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人的宴席,延续着汉人的风格,一人一小桌,各吃各的,各喝各的,但是人员的分布还是比较有些讲究。
刘昊这个厅内除去自己和李恢,便是四大夷帅和八大姓族长,再无旁人,八大族长早就知道男方是成都王的人,成都王就在眼前,但是必须装做不认识,不然会被治不敬之罪。
当类固向八大族长介绍,这是成都王刘昊时,八大族长这才纷纷站起来装逼。
“王爷恕罪,草民不识王爷尊容,请勿责怪。”
刘昊微笑着挥挥手,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装么,挺好,一团和气,我还要喂我的鹰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该说的还得说,该问的还得问。
“不知各位族长对解除私人武装有何高见?”
刘昊这话一出,众大姓族长们纷纷苦瓜个脸诉苦。
“王爷,您有所不知呀,我等做点小买卖,没人护着,这路上会遭贼劫,以前就因损失过大这才组起的人手。”
“王爷,我等没官没职,家里人口又多,不做点买卖,无法生活呀!”
“王爷,我等就十几个人之队伍,真的算不上武装,单纯的护院而已。”
……
刘昊点点头表达理解,拍拍“加藤鹰”,吃饱喝足该动动,鹰飞走后,刘昊又问八大族长。
“既然只有十几个人,那的确不算武装,不必再说,你们也经商,不知对江州的日用百货和酒的经销权有何想法?”
刘昊的话让席间炸锅,光说酒,那不仅是贵,主要是有钱还买不着,滇池离江州实在太远,等商队来回一趟,眼睛都会望瞎。
但这经销权又是何解?刘昊就开始为八大族长做起解答。
意思是江州酒厂以及日用百货厂的指定销售商,所有商品低于市场价只给你销售,但是你卖出的价格会有一个要求,不能卖的太高,那会砸牌子,也不能卖的太低,那样会影响到其他地域的商家。
另外,这个经销权不是白送给你的,你得花钱买,一次性付清,签约三年,三年后是谁的,只能到时候再说,假如这酒和物品什么没人买,你也可以及时止损,三年后就不再签约。
八大族长又问,这经销权怎么个卖法?
刘昊解释,假如各位都有兴趣的话,可以搞个拍卖之法,定个府价,价高者得。
“哎,掸哀,尔等为何没反应,尔等不想要这经销权?”
爨家族长爨嵩觉得这四大夷帅好安静,难道你们合伙给我们下套?莫卯顿时有些不开心,语气都没那么温和?
“爨族长,此乃我夷族大喜之日,尔等大姓是客人,莫非我等能不要脸与尔等抢着与王爷说话?倘若真为之,怕又会骂我等无耻吧,唉,做人真难。”
“爨族长,今日我们定是谦让,但拍卖之时,凭各自出价,哼!”
骠悝也有些上火,给你脸你反而不要,非要骂得才开心,真尼玛的贱。
其他大姓七族长也劝起爨族长,大夷帅这话在理啊,人家是礼让,对客人的尊重,到你这反而变成阴谋,心里真阴暗。
爨嵩认识到错误,急忙端杯赔礼道歉,类固挥挥手,别在意,好日子要开心,小事小事,过去过去吧。
孟族长孟岚问刘昊,拍卖会什么时候搞?在哪搞?需要准备些什么?
刘昊一一解答,为保证公平,地点放在郡守府,对谁都不偏袒,时间定在二日后,需要准备的就是金子,铜钱不收,太重,没办法运回江州,毕竟三年的经销权费用,可能不会低,十几家争呢。
八大族长纷纷点头,开始看各自有些不顺眼。
你欠我的账是不是该清清?我等着用钱呢,二日的时间必须将金子备好。
欠什么钱,有欠条吗?我还说你欠我钱呢。
卧槽,想赖账是吧,走,干一架。
走就走,谁怕谁啊!
类固一看,得,宴席已经吃不下去,一边劝架一边送人,出我族门,你们打死都与我无关。
掸哀,骠悝和莫卯也故意当着八大族长的面和类固告辞。
“大帅,我等亦去筹钱,否则被某些人看不起,哼!”
爨嵩觉得自己好倒霉,自己怎么嘴贱问那么一句呢,这七个人估计跟我想的一样,结果到头来我不是人,必须要账,不行就开战。
刘昊悠哉悠哉的和李恢一起回到郡守府,李恢一路上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到郡守府还是憋着不说,刘昊看他那难过样,实在不忍。
“德昂,憋得不难受吗?有话就说。”
“主公,我是否要避避嫌?毕竟那是我姑父。”
说出来真舒服,李恢长呼一口气。
“就这?为什么我知道你的姑父是爨嵩,还让你来这里,就因为,我信你,别多想。”
刘昊拍拍李恢的肩,揽过迎上来的辛芷梦。
“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哪,我看看小肚肚饿没饿。”
“哎呀,李大人在呢。”
刘昊一回头,李恢还傻愣着,看到刘昊回头突然冲过来跪倒,什么也不说,尽流眼泪。
刘昊将他扶起温声说道:
“我的好刺史大人,将来还有一州之地等着你呢,不至如此,咱俩的信任是这一世!”
李恢抹抹眼泪,重重点点头,辛芷梦打趣说道:
“李大人,鼻涕弄到衣袖喽,嘻嘻!”
“呵呵,哪有,少夫人真会说笑。”
刘昊爱抚着辛芷梦的黄气毛头,心里暗喜,不错,知道调和气氛,刘昊对李恢摆摆手。
“德昂,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哈,梦儿,回屋给你奖励。”
“哎呀,坏夫君,大白天呢。”
“好梦儿,这破大汉的晚上都黑布隆冬的啥也看不见,哪有白天好呢,嘿嘿!”
相比刘昊的休闲生活,八大家族乱成一团,每时每刻,各家都会收到另外七家已经备好金子的数额,觉得自己落后的,纷纷让家族的人先将私房钱拿出来,反正立字据,怕什么,赚钱还会给你红利。
这二天想去哪借钱那是绝无可能的,每个大姓都在筹,他们下面依附的小姓也已经主动将钱上交,有帐的,怕啥。
如此反复,最后变成谁也不知道谁家备存多少,因为每家族只剩下族长和几个嫡系在自掏腰包,终于二日时间结束,好好睡一觉,明天去拍卖。
月华如水,圣洁之光掠向滇池的绿色生命,像母亲的手抚过孩子的脸庞,绿植们纷纷在这皎洁之下拼命生长,它们也在拼比,我定要长得比你高。
不过今夜的刘昊不能再抱他的梦儿安睡,史阿宋廷来敲门,刘昊让辛芷梦在家安心等,他去去就回。
月光是独属于那些酒鬼诗人们的相思,素洁的漫照下,总能谱写出一丝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