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
华夏史上璀璨夺目的星,他的人,人格,才华,全是完美的存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满腹经纶的人,必然逃脱不掉被妒忌的宿命。
好歹已出狱,他在独饮。
他从曹操口中得知,是刘昊救他,十常侍也是他最为痛恨的人,但他是个从来不附炎趋势,谄媚奉承的人,可现在的确欠别人的情,怎么办?
不知道,那就喝酒。
借酒消愁愁立消,因为刘昊来了,还变戏法似的,变出坛好酒和他一起喝。
“我不是来送信的,信只是顺便,正好送信的问路问到我,这是缘份,我就帮忙带来,省得人家多跑一趟,要不,您先看信,我不急。”
刘昊说完就和郭嘉碰杯喝起来,蔡邕有点懵,你们这是在我家,怎么当自己家似的?看信先,就这?不回就不回呗,经常的事,信一收,回头和刘昊聊起来。
“王爷,多谢,可我实不愿再为官,这…”
“停停,蔡先生,我是成都王,这朝廷的事我没资格管,你为不为官,管我什么事?”刘昊又和郭嘉碰杯,喝完吃菜。
蔡邕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不好意思赶刘昊走,人家是救命恩人呀,只能吩咐厨子再弄几个菜,正好借机自己想想。
“蔡先生,这酒,不合口?”刘昊问道。
“不不不,合口,幽雅醇厚,唇齿留香,好酒,好酒,呵呵!”蔡邕赶忙喝上一杯,真是不一样,不是乱吹的,就是这个回味无穷的味儿。
“蔡先生,你那飞白乃是一绝,能不能让小子开开眼呐?”郭嘉问道。
“行啊,没问题,请随我来!”
蔡邕很感激郭嘉,坐这被刘昊搞的特别尴尬,正好卖弄点拿手的,刘昊若喜欢就送他,以略表谢意。
蔡邕不是胡乱写的,又是刘昊拿出来的,他只负责抄就行。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字写完,蔡邕黯然神伤,这二句话好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啊!
郭嘉没再让他感慨,又问道:
“蔡先生,能不能让小子再开开眼,欣赏一下你那另一绝琴技?”
“好好,当然,当然。”
【将军令】刘昊仍然递出个曲谱。
蔡邕的琴技,再配上焦尾琴的珠落玉盘之声,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将军升帐时的威严庄重,出征时的矫健轻捷,战斗时的激烈紧张。
蔡邕站起身对刘昊真诚的作揖施礼,此诗此曲,都应是天上来。
“蔡先生,借你笔墨一用,可否?”刘昊问道。
“可,可,请,请!”
【令公桃李满天下,何用堂前更种花。】
这是刘昊用蔡邕的飞白体写的,他没管蔡邕的呆滞,坐到焦尾琴边,用蔡邕的手法,将军令就像重新播放一遍,感觉丝毫不差。
蔡邕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这表现比曹操好多不知多少倍,曹哥可是真在家躺了三天才缓过来的。
“蔡先生,我是刚才跟你学的,你不必惊讶,每个人的学习能力不同而已,比如奉孝,任何书,他只需要看一遍,这辈子都不会忘,请不要在意!”
“啊?那诗?”蔡邕问道。
“我写的。”刘昊脸皮厚,看不出异色。
“那曲?”蔡邕又问。
“我谱的。”刘昊继续面不改色,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王爷大才!”蔡邕一个真诚的鞠躬。
刘昊忽然发现门外有个小脑袋向里面张望,不用说,肯定是蔡琰,他故意对她做个鬼脸,蔡琰被羞跑,刘昊这才回神,不以为然的说道:
“呵呵,低调低调,我就怕别人看见我的才华,我需要躲起来享福等死。”
“王爷,不可哪,你如此埋没,岂不是大汉一大憾事?”蔡邕着急,你再谱点曲出来呀。
“我?憾事?蔡先生,过奖过奖。”刘昊又和郭嘉碰起酒杯,满不在乎。
蔡邕一急,拿过他自己写的说道:
“王爷,不可呀,你看这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呵呵!”
刘昊的笑声让蔡邕终于想到点子上,坐下来拿起酒杯灌下一大口,又抢过酒坛满上一杯灌下,刘昊和郭嘉静静的看着。
郭嘉心里在喊,快来,快来,哦,来喽。
“蔡邕拜见主公!”
蔡邕的坐姿已变成跪姿,刘昊双手托起,哈哈大笑。
“蔡先生,你才是大汉之福啊,哈哈哈哈!”刘昊手一翻,又来三坛酒:“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郭嘉开心,反正今天没地方可去,喝完就在这里躺躺,非常合适。
刘昊不是纯为喝酒,他需要和蔡邕聊教育的问题,说实话,蔡邕不适合当官,性格不合适,过于嫉恶如仇,只适合搞教书育人。
与蔡邕相像的还有一位大儒,张俭,只不过张俭的好运气都用到投胎上,自党锢起他霉运连连,自己东奔西逃不说,还连累几个贴心好友身亡,现在也是郁闷在家,不愿为官。
办学,官府掏钱,免费教大汉的百姓们学文断字,随便多少年的大计,教育都是根本,成都是试点,全大汉行不通,老百姓养活是前提。
只有让百姓多识字,多懂道理,才能不被豪门士族所骗,打破皇权这种事,现在根本没必须去想,百姓们认识字的人都少,说这些纯粹是扯蛋。
蔡邕很感激,这是流芳千古的好事,美名将永远载于史册,后后辈辈永远都会记得他蔡邕,功能无量,死后肯定能位列仙班。
刘昊说让蔡邕当院长,蔡邕的脑子是天才级别的,他不傻,哪能和主公抢功劳,他要刘昊当院长,自己当副的就行。
聊起学院的规划,刘昊说按学生的知识段来划分,初级,中级,高级,这样不分年龄大小,文盲只进初级班,达到要求才能升入中级班,想直接入中级,高级?也行,经过先生们的考核就行。
说到先生,刘昊开始头疼,除了蔡邕,一个人都没,要不让那些文官去凑凑数?但不行呀,自己会跟会教别人是二码事。
这时蔡邕胸脯一拍,主公放心,我立刻修书,将认识的全请来,保证先生人手足够。
刘昊聊到郑玄,故意问蔡邕是什么情况。
郑玄,他心里非常清楚,大儒中的大儒,名士中的名士,不光是才,骨头更硬,威武不屈,贫贱不移,舍生取义,正气长存!
也正是因为郑玄的名头过大,让人无法触及的感觉,刘昊不敢去想,蔡邕是因为自己救过他,不然也不知道怎么搭话,这帮大儒都是牛逼人物。
蔡邕介绍起他与郑玄,亦师亦友,郑玄在做对经文进行注释的工作,蔡邕有时间都会送点自己的见解过去。
在蔡邕的心里,视郑玄为兄长,蔡邕当郑家是自己家,郑家也是蔡璇除自家外唯一允许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