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梦？”见没人开口，杨天出声打破这份沉默，翻看了下他跟吴豪杰中间的设计文档，“不在我们这边，应该是长亮或季默负责的。”
这话一出。
于淮南的目光就自动转向他们这边过来。
季默亢奋的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下来，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李长亮。
她跟他坐的这么近，自然是知道的，蝶梦是他负责的，蝶梦是大型网游，他肯定也是清楚的。
这一个多月来，他对她挺好的，许是一起来的缘故，他融入这个集体的时候，总是会捎带上她。
他既然没出声，她肯定不能为了撇清自己，就替他出声。
怎么说……
“不是我负责的。”
季默思绪仿佛被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剪下，断了。
扭过头，错愕地看向他。
李长亮穿着绿色薄款带帽卫衣，显得人青春肤白，跟她目光相接一秒，便立马微微错开视线。
“我记得蝶梦是拿给你的。”他道。
“这次就过分了。”于淮南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进入幽冥之都电脑会出现卡顿这么明显的问题，你怎么都没说？”
季默唇瓣向内抿起，看着李长亮明显躲避的眼神，站了起来。
“对不起，部长。”
于淮南是挺气的，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发现，只能说明根本就没有用心在测试。
他可以接受人的愚笨，但最讨厌的就是懒散的工作态度。
垂眸，看着面前微垂着脑袋的实习生，默了片刻，到底还是选择包容一次，道：
“罚五百，以示惩戒。有异议？”
季默愣了下，连忙摇头：“没异议。”
她都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
…
“行了，我知道，能不能别每次打电话就说这些？我还要上班，挂了。”
白梨脸色难看地拿下手机，干脆挂断，顺手扔在洗手台边，拧开水龙头，眼看着洗手台上的方形镜子里的自己。
往前凑近，食指压着下唇，仔细看了下，伸手进连体裤口袋里，刚取出口红，眼角视野里出现抹熟悉的身影。
拿着开盖的口红，侧头看向卫生间门口，嘲讽道：
“二十七楼是没卫生间了？”
季默下巴微抬，看向她。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白梨对着镜子涂抹着口红，抿了抿嘴，扭过头冲她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合上口红盖转身：“我也不想针对你，毕竟你那么听话，你辞职吧。”
“好啊。”季默答应的利索，白梨反倒一愣，把口红塞回去，红唇微动，“既……”
“可你为什么非要挤走我？”季默声音不高，眼底带着好奇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喜欢跟你待同一间公司。”
“我猜，是因为不想看到过去的自己吧。”季默嘴角弯出抹优美的弧度，嗓音低低的，“我知道拿走项链的是你，也是你放到我书包里的。
白梨脸色骤变。
“你胡说八道。”
“我没有。”季默莞尔，“因为，当时我也在卫生间里。”她在偷偷地哭。
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就将门悄悄合上，透过缝隙，看到她拿起洗手台上，一条闪着细碎的白芒的项链。
后来，从书包里搜出项链，她才知道，那项链不是她的，是组长的周年纪念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