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丘,对于如今的世人,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纵然是白狐族,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也不多,毕竟这一切太遥远了,追溯到十万年前。
白狐族的人,或许听过十万年前,他们的先祖辉煌无比,白狐族的地位曾经一度和古老的龙族风族平起平坐。
他们或许听过,先祖曾追随过一位无敌的人物,立下赫赫战功。
可是,能知道白青丘这个名字的,在如今的白狐族,却是寥寥无几。
如今的白狐族,整日都生活在天鼬族的压迫之下,哪里有心情去想十万年前的事情?甚至很多白狐族的人,根本就不相信十万年前白狐族辉煌过,他们只觉得一切都是天方夜谭。
然而,令大长老感到意外的是,眼前这个青年,居然知道白青丘的名字。
先祖白青丘,这个名字,在如今的白狐族中,也只有他一人知道了!
“我是什么人?”宁江轻轻一叹,“一个故人。”
时光无情,岁月冰冷,整整十万年了,他又回到了这片地域,可是一切都已经沧海桑田,他还在,白青丘却早已消失。
“故人?”
大长老愕然,觉得宁江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如果说宁江是他们先祖的故人,那也太扯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非是先祖的故人之后?”大长老小心翼翼的问道。
“算是吧,随你怎么想。”宁江道。
“先祖的故人,难道是……其他的神将之后?”大长老心中一震,连忙问道。
先祖白青丘,曾追随一位无敌的人物,被封为八部神将之一,当初他不相信这样的传说,可是后来他亲眼见过了夏颜妃的星辰之血后,他明白传说是真的!
“想不到那么久过去了,还有人知道八部神将。”宁江叹息道。
“真的是神将之后。”
大长老神情激动,这个时候已经断定宁江就是神将之后,或许是神将后人,知道了白狐族的落魄,如今来向他们白狐族伸出援手!
“敢问公子怎么称呼?”大长老问道。
“叫我宁江就行了。”对于这些白青丘的后人,宁江没什么架子,毕竟这一族,他太熟悉了。
“宁?”
大长老这时候倒是愣住了,天域之中,好像没听过什么姓“宁”的大势力,难道是隐世家族,直到这一世才现身吗?
“白青丘的墓在哪里,带我去看看。”这时,宁江道。
“先祖之墓,这……”大长老的神色有些为难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宁江眉头一皱,眼神一下犀利起来。
“宁公子,实不相瞒,先祖的墓究竟葬在什么地方,连我们白狐族都不知道。”大长老苦笑道。
“连你们白狐族都不知道?”
宁江的眉头越皱越深。
“宁公子,老朽并未欺骗你,我白狐族的祠堂内,有列祖列宗的灵牌,可唯独没有青丘先祖的。”
大长老解释道。
宁江识人无数,任何人有说谎的痕迹,都不可能瞒得过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大长老句句属实,并没有骗他。
“既然连白青丘的墓都没有,你又是怎么知道白青丘的名字?”宁江问道。
“这是我白狐族世世代代流传的传说,传说先祖白青丘,称自己是罪人,他坐化的时候,命令白狐族不得把他的名字传下去,也不得祭拜他,不过先祖坐化之后,后人还是偷偷的把先祖的名字流传了下来,一直以来,这些事情,只有少数人能够知道。”大长老缓缓道。
他说起这则秘事的事情,其他白狐族的族人,都是一脸惊愕,根本不清楚这样的传说。
“罪人?白青丘一生忠心耿耿,战功赫赫,谁敢称他是罪人?”
宁江冷哼一生,心中不满。
白青丘一路追随他,是什么样的品性,他最为了解不过。
“先祖传下来一句话。”
“什么话?”
“先祖说他无颜面见帝尊。”
此话一出,宁江的神色顿时一变。
十万年前,他以至尊之境,战大帝而不败,与大帝平分秋色,世人称他为传奇至尊,除此之外,也给了他一个称号。
帝尊!
未入大帝之境,却比肩大帝!
他不入帝境,可封号之中,有资格得到帝称!
宁江不由得闭起了眼睛,十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白青丘,怎会自称罪人,无颜见他?
见到宁江不说话,大长老也不敢吭声,整片空间,一下显得无比压抑。
不知过了多久,宁江缓缓睁开眼来:“或许,我知道白青丘把自己葬在何处。”
“啊?”
大长老几人都大吃一惊。
宁江也不管他们的反应,脚步一动,向外走去。
“大长老,怎么办?”其余的族人问道,这个宁江,到底是什么来历?连他们白狐族都不知道的事情,宁江一个外人,怎会知道?
“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不知为何,大长老心中有种直觉,或许宁江是真的知道。
宁江行走在这片祖地之内,一步一步,重游旧地,虽然这片地方,留下了太多的大战的痕迹,但是他对于这里依旧无比的熟悉。
他一边走着,一边追忆过去的往事,这个地方,承载着他的太多记忆。
“这宁公子难道来过我白狐一族的祖地吗?”
大长老几人在后面跟着,心中纳闷无比。
宁江走在这片祖地之上,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像普通人来到这里,会表现出一种陌生感。
宁江给他们的感觉,似乎比他们这些白狐族的人,还要更熟悉这片地方。
一个时辰后,宁江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片低矮的青丘平原,平原之上长满了茂盛的绿草,除了绿草之外,再无他物,只有一截枯树,种在那里。
宁江大步来到了这颗枯树前,看着这颗枯树,许久许久,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岁月无情。”
宁江轻语。
十万年过去,这棵桃树也死去了,只剩下了一截枯木。
他的目光望向桃树下面的大地,然后弯下腰,开始小心翼翼的挖着桃树下的泥土。
这一刻的他,不是前世的帝尊,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无敌人物,只是一个在寻找昔日故人的孤独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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