:客套话。
不二点了点头:了解
“山间同学,他们应该不是你亲叔叔吧?”无二不确定的问道。毕竟一个外国人,一个黑人,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日本人的亲叔叔吧。
希遥:“……”
这种有眼睛都就知道的事情就不要问她了呀。
见她沉默不语,他语重心长的道,“爸爸妈妈都教育我们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一起玩,但尽可能的话,也不要跟很二的朋友一起玩。”
“会变得一样傻的。”
希遥:“……”
不二君,你这么毒舌你爸妈知道吗?
手冢国光:……噗!
“小鬼,你说谁二呢?”毕尔斯一下就跳了起来。
“啪!”
碗口粗的树直接被她砸出来一个洞,希遥缓缓收回手,微笑着道:“所以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电话里说不清吗?”
毕尔斯推了下眼镜,晃了晃手机,“我收到了个消息。”没再往下说的,他掀着眼皮,瞥了眼旁边那两个小鬼。
那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傲慢,和不经意间散发的气势直接把两个小朋友给震住了。
“手冢君,你和不二先离开一下。”希遥沉声道。
“可……”
“好的。”不二拉住了还准备说什么的手冢,笑着道:“不过午休快结束了,需要我帮你跟老师请假吗?”
“不用!”希遥摆了摆手,“应该什么重要的事,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自己跟老师请的,你们先回教室吧。”
呼,很好,看来他们要说的事只有一会。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但他却脚步一转,半眯着眼笑道:“这位叔叔应该不会想要小学生的眼镜吧?”
毕尔斯:“……”
跟赶小狗似的挥了挥手,“还你,还你。”
待两人走出视线后,希遥接过了毕尔斯历递过来的手机,边看边问道:“你干嘛捉弄手冢啊?”
毕尔斯卷着滑落至胸前的头发,眨了眨眼,“我那个侄儿也七八九岁,跟他一样。戴着个眼镜,成天一副小老头儿,你不觉得看他们这种装成熟的小学生破功很有意思吗?”
“……有道……!”理!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希遥的眼睛兀地瞪得老大。
上面是两个被包成粽子的女孩儿,看着其中一个对着镜头比着V的小女孩儿,她嘴角实在没忍住,捂着脸,肩膀不自然的颤抖了起来。
毕尔斯心中一惊,他之前还怀疑过这是个阴谋呢,但没想到小希遥不仅认出来了,居然还这么伤心。
他伸出手,连忙道:“小希遥,你别伤心了,她虽然伤的严重,但其实……”没什么大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吓死飞鸟的笑声……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鬼造型啊?她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
毕尔斯:“……”
手一转弯儿,落在了杜波依斯肩上。
“所以这真是你姐妹啊?”
“是,也不是!”希遥将手机抛还给他,“他们现在住的那家医院?”她好过去嘲笑嘲笑。
毕尔斯看向杜波依斯,医院什么的他还真不太清楚。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北费城区。”
毕尔斯眼神微变,但希遥却一头的雾水,“然后呢?”
杜波伊斯淡淡的道:“北费城是整个费城危险程度最高的地方,他们所在的Nicetown,更是北费城最混乱的地方,犯罪率达到25%,那里是费城最糟糕的地区。”
“呃……所以呢?”看来每个国家都有糟糕的地方,但这和她问的医院有什么关系?
毕尔斯在她额间轻弹的下,“笨,威廉的意思是如果她和你真有关系,我们就通知人帮她调医院,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的医疗资源?”
“咳!”杜波依斯扯了扯他衣袖。
“听说里面还有一个伤的很重的少女,现在还在IcU,没脱离生命危险,医疗不行留在那儿指不定就是等死呢。”
“咳咳!”再次扯了扯。
“干嘛?”毕尔斯转头疑惑的道。
“那家医院是你的。”声音中是浓浓的无奈。
“……哈?”
希遥:“……”叹为观止。
这就是所谓的富豪吗?其名下财产多的连自己都记不住。
回过神来的毕尔斯眼神飘忽的将手放在嘴边“咳”了声,“小希遥,这个小女孩儿是你姐姐还是你妹妹?”
希遥却岔开了话题,问道:“听说你们和日本政府已经谈妥了,都要签意向书了,什么时候?”
“就明天啊,问这个干嘛?”毕尔斯有点不明所以。
“……这么快?”阿海他们谈个投资最快都要十天半个月,他们怎么这么快?
“就是一些基建生产,有什么快不快的?”毕尔斯无所谓的道:“反正这些流水线工程我们本来也是要找地方转移的,现在他们自己提出来呀,还开了那么多优惠的条件,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只是意向而已,后面那些其他人会去谈的。”
这种这些需要大量人力来完成的工作,美国的价格对他们而言太不划算了,拿着这个工价,他去开发更高端的产品,不好吗?
而刚好,日本战败,经济倒退,失业人口众多,这些流水线工作不仅能给他们提供大量的工作岗位,还能增强当地的经济发展,双方共赢,他有什么好反对的?!
他斜靠着树懒散的道:“要是我这个老板什么都完成了,那还要员工干嘛?他们会哭的。”
“那就是说你不忙回美国了。”
“我昨天不是说过吗?就这两天啊!”毕尔斯双眸一凝,“小希遥,你到底想问什么?”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希遥微微偏头甜甜的笑道。
毕尔斯挑了挑眉,双手抱胸,一脸的傲剧,“说来听听。”
……
滴答滴答滴答。
医院吊瓶滴落的声音,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病人的生命进行倒计时。
昏暗的走廊上,隐隐透着惨白的灯光。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嚓!房门被扭开了。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伴随着一阵阴风,将来人的衣角吹的沙沙作响。
看着墙床上昏睡的小女孩,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医生向旁边的同伴点了点头,从推医用推车里拿出一根针管,轻推了下,确保里面的空气被排空了。
那位身材高大的同伴,警惕的巡视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后拉上了落地窗的窗帘。
矮个子的医生在同伴点头后,悄无声息的点头走到了床边,轻轻的掀开了床单,针管被她捏在手指间。
眼看针尖就要扎进她手腕时,一把枪抵住了她额头。
她缓缓举起了手。
“放下!”压低的声音和同抵住少女后脑勺的枪一样冰冷。
湘漓侧目看向那个高大的人影,撇了撇嘴,嫌弃的道:“琴酒先生,你这装扮可真不怎么样,丑爆了。”那张帅脸帅和柔顺的长发全被藏起来了,这样子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看头。
“噗,哈哈,没想到你也有被想过了嫌弃的一天。”与他同来的另一人,笑的天花乱坠。
阴冷犀利的目光直射在他身上,“闭嘴!”
他垂着眼眸打量了下湘漓,看上去还算满意,“警惕性不错,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湘漓眨了眨眼,诚实的道:“你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呀!”当然是骗他的了,在停车场的时候,她就发现了。
琴酒:……
他还特意改变了声线。
湘漓无视他的臭脸,开心的道:“刚才在停车场,击毙那个混蛋的就是你们吧。那个混蛋一枪毙了他,太便宜他了,你当初就该多开几枪。”
“你在教我做事。”
冷的掉渣的声音让湘漓缩了缩脖子。啧,还是这么冷,看来他找媳妇儿的进程遥遥无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