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赵旭麾下的一众百将之中,周琦都已然成为了身先士卒的典范之一了。
一个多月下来,别的不说,在赵旭麾下的一众百将中,他周琦绝对算是做的最累的哪一个。
为了能让麾下的士卒心服口服,士卒的『操』练他这个做百将的不但一样不落。甚至为了能起到表率作用,他每日训练的比普通士卒都要更加辛苦。
这样的改变让赵旭看在眼中,倒也不由夸赞了他一番。
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自从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定下了以守带攻的战术方略后,大规模的战事也就再也没有掀起过。
甚至不要说是什么大规模的战事了,就连小规模的战事都没几次。
虽说在这个过程中西凉叛军那边不时会有将领领兵前来挑衅,可面对高挂免战牌,将营垒城池防守的如同钢板一般的汉军,西凉叛军纵然有心决战,却也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是以这些天来,无非也就是双方的斥候你来我往的展开一些厮杀,根本就无足轻重。
这么一来却反倒让赵旭有了充足的时间『操』练麾下的这群新兵蛋子。
因而前一段时间,他也不由常常往董越哪里跑。
毕竟和他这个初上疆场的领兵者比起来,作为董卓族侄的董越无疑是一个老行伍了。领兵和练兵的经验自不是赵旭能比的,赵旭向他拜师实属应当。
而且因为董卓对赵旭的看重,董越对于赵旭的态度也十分不错。
即便董越已然被董卓表为了军司马,成为了他们这千余人的上司。可对前来拜师的赵旭,倒也算是倾囊相授。
一个多月下来,赵旭麾下的数百兵丁倒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至少现在这群士卒都已然可以依靠金鼓旗令行事,军令下达时,做得到整齐划一了。
而且一个多月的『操』练下来,也让赵旭他进一步『摸』清了手下将佐们的秉『性』。
周琦因为威名不显,跟随赵旭的时间又最短,所以为了服众便就喜好身先士卒,为士卒表率。
赵晆则因游侠秉『性』不改,『操』练时则好以恩义结交麾下士卒,并不那么重视军规。
而马循则因出身贫寒,领兵『操』练时则好与士卒同甘共苦,以此得士卒效死之心。
莫讷则因沉默寡言,先前又出身大户,故极为看重军规,军法森严可谓一丝不苟。
最后至于庞德,他的做法的确最受赵旭欣赏。他重视军规,但每次处罚下属时都必定是在他申明军纪之后,否则就算下属做错了,他也不会处罚。
他能身先士卒与士卒同甘共苦,但又不像马循周琦那般耳根子软,丧失自己在士卒之中的威严。
所以即便庞德他做的不如周琦多,受的苦不如马循多,施赏给下属的恩义不如赵晆多,对下属的惩罚不如莫讷多。但在这些人之中,他反却是做的最好的。
他一声令下士卒没有不敢不遵从的,一发怒士卒没有不恐惧的。虽说至今庞德也没有年满二十,可在赵旭看来庞德却依然有了几分名将的气概了。
上述这些,则都被赵旭详细的记到了自己的“日记”中。
这乃是他保持了很久的习惯了,扪心自问,他前世不过就是一个寻常人。现在想要在这样的一个『乱』世出人头地建功立业,那么就必须要做到勤能补拙。
他将对自己有帮助的事情记到一本书上,将自己犯过的错误记到另一本书上。
每日睡前都要将这两本书好好看一看,好查缺补漏,争取不让自己将同样的错误犯两次。
……
夜幕之下,西凉叛军庞大的营垒之中,作为叛军领袖的边章此时立在辕门,遥望着远方那躲藏在夜幕之下的汉军营垒和城池,眼眸中却也不由闪过了一抹焦急与无奈。
就刚刚得来的消息,西凉方面依然因为他们的扰『乱』而掀起了大面积的饥荒。
无数活不下去的底层百姓为了求生纷纷拿起了兵器,做起了无本的买卖。
所以只要他愿意,那么他只需招招手,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数万在饥饿中苦苦挣扎的百姓变成自己的军队。但,他显然不敢这么做。
十五万,这支军队已然足够庞大了。
他们甚至庞大到已然根本无法养活自己了。
西凉现在爆发了饥荒,这对于他们无疑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意味这短期内他们根本无法从西凉得到任何的补给。
现在他们只能靠劫掠地方来获取足以养活这支大军的粮食。
万幸,百余年没有经历过太大战事的右扶风乃是一个富饶的地方,从各地掠夺而来的粮食足以让他们坚持一段很长的时间。
但身为这支军队的领袖,边章也清楚的很,他们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在竭泽而渔。
现在在他们的肆意掠夺之下,原本人口稠密的右扶风现在已然出现了大面积的无人区。
残存的有实力的百姓和豪强地主纷纷抱成了团,他们在易守难攻的地方修建起坚实的坞堡,躲在其中自给自足。想要攻打这样如龟壳一般的坞堡,他们就要花费比坞堡中的守军多两倍的兵力才行。
而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他们耗不起了,他们必须要决战,否则等到军中兵粮耗尽的时候,用不着汉军攻打,他们自己就要在饥饿的折磨之下自相残杀了。
但……“皇甫嵩这老犬!”
边章不禁怒气冲冲的大骂起来。
‘这老犬现在简直就像是一只躲在壳中的老鳖,壳硬不说,嘴巴还凶得很!’
边章心中不由暗骂。
皇甫嵩以守带攻的法子简直是把住了他们的命门。
毕竟,他们可不像皇甫嵩那样有整个帝国作为靠山。皇甫嵩耗得起,他们可耗不起。
说实话,现在要不是西凉那边爆发了饥荒,回去也是等死,这十数万的西凉叛军估计真的就要不战而退了。
“皇甫嵩,我就不信,我就不信天子能这么信任你,能让你领兵在外无功蹉跎这么长时间。此番是你将我耗死,还是我将你熬走!”
到底是做过汉家官吏,对于当年天子和朝廷是个什么『尿』『性』,边章简直门清。
他绝不相信,以当今天子那刻薄寡恩的『性』格,能让皇甫嵩独掌大军无功蹉跎这么长时间!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被『逼』上了绝路,边章此番倒也拿出了自己那狠辣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