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姓向,一高里没有人敢联想到这两人还是堂姐妹。
而向绾也为了省麻烦,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惹恼向芊,被她这个女校霸盯上,就是个麻烦,大家又怕得罪她,之后,向绾就少了那些路过都被人盯猴似的目光。
总得来说,她倒是挺感谢这位脾气暴躁的堂姐,女校霸威名不错。
上一次激怒她,只是意外,没想到爷爷刚好就因为小叔的事被请家长,正好撞见这一幕。
而现在嘛,她看到自己,提了个心眼,自然是怕被算计。
讲真,这次她真的是看戏的,没什么目的。
可这位堂姐不相信啊,眼里除了警惕,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生怕旁人看不见。
向绾看见了,只淡淡扫了眼。
“我真的是来看戏的,被害妄想症这么严重,建议你去看一下精神科。”
她语调淡漠,认真又严谨,视线一转,落在了被几个小太妹围住的少年身上。
松松垮垮的男式校服,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气质,身长玉立,头稳稳矗立在原地,根本没被那几个小太妹吓到,神色同样淡漠。
两人的视线不期然撞上,她唇角似乎微微弯了弯,弧度很浅,不是很明显,似带着笑,又似没有,只一眼,稍稍转开,平静无波。
向绾唔了声,目光转回向芊身上:“挺精彩,继续啊,我就是看戏的。”
向芊没动,审视着她好半会,也没理会那边的情况,全身汗毛竖起,跟防狼的状态。
向绾略感无趣,挪开了视线。
这边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几个小太妹看起来很壮,不太好惹。
下一秒,几人倒在了地上,全部都是鼻青脸肿疼的叫出了声。
“啪!”
现场打戏,精彩无比,向绾非常捧场的给出了掌声:“不错不错……”
赞声戛然而止,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前面是挺不错的,尤其是看起来练过散打的少年,三两下就能把几个小太妹打趴下,但在向绾目光看过去几秒后,这位容貌昳丽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招招不敌。
一拳被打中脸,倒趴在地,一动不动了。
向绾:“……?”就很突然,你让我怎么夸?
脸色稍稍僵了两秒,向绾恢复淡冷的神态,面不改色,转向向芊,点了点头:“真的很不错,太惨了,你的人很棒。”
她还抬手,想拍向芊的肩,却在下一秒,她跟避蛇蝎的避开,仿佛向绾是什么毒瘤,距离也站的很远。
手落了空,抓了一手空气的向绾,依旧面不改色,还垂眸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
外人眼里,她就像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情绪不明。
向芊冷笑了一声:“差点就中了你的计谋,我说了没这么蠢,休想算计我第二次!”
向绾:“?”看不出来你有多聪明,但被害妄想症是真的挺严重的。
怪异扫了会向芊,向绾抬眼,看向被人打趴下很狼狈的少年,指了指:“你还打算欺负人学长到什么时候?”
“关你屁事!”向芊呸了一口,毫无形象,反正是在向绾面前,她也懒的端着自己都觉得疲惫的形象:“少多管闲事,我只要他求我,我就放过他了,他不求饶,那我只能打的人都残了!”
最多不过送医院,赔医药费而已,她又不缺钱。
谢乘舟是高三校草,是全校女生仰慕者,她在一高谁不是捧着她?
偏偏就这个谢乘舟不识趣,敢三番五次无视她,分明就是没将她放眼里!
她真没见过没把她当做一回事,比她还傲,还要嚣张的人,谢乘舟真的是第一个让她特别关注,不给点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花儿为何这么红。
向绾啧了一声,目光寸冷:“你还真的是有毛病,他得罪你,还是抢你钱了,你真的是欠揍啊。”
烦闷撩了下头发,冷眼侧目过去,冷如冰,令人发毛。
向芊猝不及防对上这道视线,心脏就不自觉的发怵,她勉强撑着:“你想干什么?”
边问着,人往身后退。
向绾还没怎么着她,她就已经怕的后退了,她嗤了声,目光懒洋洋抬起:“这句话我听腻了。”
她往前一步,脚下踩到什么,顿了下,低头看去。
耳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啊——”
那一下子,向绾觉得耳朵都聋了,她烦躁的阖上眼,伸手捂住了耳朵。
“向绾,你这个神经病,你变态,你好恶心,你竟然踩死了只老鼠?!”
怒不可遏的怒骂声,随之响起的就是向芊靠墙背身过去,干呕的声音。
向绾睁开眼,往脚下看去。
“……”
哦,她刚才不小心踩死了只老鼠。
眼重新抬起,那边的向芊在干呕,听到尖叫声的几个小太妹,转身过来,便也看到了她脚下的情况,一脸惊恐。
“好残忍!”
“连老鼠都不放过!”
向绾:“……??”
佛光普照,圣母附身?
向绾没动手,几人已经吓跑了,向芊跑的更快,边跑边干呕,向绾片刻无语,四周寂静下来。
她艰难移开了脚,别说,踩死一只蟑螂没有什么,但踩死一只老鼠,是真的有点恶心。
她嫌弃自己的鞋了,小白鞋脱掉,扔在了原地,穿着白色袜子的脚,就踩在了地上。
光着一只脚不舒服,干脆另一鞋也脱了,脚踩地上,隔了层袜子,还是有点冰凉。
天气不是很炎热,四月份的天气,也不冷。
她往那边躺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人走过去。
“你没事吧?”
人没反应,也没作声,向绾挑了下眉,蹲下去,伸手,到一半时,他突然动了一下,翻了身过来,平躺在地上,喘着气息。
余光扫到她伸过来的手,他动作有些快的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纤纤玉手,软绵绵的触感,心尖微动,如鸦羽色的长睫轻颤,投下一片阴影,遮盖住了他眼里的情绪。
向绾一怔,倒没想到人还能动的,刚才一声不吭的,还以为昏过去了。
两手相握,她想把人牵起来,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重的原因,拉起来的时候,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她身上。
他低咳了几声,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血迹,清俊冷白的肤色,更加苍白,毫无血色似的。
他嗓音有些哑,大概是受伤的缘故,说话声,有气无力:“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