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坐看太阳西斜。
今天似乎什么都没干,如此简单的混过去了。
“有多久没休息了?”
老人询问一句。
手里不知道从哪摸出来鸟笼,装着两只学舌的八哥。
“很长时间没休息了。”
从第一个案件结束,很快的接到第二个案件,再到这一次的第三个案件。
庄庄涉及冤假错,公生也忘记需要休息。
“很长有多长?”
略带感慨的语气从老人嘴中发出。
的确,比起八十岁的老人而言,时光已经很漫长了。
“不知道,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星期。”
时间是错综复杂的。
公生实际生活四个星期,但是对与别人而言,日历上刚划掉八天。
“这一次的案件结束,就休息一段时间吧。”
知道劝不动男孩。
老人拿出骨头,逗弄脚边的秋田犬,再看着秋田犬逗弄鸟笼内的鹦鹉,两只鹦鹉不停“傻狗傻狗”的叫骂着。
“得勒,听您的,老师。”
之后还有毛利兰的空手道比赛,公生是女子组随行带队,以及芙莎绘公司霓虹分布首次发布会,公生也需要前往。
没时间在去做毫无工资的法律顾问。
顺便还有很多给过钱的法务工作,需要自己抓紧时间去完成。
伸出手,公生打开鸟笼。
继续“傻狗傻狗”的叫唤,一只鹦鹉跳到公生的右手食指,而另一只等待公生伸出左手。
一鸟一边,分别在左右手上。
它们不傻,它们很聪明。
因为它们知道,只要把男孩的左右手占据,这群‘傻狗’失去宠爱地位,只会无能咆哮。
“汪汪————!”
没错,就是这样的无能咆哮。
秋田犬可怜巴巴的围着公生转悠,希望被男孩抚弄几下,抓抓跳蚤之类。
这就是报应!
“傻狗,傻狗,傻狗......”
两只鹦鹉继续交换,欢快的张开翅膀,扑腾两下。
再同时将目光盯着公生。
“公生是傻狗!”
异口同声说出一句大实话。
“......”
公生忽然间沉默下来,老人逗狗的手猛地一颤。
暴露了!
“老师,如果非要骂我,就直接骂,没必要借畜生之口啊。”
可怜的小东西。
失去玩耍的兴趣,公生将两只鹦鹉塞回鸟笼。
迎接二鸟的则是五六只秋田犬的爪子敲打鸟笼作响,不断的狗吠吼出唾沫,喷洒在两只鹦鹉的羽毛上。
“上一次,工藤家的那个不懂事孩子,将多摩市的市长搞下台。”
语气压低,稍加严肃。
老人手中的拐杖打在狗身上,护住已经落汤鸡的鹦鹉。
养的狗是用来做事,养的鹦鹉是用来传话,但是狗会嫉妒人言的鹦鹉,就如同擅长做事不说话的人被能说会道却不干人事的人所压制。
这时候,只需要用鸟笼护住鹦鹉,让鹦鹉被狗吼几下,吃点亏。
再适当的时候,驱赶狗类,护住传话的鹦鹉。
因为最终,这两者都是为老人服务的。
如有所指......
或者说老人明白,公生懂这份敲打的含义。
“我记得,那个案件很轰动,高中生侦探解决西多摩市市长公子的雨夜撞人案件,但是工藤学长前往现场后,发现实际撞人的人是西多摩市市长。”
因为牵扯到两个剧场版,计时引爆摩天楼与通往天国的倒计时。
西多摩市市长主持着西多摩市的建设规划,将原本偏僻与荒芜的区域建设为城市,并且邀请到着名建筑学家森谷帝二,作为城镇的设计师。
这个案件发生的比较早。
而工藤新一出道至今最厉害的案件,也是将西多摩市市长搞下台。
“你认为那是真的吗?”
老人继续发话。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负责的案件。”
这是规矩,公生与工藤的错开,不只是公生的想法,也是帝丹理事会的授意。
至少保证在同一起案件,不存在两位帝丹学生。
一旦两人碰撞,因为案件而产生纠纷,那么消耗的则是帝丹学院的资源。
类似于禁止内耗。
“西多摩市的造镇计划,是冈本市长的最大政绩来源,但是也涉及到部分家族的土地利益,所以这既是案件,也是政治。”
老人的拐杖只是用来打狗。
平稳的站起身,身子骨硬朗,走路平稳,手脚有力。
继续说道。
“涉及到政治,就没有对错,也没有真相,从东都府的角度看待,就是西多摩市市长儿子发生车祸,从而导致的人员受伤。”
“但是涉及到案件,或者说制造案件的人,他们会想办法去制造伪证,想办法将线索引向西多摩市市长,因为造镇计划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一个案件,可以有一千种结果,因为案件涉及到人。
每个人根据所获得的线索,再根据心理判断,得出不同的结论。
所谓的侦探,就是在这一千个线索里,选出一样作为‘真实’线索。
老人说完,微微叹气。
用比较老土的话,工藤新一似乎是办对了案件,却被背后的利益群体当枪使用。
“老爷子是在劝我不要学工藤学长,被人当枪使?”
相同的路数,这一次公生也面对上东都府的议员。
西多摩市市长类似于三线发展城市的领导,但是议员则是真正的国会议员,两者不再一个战略级别。
休息一天的时间,足够老人将公生最近接触的势力、人、事全部调查清楚。
公生自然也知道老人的‘敲打’。
打狗给谁看,逗鸟给谁玩,这些都是讲究。
狗欺负鸟,就必须要狠狠打,但是鸟受到欺负,还是需要护住。
谁是狗?
谁是鸟?
“不,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的是你的另一位老师,算是授意你去解决的案件。”
另一位老师......
理事会七人皆是公生的老师。
而老人的这句话让公生愣住,之前一直在思考是谁给明智惠理自己的电话,现在被告知是理事会授意。
“是秦老师吗?”
每个老师没有名字,都是用代号而存在着。
面前的老人是沙俄,而授意本次案件的老师为秦,除此之外的其他五人分别是北欧,印度,南美,大不列颠,大西洋等五人。
全是使用地名作为称呼。
公生作为学生,没有任何的代号,但是却代表帝丹理事会,类似于学舌的鹦鹉,通人性,能说话,不乱咬人。
“她托我转告你,如果害怕伤害到你的母亲与姐姐,可以退出。”
老人继续说道。
该用称呼了,沙俄老人看向公生。
“不用。”
摇摇头,公生逗弄着旁边的秋田犬。
“不害怕吗?”
沙俄老人再一次询问道。
将鹦鹉的笼子用竹棍钓起,放在树枝上吊挂着。
“害怕,但是还是要去做。”
害怕......有。
公生当看到地产老板与议员这两个身份时候,就会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异而感觉害怕。
但是害怕归害怕。
申诉还是要申诉的,即使明知道是败诉,公生还是要去申诉。
如果这一次选择害怕,选择逃避,那么下一次这种案件摆在面前,公生还是会选择逃避。
必须要去对抗!
对方胜诉率高所以逃避,等到真的需要你站在法庭上的时候,你也根本无法开口。
无论大案、小案......
败诉最多是被骂,但是胜诉......
不就成为东京法政司的救世主吗?!
“看起来,你已经了有对策。”
沙俄老人重新走到公生的面前。
看着男孩从黑色背包里翻找,最后拿出一叠纸出来。
“不过需要老师们的帮助。”
将这一叠纸递到老人的面前。
实际出台时间为2013年,但是现在公生就需要率先将它掏出来了。
针对校园暴力事件的政策。
算是这一次案件的一个压轴物品登场,同时也是用来对抗议员的武器。
但是这个武器在公生手上没有任何作用。
沙俄老人结果,翻看在第一页,一行行的细致阅读,嘴唇也在微动默念。
越来越快,不断的翻看之后的内容。
最后抬起头的时候,面色凝重。
“你起草的?”
“是的,老师。”
不要脸的窃取霓虹人民的智慧作为自己的智慧。
“很粗糙,而且处罚的部分有些严苛,直接消除学籍档案,归零,会直接否定很多人。”
老人认同这个法案,但是对于处罚的部分,略表不同意见。
因为大部分的霓虹豪门子弟,都会被被这个法律所囊括,处罚太过严重会被人阻挠。
即使这是保护霓虹众多孩子的政策,但是却会被那百人所阻碍。
“那就拜托老师们,批改学生的作业并且做出指导。”
不给学生批改作业并且发出指导意见的老师不是好的老师。
公生面带笑容,与夕阳同辉。
同时意味着,这份法律的出台,将会与公生没有任何关系。
“你总是给我们带来惊喜。”
沙俄老人的手用力,脆弱的老年骨骼却死死捏住文件。
似乎恐惧刮来一整风,将这份文件吹走。
的确,这是一份武器。
同时,操作得当,这会成为一种荣耀。
这是由帝丹理事会起草的法律文件,再被文部科学省进行协同,最后成功立法。
那么帝丹学院也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出社会价值的法律认可度。
类似于医院某个科室技术很好,发表过很多知名研究与技术,眼科或者是牙科,就会被社会层面所认可。
以后帝丹系学生的法政之路,也会比其他的学院要更加通畅。
因为他们出自于曾经起草过某某法律的学院。
“那么就拜托老师了。”
公生将书包的拉链重新系上,昨晚连夜抄写的校园霸凌政策,被自己故意改动过部分内容,现在已经成功转移。
只等待未来发挥作用。
“休息的时间够久了,我也该离开了,老师再见。”
和早晨来的时候一样,微微鞠躬。
沙俄老人则抬起手,晃动两下。
“早些休息,还有你母亲的事情.....”
“妃英理的法政博士学位证书,以及检查部的任命,我们会协调资源。”
算是,补偿。
作为代价,公生必须在解决本次案件之后,雪藏一段时间,不能接受任何采访,也不会出现在大众的视野。
一切都是为了帝丹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