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一下,皇甫郦不禁觉得,‘就算是自己处在哪个位置上,也不一定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以即便未曾谋面,可对于写这封书信的人,皇甫郦的心中却也不禁生出了一抹敬佩。
“忠臣,呵,或许吧!”
相比起年轻的皇甫郦,在宦海沉浮多年的皇甫嵩看待问题时就无疑要显得理『性』多了。
‘知人知面难知心,当年王莽篡政前,说的话可比这漂亮多了。’
皇甫嵩脑中想着,而后将目光再度转到了身后那张地图上,嘴角却还是不由情不自禁的掀起了一抹微笑,“不过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陈仓城也是不需要在担心了。”
不管是忠心还是其他。但既然赵旭他们敢说出‘臣在城在,城破臣亡’这样的话,将自己的后路完全堵死,显然赵旭这些人对于守住城池这件事还是很有把握的。
所以根据这一点,作为平叛主将的皇甫嵩紧接着也就不由下达了一连串的新命令。
因为他有预感,现在他们距离胜利,已经很近了。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说完这边,我们也就不得不在提一下作为叛军领袖的韩遂和马腾了。
前些天,他们几乎全军尽出。在那时,不管是韩遂还是马腾,其实也都抱着一举攻克陈仓城的想法的。可等到那一战结束后,面对‘己方大军伤亡七千余可却依旧没能攻克陈仓城’的惨烈结果。
作为叛军领袖的韩遂和马腾,也真的不禁有种备受打击的感觉。
七千多人的伤亡,这要是在加上他们前些天付出的伤亡,这一个小小的陈仓城竟然足足让他们损失了上万兵马和近八千精锐老卒。
这样的伤亡,即便分摊到韩遂和马腾两个人的身上,却也绝对能算的上时伤筋动骨了。
所以在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后,韩遂和马腾两人先是愤怒,而后接着便也就是无力。
第一次的交锋只是试探,那时虽说小败一场,可他们却也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而后第二次,虽说那一战他们也折损了几千人,可他们却觉得那只是因为他们的大意,在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发起了进攻,属于战术失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就连在哪之后,彭荣这等小军阀反叛,他们也只是随随便便就处理了,一点都没有重视。
甚至还因此争执不下,平白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就是为了好让他们吞并军中那些小山头。
可以说从头到尾韩遂和马腾他们都没有重视过他们的敌人。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一定会攻克陈仓城,觉得陈仓城中的八千守军将士根本就在螳臂当车、负隅顽抗。
这一点,从韩遂和马腾在陈仓城东的布置也能看出。
他们宁可担心‘一百三十多里外的汉军主力会不会偷袭他们’,也不愿意将这份心思放在眼皮子底下的陈仓城。
他们太自大了,简直自大到了狂妄的地步。
所以这么看来,韩遂和马腾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完全也就是咎由自取。
是他们的轻视帮助了城中的守军树立了必胜的信心,也是他们自己的争执给了赵旭他们『操』练青壮民夫的宝贵时间。
一切的错误全都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赵旭他们只能说是顺势而为。
是以这般看来,赵旭他先前说的那番话真的也是对极了,“韩遂和马腾都是『奸』猾狡诈的人,他们为了算计自己的盟友而付出的精力,远要比算计对手付出的精力更多。”
“叛军不可能有希望了,现在,负隅顽抗的变成他们了!”
大战过后的第三天,赵旭立在城头,看着被己方儿郎打的灰头土脸的叛军再一次狼狈撤回。他拍了拍自己兄弟赵昂的肩膀,脸上终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意。
“负隅顽抗?兄长,你的意思是叛军短期内都不会攻城了吗?真可惜,我到现在也才只砍了两个叛军脑袋。”
不得不说,作为赵旭的堂弟,从小便就跟着赵旭一块长大,赵昂虽说不够稳重,却难得有远超同龄人的智慧。
虽说为了保护他,赵旭不曾让他参与太过激烈的厮杀战斗。
可一直跟在赵旭的身旁,对于兵法和军务赵昂却也不由渐渐的『摸』出了一些门道。
“看看叛军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了。这么轻易的就被击退,伤亡连一成都还不到,显然这群人已经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心思。
再说,马上就要到春节了,他们心中肯定不免思念家乡。那么为了安抚士气稳定军心,韩遂和马腾应该也不会继续驱使他们作战了。接下来,应该就是继续围城了吧。”
当着赵旭的面,赵昂侃侃而谈,却也不禁说的是有理有条。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赵昂的年级也才不过十九岁(周岁十八。古人算年龄是从娘胎里便开始算,故而要年长一岁。)
这么年轻便就能有这样的见识,赞一声聪慧也绝不为过了。
因而每当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张旭的心中也都不禁有种欣慰感。
‘不亏是他赵旭的兄弟,没有辜负他从小的培养!’
赵旭心中这般想着,笑着『揉』了『揉』自己兄弟的头,也就不由带着他走下了城墙。
“现在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春节就要到了,现在咱们也该准备过节了。”
“过节,有彘肘子吗?”
“哈哈哈哈哈,管够!”
兄弟两个笑呵呵的走下了城墙,却不禁发现城中竟然也有了一些年味了。
……
汉中平五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流失殆尽。
这时,西凉叛军进攻陈仓连连失利。接着,同样也是在这个月,幽州公孙瓒在石门大败叛军张纯。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却也没有一件事情大。
那就是在今年年末,被汉光武帝刘秀在建武十八年(公元42年)正式废除的州牧制度,终于在宗室刘焉的建议下复苏。
宗室刘焉、刘虞以及江夏大名士同时也是朝廷的现任太仆黄琬,分别被册封为了益州牧、幽州牧和冀州牧,成为了汉末第一批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