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件事后,西帕耳科斯没什么心情和那名贵族唠嗑了,他没有理会对方对自己的询问,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名贵族一头雾水,见他走得匆忙,只当他是为自己错过时机而感到后悔,想要去补救,便摇了摇头,去找和自己交好的贵族商讨国王征婚的事情了。
与那贵族分别的西帕耳科斯没有继续前往自己工作的地方,而是直接向维吉纳宫走去,想要找自己的父亲塞诺尼德斯商量一下这件事,自己养的好好的白菜突然被人给盯上了,放谁身上也不会冷静下来!
因为西帕耳科斯监察官的身份,维吉纳宫的守卫没有拦下他,只是简单检查一下他的身上有没有携带武器就放他进去了,在放他进去之前,几个士兵还询问了他突然进宫是想要干嘛,但西帕耳科斯并没有理会他们,脚步匆匆,走向塞诺尼德斯值班的方向。
西帕耳科斯的反常让几个士兵感觉不对劲,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说道:“这监察官不对劲啊,我们要不要去向陛下通报一下?”
“我也觉得要去通报一下,不然出现了什么事情,受罚的可是我们。”
几人意见统一,其中一个人便将自己的盾牌和长矛交给战友,转身跑进宫廷。
西帕耳科斯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遭到了卫兵的警觉,他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塞诺尼德斯此时正和尼科克利德斯坐在一起讨论着荷马史诗内的故事,他们见西帕耳科斯匆忙走了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塞诺尼德斯站了起来,呵斥道:“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看你还有身为监察官的样子吗?”
受到呵斥的西帕耳科斯连忙停下了脚步,调整了一下状态,缓步走到塞诺尼德斯身前,看了一眼一旁的尼科克利德斯,道:“父亲,有一件事我想和您汇报。”
“什么事,说。”塞诺尼德斯眯着眼喝了口稀释的葡萄酒,说道。
“这个……”西帕耳科斯又看了一眼一旁面带微笑的哲学家,犹豫了一会,没说出来。
“说啊!犹犹豫豫的,这里又没什么外人!”
见他这副模样,塞诺尼德斯又是出声呵斥。
但这时,一旁的尼科克利德斯却是突然笑着开口说话了:“我想我知道监察官大人想说什么了,既然他说不出来,那就由我代替他说吧。”
“哦?”塞诺尼德斯奇怪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挚友,没有阻止他,而西帕耳科斯见对方主动揽下也是乐享其成。
“是这样的,昨天我组织了一场宴会,邀请过你们但是你们都没有到场。在宴会上,我当众宣布要从城内的贵族家庭里选出一位合适的适龄女子成为王国未来的王后,这也得到了陛下的默许。”
“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塞诺尼德斯狐疑地说道,他打量着自己一反常态的儿子,又看向身边的挚友,突然脸色一变,手一抖,问道:“难道,我的孙女海伦也成了你们的人选?”
“是的。”尼科克利德斯微笑着应了下来,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饮料。
“……”
塞诺尼德斯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在那里愣了几十秒,将这个消息消化了一下,然后才幽幽开口:“为什么你一点消息都不和我说?”
“哦,我以为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毕竟这也算是这段时间最大的事件了。”
听着这回答,塞诺尼德斯总感觉对方是在嘲讽他信息渠道闭塞,他额头上的青筋突了突,刚想说话,门外却突然出现了一些动静,将他们几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在他们的注视下,安提柯带着几个侍从走了进来。
“国王陛下。”几人连忙起身,说道。
“你们都在啊。”安提柯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然后继续说:“我听守卫宫门的士兵说,西帕耳科斯突然行色匆匆的进了宫,他们害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
闻言,塞诺尼德斯瞪了一眼自家长子,如果不是外人在场,他一定要严厉的批评西帕耳科斯一顿——塞诺尼德斯一向对自己的子孙管教严厉,而对送到他这接受教育的王室成员和贵族子弟属于较为宽松的了。
“现在看来,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安提柯继续说道,“对了,你们在讨论什么?”
“在讨论您的婚事。”尼科克利德斯说道,“监察官知道这件事后马上进宫找塞诺尼德斯商量这件事。”
“原来如此。”安提柯笑着点了点头:“海伦是人选之一,西帕耳科斯着急也是情理之中了。”
西帕耳科斯这时也缓了过来,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插话道。
“陛下,海伦的年纪还小,我觉得她不是很适合成为您的王后。”
“没事。”安提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这只是订婚而已,等两年后再正式举办婚礼。”
听安提柯这样说,西帕耳科斯也没有推辞的话了,他只能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件事,不过在同时,他也在想着自己的女儿只不过是个人选罢了,最后会不会被选中还是个未知数。
……
当然,最后安提柯还是没能选中自己的未婚妻,因为在石膏像雕刻完之前,他就收到了来自前线的军报:北方蛮族的军队逐渐南下,军队的侦查兵已经和敌人爆发过数次战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在不久之后马其顿军队就要迎来大规模的蛮族军队的攻击了。
在这种情况下,安提柯当然无法继续留在佩拉了,他命令在佩拉城征召部分军队加强首都的防卫(这是为了防备东边的吉利斯联邦),然后就带上大有成效的仿罗马式军团踏上了前往前线的路程——这是在军团步兵的强烈要求下才带上他们的,安提柯本来想让他们再训练久一点才让他们踏上战场,但他们并不认为,以只有见过血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为由说服了安提柯。
在出发之前,安提柯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能够在即将爆发的战争中表现出色,那他们就能够获得正式的番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