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
忽然间见到自己的大姐,赵旭却是不由愣了。
眼前这一幕可不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不过还好,赵旭到底乃是一个见过大场面的人了,所以即便愣了一下,可马上就将那抹慌张掩盖了过去。然后不由一脸笑意的道:“阿姊,许久不见,我真的也是好想你。哈哈,俊儿现在也都这么大了。来,让舅父抱抱!”
说着,也就不由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将自己的那个小外甥抱了起来。
“哈哈,这小家伙,倒是一点也不怕生。”
小外甥王俊被赵旭这个做舅父的抱在怀中,非但不哭不闹,反倒还呵呵笑个不停。不到三岁的小家伙,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就见了赵旭两三次,但现在看上去倒也是挺喜欢他这个舅父的。
是以见此,赵旭的姐姐赵曦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意,“伯阳,真的是好长时间不见了。对你,阿姊也是想念的很啊。
不如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人便一起聚一聚,然后一块吃一顿便饭,可好?”
“这个……”
忽的听到这话,赵旭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按说在这个时候他是不应该拒绝的,可一想到自己在晚上的计划,赵旭顿也不禁有些两难了。
不过万幸,就在赵旭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立在赵旭身后的赵晆,在这个时候却是不由跳出来救了场,“姊(赵曦的年纪比赵晆要大),要不还是算了吧。
你不知道,为了赶路,一连三天时间,真的是一个好觉也没睡过。而且因为这档子事,弄得二郎他的精力也是着实不济。要不还是明天吧,姊以为如何?”
“这,好吧,那便就明天吧!”
见到自己的兄弟赵旭在这个时候也都没有说什么,赵曦她还是不由点头答应了。
毕竟自己的兄弟如今在为朝廷效命,而自己的夫君却是打算起兵对抗朝廷,若说心中没有什么愧疚,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这边闲聊了片刻之后,赵曦一家人也就不由离去了。
而在院门之外,赵旭目送着他们一家人离去的背影,本就坚定的内心则也不禁变得越发坚决。
在这个汹涌的『乱』世之中,保护他在这个世界的亲人同样是他投军起义的一个初衷,从现在开始,他绝对不准许再出现任何意外!
……
在紧张之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
而在用罢晚饭之后,赵旭披甲持刀坐在院中,又等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后,他抬头看了一眼那悬挂在天际的好似镰刀一般的月亮,终也不由持刀从地上站了起来。
“听令!”
“在!”
赵晆等人手持利刃,纷纷从地上站起。
“时辰已到,动手!”
“诺!”
二十余手持利刃的悍勇接着也就不由在赵旭的率领之下悄然出了院落,然后他们这些人便也就不由在赵昂的引领之下,轻车熟路的向着韩遂使者的那处小院『摸』了过去。
……
“邬先生,您听说了吗,今天哪位赫赫有名的西凉飞将也来了。听说那人乃是王国的内弟,此番前来,估计也就是为了劝说王国的。您说,那王国又会不会因此而反悔呢?”
与此同时,在邬姓使者所处的院落之中,这邬姓使者和一位一看就像是一个沙场武夫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竟也并没有睡下。
却是因为身处在这等陌生的地方,再加上赵旭那在叛军之中可谓是如雷贯耳的凶名,这长得凶横的武夫和眼前这名峨冠博带的邬姓使者心中皆不禁有些坎坷难安。
不过不管心中是怎么想的,但在张横这领军武夫明显有些慌张的情况下,这邬姓使者为了安定人心却是不由强装出了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司马勿慌。那王国乃是一个见利亡命之徒,此番定然是铁了心的打算响应主公起事了。在这等情形之下,就算那赵伯阳有些本领,他又能如何?
在此之时,你我尽管稳坐钓鱼台便好,其他的,静观其变便好。”
说着这邬姓使者便也不由重新坐在了坐席上,然后不慌不忙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浆酪。
“哈哈司马,不喝一些吗?”
“既然邬先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喝个什么。天『色』不早了,也该休息了,在下便也就告辞了。”
“司马慢走!”
从坐席上起身,抱拳,正打算将人送走然后自己也休息一会。
但偏偏却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喊杀之声却突然不由从院外传来。
“主人有令,杀光院中诸人,一个不留!”
“主人,这,不好!王国那贼人果然又反水了!先生快快将韩公子叫来,准备突围!”
听到这声高吼,张横这一叛军的军司马当下也就不由慌了神。也不分辨其他,拉着那邬姓使者,便想要走。
“司马勿慌,司马勿慌!”
相比起张横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辈,眼前这邬姓使者倒还略有小黠,所以在强行挣脱开张横的拉扯之后,这邬姓使者便不由道:“此,此事蹊跷。
王国,王国这个人不应该现在对咱们下手才对。咱们,咱们先不急突围,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要不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在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那智珠在握能够侃侃而谈者实在是太多了,可一旦遇到生命危险,又有几个人能够静得下心呢?
若说这邬姓使者平常时候的本领是十,可在如今这个时候一身本领能剩下三便也就不错了。
所以他这样的一番话,此时自然也一点不能说服张横这一武夫。反倒伴着院前升腾而起的烈焰,还不由使得张横在这时变得越发着急了。
“还静观其变,在静观下去,咱们就全没命了。现在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保住『性』命要紧。现在前院喊杀声响亮,可见那王国狗贼将兵马大都布置在了前门处。如此,咱们现在便就从后门突围!”
说罢,这叛军司马张横喊来一个士卒,让其冲进里屋将作为质子的一个七八岁孩子背起,一行人接着也就不由往后门方向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