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口肉汤都没有嗦到,又遭到警视厅追捕。
工藤新一没时间推理发生在面前的案件,被现场所有人围堵住,无论说什么这些人都是异口同声的‘杀人犯’。
明明没有杀人,但是这些人却根本不会管,只会指责自己。
“我没有杀人!”
怒吼一声,新一挣脱开这些人的控制,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盯着面前的这些人。
拉面店外传来警车的声音。
要么继续留在这里,被警视厅带走,要么继续逃跑下去,靠自己的能力将那两个黑衣组织的爆炸犯抓捕。
明显后者更适合自己。
工藤新一不准备再回到那拘留室,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处理。
“不行,必须现在跑,找到那两个爆炸犯!”
牙齿咬住嘴唇,狠下心来。
在所有人尚未注意的情况,工藤新一夺门逃跑出去,遇到迎面而来的巡查警员,更加迅速的逃跑。
“喂,站住,站住!”
巡查警员也发现逃跑过去的人是工藤新一,赶忙跑起步,掏出警棍,向工藤新一追上。
“不好,要被抓住了。”
从水里出来后体力消耗大半,身体也短暂无法适应重力,新一跑几步就感觉全身疲惫。
没有食物补充,身体更加的虚弱,最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看着警员追上自己。
努力爬起身,向着马路的另一边跑去,夜晚的道路上没有太多车辆。
远光灯闪烁,工藤新一发现一辆货车迎面驶来,此刻就想卡着货车的时间,同时会让巡查警员丢失视线,给予自己逃跑的机会。
努力向马路对面拐着腿走过去。
货车迎面而来,而追捕自己的巡查警员并没有停下脚步,并且跨越围栏,横穿马路。
没关系的,只要看见货车驶来,他们就会被吓到,而后无法再找到自己的。
新一如此想到。
“嘭!————”
忽然发出强大的撞击声音,只看见一团烂肉翻滚,等到滚动几圈后平摊在地面时,整个人都看不清模样,血液从身体内流出,沾染漆黑的地面。
巡查警员被货车直接撞倒。
这不是动漫世界,也不是每个人身边跟着蓝胖子,被追捕的时候,闷头冲到马路另一边就可以逃过去,而巡查只能破口大骂,你还有时间做鬼脸嘲讽他。
现场二十几人盯着地面上的尸体,似乎最后的抽动一下。
再没有起来,就这样去世。
所有人目光在看向离去的背影,工藤新一没有停留,逃离现场,手支撑着腿一拐一拐的跑掉。
……
漫漫长夜过去,大火总算在清晨时刻熄灭,留下一片焦土,宛若地狱。
不计其数的霓虹人葬身于火海。
相隔五条街的距离,帝丹高中部,也迎来宁静的清晨。
因为爆炸事件的缘故,暂时没有安排复课,所有的学生都被强硬要求不可返回学校。
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操场空旷,教室无人,更加没有往日晨练的声响。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医务室内,忽然响起手机铃声,破坏着安静的环境,惹得树上的小鸟叼着小虫儿飞走。
蓝色的翻盖手机放在床头柜位置,手机的外荧幕上显示着时间与来电人。
时间是早晨六点,来电人是白鸟任三郎。
“呜呜~~”
三张病床拼在一起的大床上,睡在中间位置的男孩睁开眼睛,还有尚未睡醒的小迷糊,茫然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谁给我打电话呢?”
公生缓过神来,再伸出手去拿两臂距离远的手机。
只是想要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时候,却撞击到一对上。
侧头看向枕边,天使容颜跃入视线,清晨的薄光洒在她圣洁而有美丽的脸颊上,睡得很安静,嘴角挂着微笑,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
此刻公生才回想起来,昨晚自己与兰姐、园子姐闲着无聊,一起玩抓鬼牌到半夜,床脚位置与床铺下方还有散落的扑克牌。
因为一张床太小,所以就用三张病床拼凑起来,方便同时坐在床铺上玩耍。
再次侧头,从右边转向左边。
园子姐依靠着左手的肩膀,像是树袋熊一样全身抓住自己的半边身体,露出的表情犹如吃饱后满足熟睡的猫咪,脸颊上尚有未散去的红晕。
控制着公生的左手与左腿无法挪动。
摘下发箍后,没有醒来时的活泼,却能见到只有睡着时才有的可爱表情。
“呜呜~弟弟~怎么起这么早?”
微微触碰,让修行空手道而肢体敏感的毛利兰从睡梦中苏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发现男孩看着自己。
相比较,园子的身体不比毛利兰,也可能是昨天晚上玩累了,没有醒来的迹象,依旧在熟睡着。
“嗯,有人打电话,可能是有事情找我。”
公生微微仰头,后脑深陷在蓬松枕头内,这样才看见依旧鸣响的手机。
“弟弟又要去忙了吗?”
像是在询问,毛利兰微微前靠。
此刻已经在男孩的臂怀内,再往前靠也再无距离,最终在零缝隙的位置停下,从被子内伸出手臂,搭住男孩的身体。
“抱歉,姐姐,今天没法陪你们了。”
这是工作,也是生活。
公生再次准备伸出手,去拿还差一个臂长距离的手机……
根本拿不到!
昨天晚上光顾着拼床,却把床头柜放到自己够不着的地方,以至于现在看似相隔臂长的距离,实际却在两个次元遥远。
有手机却没有姐姐的次元,有姐姐却没有手机的次元……
真应了那句话,往往最诱惑你的的,并不是上帝给你的选择,而是恶魔给你的考题。
毛利兰枕靠在手臂上。
“姐姐~~嗯嗯~~帮我~~”
公生低下头,看向埋在自己怀里的兰姐,用最卑微最弟弟的语气向对方请求。
“有点冷。”
说完还故意的抖动两下。
毛利兰抬起头,趁着公生的下巴位置,嘴角带着恶作剧的坏笑。
他会懂得。
就和小时候一样,他可以放下一切,依着自己的意愿……即使自己是在整蛊他,也会老老实实的去做。
只为博自己一笑。
手掌收回,放在自己后背,温热的触感从皮肤传递给神经,被子里再也没有刚才露风的寒冷。
公生没有继续拿手机,从兰姐的背后抱住她,让她可以安心靠在自己的怀里。
“现在不冷了吗?”
听见这个询问,毛利兰露出笑容。
“弟弟,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吧,姐姐给你做点好吃的。”
享受被拥抱的安全感,也享受到被选择的依赖感。
还是那个宠着自己的傻弟弟。
毛利兰说完话,松开抱着公生的手,一个侧转身将公生抱住自己的手臂压住,抓住床头柜上还在响动的电话。
故意确认一番,仔细盯着拨打电话的对象姓名,确认不是弟弟在外面的某个‘姐姐’后,毛利兰才露出笑容。
转身将手机捏入被子中,放在公生的领口位置。
“姐姐,帮我接一下,我没手。”
的确没有手。
毛利兰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又被熟悉又温暖的手掌所覆盖,面色微微红润,在被子里的手打开手机翻盖,按下接听键。
将手机放在弟弟的耳边,自己则依偎在那结实的胸膛上。
右手上滑,公生理顺着兰姐的秀发。
“你好,这里是毛利公生。”
没看清打电话的是谁,优先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通过对面繁忙的情况,可以确定是在一个彻夜未眠的吵闹场所。
翻动文件的声音,不断接听又拨打电话的声音,走路时候皮鞋跟踏击地板的声音,还有互相喊叫的声音。
“嗯,我是白鸟任三郎,公生,能不能等会来一趟警视厅,我们这边最后总结一下案情,准备上午九点召开警视厅记者会,宣布案件最终结果。”
扎着医用纱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死死,头部还有防护脑震荡的纱网绷带,以及手臂装着医用固定版,用绷带绑住颈子上。
白鸟任三郎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作为小组的指挥者,随同松本警视一起在监控车内对犯人进行布控,并实施抓捕计划。
发生爆炸时候,监控车在最为前沿的位置,被爆破冲击席卷,厚重的监控车被击飞,再摔到一旁,车内人员全部陷入昏迷。
最后解救的时候,才知道是被毛利公生救出,监控车内的五人全部幸存。
再看向搜查一课原有的人数减少三分之一,还有一些人彻底终身残疾,此刻躺在米花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的,白鸟警部,我这边机车报废了,四十分钟后才能到达,麻烦你了。”
还在床铺上的公生认真回应一句。
“没事,我们这边并不着急,就是拿到了现场的监控视频,想找你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如果米花儿童药店没有发生爆炸,四位爆炸犯全部落网,或许警视厅将会是惨胜收场,却也对得起东京人民。
可是现场发生爆炸,直接将整片地区炸毁,造成比前面几次爆炸更大的人员伤亡情况。
形势严峻。
“是不是新闻报道给警视厅方面施加压力?”
公生试探的询问一句。
否则按照正常记者会流程展开就可以了,宣布警视厅已经在最为艰难的时候,与爆炸犯殊死斗争,并且死伤众多警员的情况下,阻止这场侵害东京人民的恶劣事件。
“不单单是压力,新闻媒体似乎统一口径,认为本次案件是警视厅不作为,如果让工藤新一处理案件,一个小时就能找到爆炸犯。”
警视厅内,白鸟警部嘴角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