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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清买完票,就出医院回了z大,快到宿舍区时,老远就看到宿舍区门口蹲着一“坨”。

那一“坨”背对着她,看不到脸,不过后背有些熟悉,越走近,熟悉感越浓。

前进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那一“坨”估计蹲久了,两腿发麻,双手捶打着膝盖侧。

何清清下巴微抬,望了眼头顶,日光直刺眼球。

真是个傻子,也不知道去树下蹲着。

吴西东盯着沥青路面不动的影子,停下捶打膝盖的动作,好奇地扭过头。

看到影子的主人,眼底瞬间放光,兴冲冲地站起来。

蹲久了,一动,整条腿又麻又无力,根本动不了,只好站在原地。

“清清,你回来了!”

何清清没动,明知故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啊。”

还真是直白而热忱。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有些委屈:“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打电话也没接,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他对她啊,了解还是太少了,一失联,好像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忍着腿麻,慢吞吞地走向她。

“刚刚看到季默回来,她说你在医院,但她心情好像不太好,我还没问她在哪个医院,她就走了,你是生病了?”

何清清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有双明亮而干净的眼睛,干净的可以看到自己。

目光总透着股傻气的坚定。

“我没事。”

“真的?”吴西东不相信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盯着她的脸瞧一会儿,像是确定真的没事,微微皱着的眉头倏地展开:“清清你别难过,虽然你们没有拿冠军,但亚军已经很厉害了,在我心中,你们就是冠军。”

“亚军?”何清清眼底掠过抹诧异,面部轮廓的线条,在这一瞬柔和了不少,“我没有参加总决赛。”

幸好,没有因为我。

而错失属于学校的、你们的荣耀。

吴西东惊讶地张了张嘴。

何清清知道他要问什么,笑着截断他的为什么,“吴西东,我要走了。”

她笑的很浅很浅,第一次对他笑,也是第一次喊他全名。

神情、语气郑重的像是今生最后的一面。

“你要去哪里?”

“回家。”

吴西东闻言,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走多久?”

“不知道。”她也不知道江瑶要走多久,但应该会很久。

“为什么?”吴西东吞咽了下口水,语气略透着恐慌,“还会回来?”

“不清楚。”

如果江瑶不回来,她就不回来了。

她没回答为什么要走,他也不问了,只希望,“那带我一个,我跟你一起走。”

何清清目光一怔,见他神情不像在开玩笑:“不用了。”

“清清,你不要总是拒绝我。”吴西东委屈巴巴地上前,把他们的距离走完了,第一次强势又霸道地抱住她,“你知道的,我喜欢你。”

何清清要推他的双手顿在半空。

我知道啊。

只是感情不是凭一时的心血来潮,就可以的。

爱情它是有保质期的,会过期。

而我不能也不愿跟幼稚的你,去赌这一场。

“你也知道的,”何清清顿在半空的手开始动了,慢慢推开他,“我不喜欢你。”

“抱歉。”

何清清撇过头,不去看他受伤的神情,迈开脚步擦过他的衣袖,朝宿舍走去。

“不用抱歉,”何清清脚步一顿,吴西东回头,“是我没能让你喜欢上我。”

转回头,神情落寞地离开。

何清清站定了一会儿,重新迈开脚步,朝楼道走去。

季默听到开门声,立马扭头,“你怎么回来了?”

她洗了个澡,身上的队服换了下来。

“她好像心情不太好。”

何清清脑里闪过吴西东的话,冷硬的心微动了下,抬手拉下身上外套的拉链。

走向衣柜,从里面拿了衣服和裤子,走到卫生间门口时,身形一顿。

偏过眸,眼角余光注视着她,“我跟江瑶要一起回青山。”

“哈?”

季默搭在桌面的食指滑了下,扭过头,隔了几秒,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愣愣地“哦”了声。

“换个环境也好。”季默如是说道,侧过身,手臂搭着椅子,看着她,“要走多久?”

“不清楚。”察觉到她的动作,何清清转过身,后背倚着门框,“先请一个月,如果她无法走出来,就不回来了。”

江瑶她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她生命里的光,是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光。

所以,

如果她无法走出来,那她会陪她一辈子。

“有件事拜托你一下。”

“你说。”

“虽然瑶不想追究,但我不想因此放过伤害她的人,我们走后……”

“你放心,”季默知道她所求何事了,“我会时不时去警局跟进警方调查进度,然后告诉你。”

一定会让伤害江瑶的人绳之以法。

“谢谢。”

季默说不用谢,“她也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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