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也就是那一瞬间飞了过来,刹车急速,也没用,还是将两人撞飞。
受伤最严重的是夜璟窈,她全身五脏六腑都受损,还移了位,这进手术室抢救已经两个小时,还没有结果。
而那位郁先生,却被转到了外科的普通病房了。
男人将这些,全部都说了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来自眼前人瞬间强势的气压,震的他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被派过来盯着这边动静的,就算想救人,速度也有些距离,他根本就来不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被车撞飞。
手术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询问了一遍谁是家属,向绾才上前,医生看着她,摇了摇头,叹气。
“所有全身的器官都严重损伤大出血,血是止住了,但内脏也严重损伤,如果她能挺过这段时间的危险期,就只能说明还有希望,但若是……挺不过,极大的几率死亡,活变成植物人……”
后面的话,医生没再说下去。
手术结束后,夜璟窈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送夜璟窈进医院的急诊科的一个医护人员,找到了向绾,将一件东西交给了她。
向绾垂眸看去:“是什么?”
“不知道,这是从哪位女士手里拿下来的,我们赶到现场抢救时,在送她到医院的路上,她手里一直抓着这个东西不放,我想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对方说完,向绾道了谢,他才离开。
向绾认真看了看,眉也拧起,沾了血的…U盘?
是母亲的?她手里一直攥着吗?
那是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目光下意识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向绾就没有了要看U盘的心思。
她脸上看上去过于冷静又凉薄,其实心里并不平静。
担心和担忧过于一切。
站了半个小时,向绾手脚有些僵硬,才想起,还没告诉家里人。
她垂眸看着手机发起了呆,电话迟迟没有打的出去一个。
“不会有事的……”她呢喃一声,转身背对着重症监护室,最终还是打了电话过去。
谢乘舟进剧组了,给他发了信息,这个时候他在飞机上,飞往燕京的影视城,接不了电话的,下飞机后,就能看到信息。
向绾先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养父母,向历和折兮,最后迟迟没有敢告诉一声向老爷子,老人家年纪大了,如果听到唯一的女儿出了事,怕他承受不了。
她就没有说,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
在酒店,临时订了间套房住下,向绾揉着发疼的眉心,坐在了沙发上。
套房里过于安静,没有多余的声音。
揉着眉心半响,才想起一件事,套房里有专用的台式电脑,她翻出今天拿到的那个U盘,插进了打开的电脑里。
U盘里面没有多余的文件,最先出现在向绾视野内的是一个视频。
她点了进去,播放。
视频上,出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的母亲,向芽。
她眼里有泪光,眼眶是红的。
遂,一脸歉意牵强的扯出抹笑意:“你好绾绾,我是你的姑姑夜璟窈,很抱歉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向绾起初不解,柳眉倒竖,但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只是顿了一下,视频的人,继续开口:“我是几天前才想起来所有的事情,我不是你妈妈,我是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替身傀儡。”
“我曾经的丈夫,现在是我的前夫沈郁迟,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当年发生的事,是他谋划的一切,他是借助你大伯父的手,将你偷走。”
“他失败了,没有成功,可也因为那场谋划,你妈妈丢了性命,是她护住了你,逼退了他。”
“这个疯子并没有放弃想将你妈妈占为己有的想法,可因为那场谋划,害你妈妈重伤,后也因此丢了性命,他偷偷的把你妈妈的尸体藏起来了,我不知道他藏在哪。”
“过了一段时间,他这整个人变了,变的更可怕,我们已经离婚,但他找上了我迷晕了我,等我再醒来,我的脸,被他整成了你妈妈的模样。”
“他用催眠术,篡改了我的记忆……”
后面,向绾不知道自己怎么听完的,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回不了神,呐呐地不知所措,眼里的愕然惊现。
手攥紧成拳头,嘴唇被咬的发白。
她说,当年在母亲怀她之后,父亲就失踪了,而失踪的原因,便是沈郁迟让人除掉了他父亲,人没死,他就用阴暗的手段活生生折磨死他。
这也是为什么,向绾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因为连她母亲也不知道,父亲因何失踪,原来是,早就不在了。
哥哥两岁失踪,是这个叫沈郁迟的男人,将哥哥偷走,至于孩子扔去了哪,是死是活夜璟窈也不知道。
视频上是提前录下来的影像。
夜璟窈说完所有前因后果后,泪流满面,神色也些许慌乱地看向四周。
她害怕是沈郁迟会中途回来,发现了她正在录视频交代他做的恶事。
深缓了口气,最后,她哽咽的将唯一的遗憾说出口:“绾绾,你长大了,像你妈妈一样优秀,如果有机会,我想知道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表哥,他还活着吗……”
“再见,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在向芽生前,两姑嫂的关系,好过如姐妹,没少往来。
夜璟窈对这位侄女,也是哥哥唯一的血脉,很是疼爱。
沈郁迟罪大恶极,他不该如此,害的他们一家骨肉分离,支离破碎。
视频长达五分钟,结束了,眼前只剩下了黑屏。
向绾愣愣抬眼,眼眶骤然发红。
自此都不敢相信,她一直认为的母亲还活着,实际上早就死了。
她不是母亲,而是被换了脸的姑姑……
向绾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她呆坐在电脑前发呆发愣许久,忘了时间,忘了四周,也忘了反应。
……
谢乘舟是中午到达的燕京机场,身姿挺拔修长,戴着黑色的口罩,将脸围的严严实实,目光也冷沉,深邃不带多余一丝情绪。
张白硕打着哈欠跟在身后,都能感觉到来自这人身上的诡异气息。
心里直嘀咕他是吃火药了吗?怎么全身的气息都不对,谁又惹他了?
刚出机场,张白硕没来得及问一句,突然被机场外尖锐的尖叫声吓的一跳。
“谢乘舟!”
“啊啊啊!是谢影帝!”
“真的来了!”
机场外围的水泄不通拿着牌摇晃,人群激动涌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