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城,玫瑰庄园
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开的盛艳,微风拂过,掀起一阵花香。
清晨的阳光明媚温和舒适,向芽置身在花海中,整个人都是愣神的,不觉地盯着一朵玫瑰花就怔愣起来。
她伸手,去轻抚开的艳丽的玫瑰花,自言自语:“我喜欢玫瑰花?”
“我是向芽?”
遂地,她轻嘲笑出声:“我怎么可能会是向芽?我不是,我是夜璟窈。”
说着说着,眼眶发红了,她脸上顶着的那张脸,熟悉又陌生。
那是她大嫂的脸,她没想到,自己会在几天前,想起了一切。
都是偶然的,她不小心被绊倒,后脑勺直接磕地,疼的她昏迷了过去。
醒来就在医院,昏迷那段时间,她意识渐渐清醒时,大脑闪过很多片段。
二十年前发生的事,她最清楚不过,她到死都不可能忘。
大哥死了,大嫂也死了,就连她的儿子都不见了。
她悲愤的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眼里闪过泪光:“沈郁迟,这些事是你能干出来的,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扔弃!我早就应该知道你的为人的……”
一个性格偏执到极致的疯子,也是她的丈夫,这个疯子爱上了她大嫂,费尽心思,不择手段。
带刺尖锐的玫瑰花茎划破了手臂的肌肤,她感觉不到疼痛,全身发抖,手抓紧了一朵玫瑰花,尖刺一下子刺穿掌心,才让她回了神。
泪眼朦胧低头看向血赤交横的手掌,顿地又悲凉一笑。
“我该明白的,你一直拿我当大嫂的替身……”她喃喃自语,盯着眼前火红的花海看了许久。
身后忽然笼罩一股阴沉的气息,一双手猛然的抓上她的手臂,她被迫转了身。
“你在做什么,芽芽?”
他视线顿然落在了她被刺伤的手掌,再到手臂,目光徒然一沉:“刺伤了,你怎么这么毛躁,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
“马上回去,上药。”
他拉着她的手臂转身便要走,她停了下来,没让他拉动。
沈郁迟目光迟疑:“芽芽?”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夜璟窈心扎般的刺痛,几乎痛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泪眼朦胧,蓄满了泪水的目光,全然落在男人眼里。
“很疼?”他满脸心疼的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动作却被她避开,男人的手,蓦然僵在了半空中,眸色阴暗不明。
夜璟窈朝着他笑了笑,有些勉强,声音温柔如水,扯了下唇角:“我老了吗?”
“不老。”他手重新伸到了她眼角边,这次她没再避开他的动作,轻轻地将泪水拭去,目光也变的柔和起来:“我的芽芽,一直都很漂亮。”
“是吗?”她低声,像是自言自语,目光悲恸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可是你,老了还多,沈郁迟。”
那脱口而出的三个字,让四周的气氛都陡然凝固下来。
沈郁迟眼底划过不明,低笑:“胡说什么,又忘了,是姓郁不姓沈。”
他说的轻描淡写,语气也森冷下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夜璟窈眼角滑落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她一字一顿地问:“沈郁迟,你告诉我,我的儿子在哪,你把他扔哪了。”
抓着她手腕的手突然用力捏紧,夜璟窈吃痛,蹙了下眉,随之而来的是男人阴沉的声音:“你是向芽,忘了吗?”
这句话,将夜璟窈的怒火彻底点燃,她声嘶力竭的否认:“我不是!”
“沈郁迟,你清醒一点!我不是向芽,我是夜璟窈,是你的妻子……”话一顿,她冷嘲改了话:“哦,我忘了,我们早就离婚了,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沈郁迟的领口就怒急逼问:“你告诉我,我的儿子夜时在哪?!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舍得扔弃了他?!”
他目光阴沉地甩开了她的手,冷冰冰吐话:“死了!”
“不可能,你骗我!”夜璟窈根本不会相信,她猛的摇头,下一秒下巴突然被男人的手捏住,视线被迫看过去。
“你怎么会想起来?”他满目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悲恸的眼中,对她的情绪,毫无动容。
被催眠术催眠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想的起来?
记忆就犹如被洗脑了般,他灌输什么记忆给她,她就是谁。
可现在,她想起了一切。
清楚地看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害怕情绪,她低低的嗤笑出声,满目讽刺:“沈郁迟,你也会害怕吗?”
“像你这么冷血又自私偏执的疯子,怎么会害怕呢?”
她好像看不到他脸上阴沉沉的情绪般,自顾自地说:“哦,你是在害怕我想起来一切,我大哥是怎么被你折磨死的吗?你为了占据我大嫂,就不择手段害死了我大哥。”
“偷了大哥和大嫂的儿子,你扔了我们的亲生儿子,你害死了你最爱的人!”
“向芽死了,是你害死的,二十年前,你想用同样的手段偷走她的女儿,可是你失败了,计划没有成功,却是害死了向芽,她死在了那场你谋划的阴谋中,我说的对吧,沈郁迟?”
她每说一句,他脸上便阴沉一分,直至后面只剩下了满目的阴霾。
他怒斥出声:“闭嘴!”
情绪被激怒,他险些失控,掐着她下颌的手,滑到了她脖颈上,手背青筋暴起,指尖用力到泛白:“闭嘴!胡说!”
“我没有害死芽芽!”
“你给我闭嘴!”
“她没有死!”
他眼里是狂风骤雨的怒火,看着像头发疯的野兽,夜璟窈只想笑。
他是疯子,现在的她,又何尝不像疯子,一个活生生的人,被逼疯的。
“沈郁迟,害死了大嫂,你该死,她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活着,你在苟且偷生吗?你不敢下去面对她是吗?”
“是啊,你不敢。”
夜璟窈脸上毫无惧意,只有无止无尽的悲凉:“你就算是死,你这一生造的孽,都赎罪不了,因为我大嫂,她不会原谅你。”
“恼怒吗?愤怒吗?是不是恨不得想掐死我,你掐啊,就往这,用力掐。”
沈郁迟的手已经掐在她的脖子上了,只要稍稍再用力,就能轻而易举的扭断了她的脖子。
怒火的目光,阴沉沉地盯着她。
随后,他突然松了手,阴冷地笑了,令人毛骨悚然:“没关系,在催眠,你还是向芽,永远陪着我,从来都没离开过,芽芽一直活着,她没有离开我。”
她无谓的眼里,渐渐浮现出了一丝恐惧,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当一个没有自主思想的傀儡。
夜璟窈挣扎了起来:“沈郁迟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拿我当大嫂的替身,你真是个可悲又可怜的小丑!我可怜你,连死都怕,连去见她的勇气都没有!你别想再把我变成傀儡,我不会让你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