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急急忙忙赶到医院的节目组一行人,脸上隐约可见担忧。
走廊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向宿瞄了眼紧闭的病房门,所有人都站在门外,面面相觑一眼,向宿的话,同时问出了他们想问的。
向绾懒懒倚靠着墙壁,抱着手臂,掀了眼向宿,腔调不咸不淡:“没什么,出了点意外。”
言简意赅三言两语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却听的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向宿咽了口唾沫,在上上下下看了眼完好没受什么伤的向绾,放缓了口气:“你俩运气可真是牛啊,录个节目还能遇到贩毒团伙的。”
身后一些的徐澜,微微仰着头,她总觉得自己还在流鼻血,下意识就想仰头,旁边的张纸谌见状,按着她的头往下压。
“徐老师,不能仰头,没什么效果止血的。”
冷不防被按了下脑门的徐澜,火气涌上胸口,她斜怒瞪过去一眼,咬牙切齿的警告:“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摄影师跟着在旁边录制的,这货是要让节目播出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一对了?
张纸谌讪讪地收了下手:“我这是担心徐老师。”
他目光一转,看向了紧闭的病房门,眼里写满了担忧:“你说谢老师没事吧?”
疑问刚落下,病房门打开,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登时看到围在门口这么多人,吓了一跳。
医生垂眸看了眼检查报告单,言简意赅:“病人没什么大碍,受惊吓了,病人需要安静休养,就不要太多人进去打扰,有什么事叫护士。”
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四周的氛围安静了有三十秒,张纸谌比较担忧谢乘舟的情况,就想进去看望一下,其他六个富二代,跟这位影帝没什么交情,只算陌生人,站在门口一会,听到人没事,通通离开了。
初柒站在原地犹豫一会,看了看大老板,再看向小副总,她决定还是跟着一块离开。
节目还在录制的,有一位摄影师跟着留了下来,谢影帝在录制节目出了状况,还进了医院,这消息自然不能走漏出去。
张纸谌想探望的心思被徐澜强拉着走了,他一脸不满:“徐老师,你拉我干什么?我还没有看谢老师呢,他情况怎么样?”
“悠着点吧你。”徐澜不轻不重斜了他眼,鼻孔冷哼一声:“人家谢影帝有金主大老板在,需要你操什么心?”
张纸谌困惑挠了下头,被徐澜拽着离开了:“谢老师难道真的是向总的地情人?”
起初他只是嘴瓢胡乱猜测,可看这情况,十有八九真的有一腿啊。
…
现场只剩下三个人,摄影师在身后。
向宿清了下嗓子,正了正色,颇有几分正经严谨态度的向小副总,郑重的口吻,抬手重重拍了拍侄女的肩:“小绾,既然他没事,作为朋友,你先留下来照顾一下,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没等向绾有所反应,他人已经溜了,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识趣的不能再识趣的向宿,绝不打扰这对夫妻单独相处的时间。
向绾莫名看了眼已经走远的向宿,连拖带拽地将摄影师带走了。
待了一会,向绾才转身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在向绾进了病房后没有多久,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角落墙上,目光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他只在原地待了会,旋即转身离开,走的漫不经心,阴影覆盖下,唇角轻扬起一抹弧度。
病房内,谢乘舟像是睡着的睡美人,闭着双眸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盖了一层薄被。
病房内开着空调,有些凉。
向绾走到病床旁,稍稍俯身,居高临下睨着睡着的谢乘舟。
看了片刻,在旁边的椅子坐下,靠着椅子,微微仰头,闭目养神。
如此寂静的环境很适合冥想,能让人静心静气。
向绾是能静下来的,可静了没一会,思绪有些飘,不觉地想到了前面发生的事。
没来由的一股烦躁感,向绾睁开眼眸,向床上躺着的人看去,盯着他俊美绝伦的脸又看了几秒。
如鸦羽色长睫轻微颤了颤,似能感觉到她炽热的目光,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茫然半响,谢乘舟侧眸不发一言,沉默地跟着向绾对上了视线。
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长久之后,谢乘舟有些沙哑的嗓音,打破了空气的寂静:“我一点都不重要吗?”
他对这个问题,以及这个答案,执念很重,没得到一个答案,或者在听到向绾下一句冷到能浇灭心头火的话,他能再次气晕过去。
向绾单手支着下巴,静静看了他一会,沉吟了下,说:“倒不是,还是有一点点重要的。”
“亿点点?”稍稍迟疑的谢影帝,重重咬了第一个字音,凤眸深处,隐含的一丝灼眼的光芒。
“是一点点。”没听出什么不对的向绾,轻轻颔首,唇角的笑意浅浅勾人:“盛饭需要爸爸,不能这么快没有爸爸。”
她略一苦恼:“毕竟,我不想这么快给他找个后爸,免得我不在的时候,他被后爸虐待了,当着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把我儿子教歪了,就是我的过失了。”
“所以目前为止,你是个很重要的爸爸,他需要父母的爱,伴随着他成长。”
谢乘舟猛地咳嗽了一声,手握拳抵在唇下,胸口气闷,气有些喘不过来,脸色顷刻间有些发白。
“你……”他气的伸手指了指半天,最后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向绾秀眉微颦,到旁边倒了杯水过来:“先喝口水。”
扭头向一边的谢影帝,留下了个背影,行动上拒绝喝水。
“你喝不喝?”向绾语调冷厉了几分,耐心等了几秒:“谢乘舟,你在跟我玩什么把戏,喝水,就给你三秒时间,你喝不喝?”
气都气饱的谢影帝,冷着脸,背影也冷淡,不予理会,阖上了眼,装睡起来了。
数了三个数,背对着自己的某人,半点动静都没有,向绾挑了下眉,没言语,自己将手里的水喝下了。
一次性水杯,扔进了垃圾桶里。
病房内,再度恢复安静,墙上挂着的时钟,时针停在了傍晚六点整。
随后,又坐在椅子上,等着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在她准备站起身离开时,病床上,传来了谢乘舟冷沉的嗓音:“我就不需要爱吗?”
声音小声,像是低喃,向绾没听清,她抬眼看去:“什么?”
他没回答,也没点反应,再次沉默了下来。
最后妥协的还是向绾,她扶了下额,言语无奈:“谢乘舟,你没事的话就出院了,受了点惊吓你就受不了了?”
“你这么娇弱的吗?”
用娇弱这个词来形容男人,简直就是侮辱,向绾以为谢乘舟会有点反应,但他没有,冷静到了头,一直将背影对着自己。
又不是能清晰感觉,某人还有呼吸,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翘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