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封的箱子内,惊慌的乐岩寺伽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被绑架了?
他一没钱,二没势,这些人想绑架他干什么?
难道是人贩子?
咒力集中到双手,当他以为能轻易挣开绳子的时候,却发现他根本使不上力,他的力量于这个绳子来说简直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咒具!
诅咒师!
这三个字一下子占据了他整个脑海,抽筋,剥皮,分解,做成物品……各种恐怖的猜想一下塞满了整个脑海。
毕竟除了诅咒师,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绑架他这么个小孩儿的理由?
呲——
轮胎在马路上摩擦停车的声音传来,下一秒车内一亮,整的箱子被人扛了起来。
然后便是脚步声,电梯向上的声音,开门声,关门声,直到他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地上,才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
然后他更疑惑了,他什么时候得罪过少女了?
“打开!”
重见光亮的乐岩寺伽下意识的抬手挡了一下,随后他便撞进了一双满是阴鸷的眸子。
“呵,又见面了!”
看着面前这个人,他大约知道怎么回事儿啊,他是没得罪过少女,但他得罪过一个变成少女的人——禅院直哉。
那张美丽姣好的脸上全是疯狂阴鸷。
“你不会以为过了半个多月我就忘了你吧!”禅院直哉强捏着他的脸,阴狠的道:“那天灌药灌得的很爽吧!我奈何不了她,我还奈何不了你!”早晚有一天他要杀了她。
禅院直哉的声音忽然愉悦了起来,随意的道:“杀了你,她应该会伤心一段时间吧!”
杀气,他的心脏一下就被阻塞住了。
乐岩寺伽一脸的惊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清楚的感到禅院直哉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会杀了他。
“我是乐岩寺……”
砰!
禅院直哉一脚将他踹到了墙角。
“啊!咳咳咳!”乐岩寺伽躬曲着身子,不停咳嗽着。
“一个三流小家族,总监部的走狗,也就你这条小狗才能狂叫出来。”禅院直哉走向乐岩寺伽时,瞥见镜子中的美丽少女,暴虐之气又涌上心头。
然而就在他这一脚又要踹下去时,昏睡感却猛的袭上了神经。
怎么回事……?
眼皮越来越重,一个模糊的人影印在了他脑海中。
毫无防备的禅院直哉“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乐岩寺伽惊颚的看着这个忽然出现这个高挑美女,修长漆黑的头发散落于身后,一双眼眸漆黑如墨,看向他时,她明明没什么动作,他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行了,小家伙,这里没事你什么事儿了。”
话音一落,他手中的绳子便边自动脱落了。
“你,你想想,把他怎么样?”乐岩寺伽磕磕绊绊的说道。如果他一走禅院家的嫡子就死在这儿的话,他一样活不成。
“放心好了,之后他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然后湘漓便发现这小孩儿脸更白了。
奇怪了,吾都说了,这小子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了,怎么感觉他更害怕了?
湘漓疑惑了一下便丢到了脑后,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这个禅院直哉,刚才她可是在他身上感觉到了非常非常纯粹的杀气。
作为一个从头看到脚的人,她可是非常清楚这些杀气是冲着谁去的。
乐岩寺伽只见她手指一动,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人声鼎沸的大街上。
空间系!
乐岩寺伽咬着唇,盯着旁边这栋酒店,忽然被绑,忽然获救……刚才的电梯至少响了十七秒钟,而这附近能有这样高度的建筑,只有面前这一栋而已。
……刚才的杀意也是那样的真切实意。
如果他不通知禅院家,禅院直哉会死吗?可他想杀他,他为什么要救他!
嘴唇被咬出了鲜血,可他就像没感觉到一样。
最终他还是走向了一旁的电话亭!
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作为最后一个见到禅院直哉的人,他如果死了,禅院家是不会听他讲理的。
嘟嘟嘟……
“喂,你好,我是乐岩寺伽,被禅院直哉绑架的人……”
……
空旷的房间内,锁链碰撞,桌子摇晃,还有男人的呜咽声,在这些杂乱的声音中,禅院直哉昏沉沉的睁开眼拍了拍脑袋,在他的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整个人都模模糊糊的。
“醒了就赶紧起来打扫,偷什么懒!”下一秒有一个什么东西塞进来的手上。
禅院直哉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
一个包着头,四五十岁的大叔正指高气昂的指着他,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把扫帚。
“你个臭小子,还不赶紧把这地方给我打扫干净。”
呆了一秒,禅院直哉一把将扔在地上,气的脸都发抖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让我干这种下贱的事儿。”
然后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脸上,“好你个小贱人,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是你大哥,赶紧把房子给我扫了,不然中午你休想吃饭,真是晦气,让你嫁给兰花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还敢给逃婚。”
“既然那么想待在家里,那你就把房子给我全打扫干净。”
撂下一堆话以后,男子扭着奇怪的步伐,出了房间。
被打了一下的禅院直哉反而清醒了过来。
他盯着房间内的镜子,当了半个月的女人竟然让他给变回来了,而且他的咒力……他竟然一丝都感应不到他的咒力,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六,六哥,我们还是快扫吧,不然大哥回来又要生气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禅院直哉猛的回头,一个八九岁的小男穿着满是补巴的衣服拿着苕帚正呆在角落呢,呆呆的看着他。
而他刚才听到的也不是锁链声,而是铁钉的碰撞声,这应该是一间做木工的房子,到处都是木屑,断木、斧头、锯子这些东西。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禅院直哉掐着他的脖子厉声问道。
“六哥,咳咳,快快放开我,六……哥!”
就算他没有了咒力,但他自身的力气、身手却还在,这鬼地方一定有什么封印,封印了他的咒力。
在禅院直哉的逼问一下,那个小孩儿像倒豆子一样的,把他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男人生孩子,女人做主,这是什么鬼世界,幻境,这绝对是幻境,该死的,帐的核心在那,只要打破核心,就一定能破了得这个幻境。”
禅院直哉拿着斧头就冲了出去,这破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还没到前房一阵激昂的马蹄便由由远及近。
心生警觉的他两下就上了房檐,果然是幻觉,现在除了影视基地,谁还会骑马穿盔甲,这个幻境做的也太垃圾了。
“谁?”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放肆了,领头的女子眼神如利剑把扫过来,看见他手上拿的斧子,抬手就是一箭。
这种速度……
如果是之前不过是侧侧身的事,现在没有咒力的他却根本躲不过。
箭直接从他的肩膀穿堂而过。
咕噜咕噜咕噜,爬的多高就摔得有多狠,这一箭一摔直接去了他半条命。
“绑了!”女子沉声道。
很快一个女人就将禅院直哉带到了女子面前,身材彪悍的女子下马捏着他的下巴“啧”了一声,“刺客?”
“放,放开我,给老子拿开你的脏手。”即使丢掉了半条命禅院直哉在依然高傲,身为嫡子的他,再惨白的脸色也遮不住,他那身矜贵高傲。
原先的那个指高气扬的大哥,一把跪在地上边哭一边怨恨的盯着禅院直哉:“大人,不是的不是的,他绝对不是,这是我家六弟,他绝对不是什么刺客。”
“哦,那这斧头是怎么回事儿?”轻蔑一踢,斧头就到了那个大哥的脚下。
那个大哥见她没有生气,谄媚的道:“木匠,木匠,我们家是干木匠的,这斧头这东西就是用来做东西的,他他拿着斧头上房肯定是想逃婚。”
“逃婚?这么美的公子定是你要将他许配了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他才想逃婚的。”女子顺手在他白净的脸上摸了两把。
“本将军正好缺个相好的,走。”说完她一把捞起禅院直哉,扬长而去。
血流不止的禅院直哉:“……”
混蛋,要抢人至少要先给他止血呀!
被横放到马上的禅院直哉已经感觉到头开始发晕了,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失血过多而亡的。
出其不意间,他一下子就抽出了那个女人腰像的长剑,硬撑着一口气翻身坐在了马背上,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给我止血,否则我立马杀了你。”
女子看着他那软趴趴的手不屑的一笑,猛的出手一把把他锤在地上,“我这辈子最恨人拿剑指着我了,原本看在你是个小美人儿的份儿上,还打算对你温柔点的,现在给我去死吧!”
她勒紧江缰绳,迫使她身下的马高高抬起了蹄子,然后一脚踏了下去!
一周目,禅院直哉,卒。
湘漓顿时觉得手中的瓜子不香了,她还以为他能多坚持一会儿呢,结果就这?
啪!
响指过后,禅院直哉又有了意识。
马蹄!
他猛的坐起身来,急促喘息着,手在身上不停的摸着,没受伤他还活着?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哎,你可是马上就要生的人,可不敢这样乱动哎!”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连忙把他扶好坐稳。
禅院直哉却没空管他了,而是惊恐的盯着自己的肚子,这么大的肚子在上一次见还是在二婶儿怀孕的时候,结果她生下了那两个没用的垃圾。
姐姐竟然连咒灵都看不见,这样的人出生在御三家的禅院家简直就是耻辱。
然而还没等他想完,更惊恐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肚子,肚子,它,它居然居然动了,他能清晰的看到一个拳头顶得上来,然后是只脚,再然后……心头一阵反胃的他直接吐了。
呕——
吐完之后心情反而沉淀下来禅院直哉,阴沉的看着自己那个大肚子,然后……掀起被子向下一摸……
呼——
还好还好,他还是个男人。
不……该死的,好个屁,布这个幻境的人绝对是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