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带着苏飞,从江州乘江而下,穿荆州,过扬州,绕徐州,在东海朐县上岸,下船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再是二个人,而是五个人。
千辛万苦,江上,海上漂泊近二个月,一般人真扛不下来,甘宁和苏飞身边是潘璋,董袭和丁奉,凌操和徐盛是自愿去太史慈那的,因为有俩孩子需要护送,朱桓和陈武两个八岁的小男孩,凌操和徐盛和小孩熟悉,便担起重任。
甘宁和苏飞以为每找到个人都要打一架才行,谁知道报一下成都王的名号,都跟着跑,他们都差不多大,一腔热血,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一心要逛出番事业,成都王专门让结拜弟弟来寻,哪还有不去之理。
这就是外挂的好处,等你还没成名前就来寻你,让你的面上有光,还没有认过主,根本没背叛的心理压力。
朐县就是糜竺的老家,糜家是个大家族,家族世代经商,糜竺是个富好几代,糜府很大,随便一问,朐县的百姓都知道,但是还给甘宁等人一个信息,糜府都是些不管事的人,管事的人都住下邳城。
甘宁想着来都来了,索性上门去问一下吧,敲门问过之后还真是这样,玛卖批,下邳好远哦,不过反正要去相县,会经过下邳城。
但是当接近下邳城的时候,甘宁又有些担心,城里全是些玩脑子的,还是先找军师吧,众人直奔相县而去。
相县,是沛国治所,陈登他爹陈珪是沛相,一家子都住相县,沛相是一国之相,国是皇家子弟的封国,这个相等同于是个郡守,挺大的官。
陈登相当于是郡守的儿子,他爷爷也当过郡守,妥妥的官三代,但他却不纨绔,陈登博览群书,很会融会贯通,悟性特别强,脑子好,也能算是聪明的一种吧。
军事谋略强,治理一方也很好,陈登父子都是人才,史上的他俩将吕布玩弄于股掌之中,他是二十五岁才被举孝廉的,现在才二十四,应该在家,甘宁扳着手指头还算帐,慎重啊,一路颠簸几个月,如果来连个人都见不着,那得多难受。
沛相家也一样好打听,甘宁真是对那六哥心服口服,不出门尽知天下事,你就是身在相县,都不见得知道陈登他爹是沛相。
甘宁敲门后,见到陈登,眼泪都快掉下来,难怪六哥说后面有自己哭的。
“呜呜呜,军师,我可找着你了,你知道吗,我,我苦啊,哇哇!”
陈登被痛苦的甘宁抱着,有点蒙可这人力气太大,自己又动不了,急忙喊甘宁,兄弟兄弟,你干啥,你先放手行不,兄弟,咱们好好说话。
甘宁想想对哦,他还不认识我呢,哭立刻变成笑:
“嘿嘿,不好意思,喜极而泣,太高兴太高兴,而已,哈哈!”
“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啊,你是否认错人?你可否再看看清楚?”
陈登在脑子里疯狂搜索很多遍,确实不认识这人,不过甘宁倒是爽快。
“别多想,咱俩之前都不认识,给口水喝行不?”
陈登得到答案,是来找自己的,那就都进屋说吧。
屋里不再是席地而坐,如今大汉都是坐椅子,用桌子,脚不用再麻,也不用再脱鞋,搞得臭气熏天。
甘宁等人全都又渴又饿,没找着人不觉得,心定下来后就像饿鬼似的,差点将陈登家吃空,幸亏陈宫家富有。
“元龙兄,我乃甘宁,成都王刘昊的七弟,这几位是我军中的弟兄…”甘宁的话没说完就被陈登打断?
“你是成都王的七弟?成都王离此何其之远,他如何得知我之姓名?你如何得知我之字号?你…”
甘宁伸手让不断疑问的陈登打住,咱们慢慢说,不急不急。
甘宁首先问陈登,对成都王的印象怎么样。
陈登头一歪,那还用说,一首七哀诗,哪个读书人没拜读过,扳倒十常侍,还大汉朝廷光明,哪个不知,不认识字的人都知道,茶馆酒馆那说书先生天天说呢,自己还特地去听过好多回,过瘾。
印象好,那才能继续,甘宁就将刘昊的安排,自己怎么来的,全说给陈登听,陈登一拍大腿,成都王真是神仙,可是又面露难色。
“我是真想做咱们海军的军师,可是我爹那,不知道能不能行?”
甘宁抓耳挠腮,这当官的人家真麻烦,我六哥是王爷都比你这官家爽快,但这也没办法。
陈登带着甘宁等人找到个客栈住下来,陈登说放心,不出三天,我肯定来给你们答复,为表示真诚,陈登还帮他们把三天房钱先付掉,然后回家等他爹。
甘宁等人正好洗个澡,好好睡个安稳觉,将身体恢复过来,幸亏全是二十岁不到的小伙子,不然真已经累趴下。
晚饭后,陈登跟着他爹陈珪来到书房,站在书桌前毕恭毕敬,开口说道:
“父亲,我想出去历练一番。”
“现今?我已准备为你举孝廉,你可知晓?”陈珪不动声色的问道。
“回父亲,我已知晓。”陈登低头回答。
“那又是为何?”陈珪的眼神开始带有疑惑。
“父亲,我,可否不说?”
陈登很难受,不知道该不该跟他爹讲,只能这么回答,陈珪只是摆摆手让陈登坐下说话。
“元龙,你不信为父?”
陈登不是不信,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成都王不能说出来,刘昊不待见袁家,天下皆知,而陈珪和袁术是好友,搞不好水军的事得打水漂。
“父亲,然则是我有几位知己好友,我等几人前去海上,看看可否有发展之途径,您先前曾认识,如萧建。”
对,出海捕鱼,经商,这个借口不错,可陈珪却顿时暴怒,桌子一拍,书本都掉下不少。
“行商?好好官不做,去干那厚颜无耻之事?你是否要我陈家遗臭万年?莫非你想气死我乎?”
接下来便是一顿令人窒息的说教,从开天辟地说到夫子传承,从皇帝说到平民,唯独就是看不起商贾。
“士农工商”,商贾在古人,甚至孔孟眼中都是偷奸耍滑,唯利是图之辈。
“金银锦绣,工商皂隶妇女不得服之,犯者弃市!”
这是以前国家专门针对商贾制定的其中一条律法。
你很有钱是吗?好,我定律法,纵然你富可敌国,也不让你有资格锦衣玉服,不光没有漂亮衣服,西汉时还不允许商人穿丝质衣服,不许乘车,到东汉已经好上不少。
家财万贯的商家子女,很难找到一个逞心如意的对象,就因为古代人对商人的歧视,再富有的商人都不是择偶的选择。
商贾子女还想做官?
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