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和马腾这些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军阀。
他们没有‘匡扶天下,舍我其谁’的气魄。更加没有‘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胸怀。
他们有的,不过也就是‘苟安乐目前’哪管家外洪水滔天的小心思。
所以赵旭以自己的想法去代入韩遂等人的想法,倒也真的是犯了一个错误。
韩遂他们可不是赵旭,一个熟悉历史,从十几年前便就开始小心谋划着自己未来道路的人。虽说现在也算是一地枭雄,可归根结底他们也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可没有赵旭那种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
但不管怎样,在说服了董越等人让他们的同意了自己的计划之后。很快,赵旭他们还是开展了这个计划。
……
又是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至此,大地也彻底的被夜幕所笼罩。
而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城外的叛军除了需要巡视营垒,防备城中汉军偷袭的士卒之外,余下的便也就都相继进入了梦乡。
到了这个时候,城东的汉军士卒终也不由采取了行动。
不过在这个时候,负责执行的人却并不是赵旭,而是赵旭帐下的军候马循。
“杀鸡焉用牛刀。城外区区蟊贼,我帐下一军候足矣!”
在选定人选的时候,对于赵旭选定的这个人选,同样作为军司马的董越起初的确也有些不放心。他认为做这样的事情,最起码也要吴良和庞德这样的假军候来执行。
但在那时,赵旭便直接道出了这句话堵住了董越的嘴。
“杀鸡焉用牛刀”说实话,这话在轻视了城外叛军的同时,好像也有一些轻视马循的意思。
不过马循知道,赵旭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不是因为轻视他,而是再用这个借口为他争取这个机会。
所以在敲定了他这个执行者后,马循的心情倒也不乏紧张兴奋。
可在这时,跟在赵旭的身旁这么长时间,知道要如何做好一个领导者的他,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过分的表『露』出来。
望着城外,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城墙上的众人便也就不由听马循高声吩咐道:“好了,时辰差不多了。快,敲响战鼓,放下绳索,按照司马先前吩咐的那样,展开行动!”
“诺!”
众将士闻言,顿高声领命。
接着就在马循这名军候的指挥之下,城墙上的汉军士卒先是将手中的火把『插』在城垛上,而后便也不由猛的敲响了他们摆放在城墙上的战鼓,然后便就伴着鼓声高声喊杀起来。
“将士们,杀啊!”
“今夜一举灭贼,毙敌于一役!”
“杀啊!!!”
城墙上的汉军士卒伴着鼓声高声大喊,然后手中还不由吃力的将一道道绳索放下。每一道绳索的末端,都绑着一个黑影,好像的确是汉军士卒绑着这绳索从城墙上下来了。
因而猛地见到这样一幕,就在城池不远处巡视的那些叛军士卒,自也不由大惊失『色』。
“不好,汉军夜袭了。快,快去将此事禀报校尉!”
“诺!”
巡视的士卒在这个时候自然也是一点都不敢耽误,嘴里高喊着“汉军夜袭”的话,策马便也就向着校尉成宜营帐所在的地方跑去。
‘汉军夜袭,我必须要尽快将此事禀报给校尉,必须尽快禀报!’
这挺有责任心的士卒心中这般念叨着,接着也就不由第一时间来到了成宜的营帐之外。
……
“什么,汉军夜袭。快,为我披挂,立即通知各营各部死守营垒,抵挡汉军!对了,让传令兵们也都准备好,一旦局面难以控制,便就让他们立即禀报将军,请求增援!”
“诺!”
亲卫士卒不敢耽误,忙高声应下。
可有趣的是,也就在成宜的亲卫高声应下,接着去做成宜交代他的这些事情时,又一名在外巡视的斥候,却是不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校尉,没,没事了。汉军没有夜袭,他们,他们只是在虚张声势!”
“什么!”
成宜猛地听到这话不禁愣了。
可接着,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这个被从睡梦中惊喜,然后费了好大力气才将甲胄披挂在身上的叛军校尉,也就不由拿眼睛盯住了那斥候,一字一句的对他问道:“你们确定,汉军真的是虚张声势?”
“的确是虚张声势,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城,绳子上绑着的那些个黑影全部都市稻草人,他们被他骗了。”
“稻草人,这些『奸』诈的东西!”
听到这话,成宜不禁愤愤的骂了一声。
不过在骂完之后,他看着眼前的这名下属,却还是不由对其嘱咐道:“不管怎么样,记住,都一定要给我盯紧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城中负隅顽抗的那群家伙,把咱们这里当成突破点。一旦有事,立即禀报给我,明白吗?”
“诺!”
斥候高声应下,接着便也就不由退了下去。
而目送着这名斥候退下,成宜坐在自己的床榻上,本想脱下自己的甲胄继续休息,可想了想,却还是直接穿着甲胄躺在了榻上。
就这样,一夜无言,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
“杀啊!”
“诛贼啊!”
“送这群该死的叛军下地狱!”
“校尉,不好了,不好了!”
翌日,深夜。
忙了一天的成宜躺在床榻上,又是刚刚睡下,还不等他与周公深聊呢,斥候那惊慌失措的声音也就不由再度将他吵醒。
“怎么,汉军来偷袭了吗。快,赶快为我披上甲胄!”
“诺!”
嘻嘻屡屡,总之废了好一番功夫,成宜终于也是披挂齐全,准备出战。
可这一次又是刚等他下达命令,便就又有一个斥候跑过来了。
“校尉,汉军又是,又是虚张声势,这一次还是,还是稻草人!”
“……”
“校尉……”
“下一次给我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
“诺,诺!”
再一次目送斥候离去,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甲胄,想了想还是直接穿着甲胄躺在了床榻上。懒得再脱了。
不过,穿着甲胄睡觉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