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莹玉心里很不甘心,又说道:“云千墨,你真是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缠着摄政王,真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好像当初死皮赖脸要住进摄政王府的人是你吧。”云千墨笑得杏眼弯弯,一点也不生气。
只是宫北翎却十分的生气,声音冷然,“莹玉,千千不是这种人,再说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已经了解过了吗?”
说真的,经过接触之后,谢莹玉觉得摄政王他根本就像是没心的人一样,对任何事情都冷漠之极,她当日在气头上才会相信赵霓裳的话,现在站在新的角度去看去想,她觉得像摄政王那样的男子不可能会被一个女人缠着缠着就心生好感。
她倒是觉得像摄政王这样冷漠无情的人,他若不是真的喜欢,你死皮赖脸去纠缠,他恐怕二话不说就将你砍了!
想到这里,谢莹玉不满的瞪了一眼云千墨,冷哼了一声,不满道:“说她死缠着摄政王不放、水性杨花勾搭男人的人又不是我,是她姐姐赵霓裳亲口跟我说的,还说她要勾搭五王爷呢!”
宫北翎满脸的惊愕,继而呵斥:“简直是胡说八道,裳儿她不是这样的人!”
“七王爷,你是在怀疑本公主?”谢莹玉唇边划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笑容,“你认为本公主编排一个赵霓裳,能得到什么好处?!”
说完,谢莹玉冷冷的目光扫过云千墨和一旁低头不敢说话的张翠薇,转身走了。
“莹玉。”
宫北翎想要去追,却又想起云千墨还在,又顿住了脚步,低声道:“千千……”
却见云千墨脸色狐疑的看着自己,宫北翎低低叹了口气,对着张翠薇说道:“张小姐,本王想单独和千千聊几句。”
张翠薇悄悄冲云千墨吐了一下粉舌,“千墨,那我在前面等你。”
“千千,”宫北翎斟酌着开口,却害怕和云千墨清澈纯净的眼神对视,怕一不小心,就让她窥见了他内心的肮脏。
云千墨若有所思的想着刚才宫北翎唤谢莹玉的闺名,忽然瞪大了眼睛,“七王爷,你想娶大食国的公主?”
宫北翎的脸色一窘,抿着薄唇,好一会儿之后才苦笑道:“千千,有时候我想,其实你不那么聪明敏感该多好。”
云千墨愣住了,宫北翎想娶谢莹玉,咋一听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细想之下又那么的合情合理。
宫北翎的身份,娶了大食国的公主,就等于得了大食国的支持,对他争夺皇位有百利而无一害,退一步来说就算他失败了,可是因为他娶的是他国公主,就算日后新皇登基,也恐怕不会取他性命,顶多就是夺取权力流放罢了。
就在云千墨怔愣间,宫北翎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不过你放心,我娶谢莹玉不过是为了得到大食国的帮助,他日我登基之后,一定会娶你为皇后的。”
“七王爷,我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元祁祤,只是这一句话,云千墨没说出口,因为正如元祁玉当日说的,她并不真正的了解宫北翎。
“呵呵。”宫北翎早就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只是她从前都是暗示,并未像今日这样认真严肃的告诉他。
“千千,我娶谢莹玉,你会因此看不起我吗?”宫北翎转移了话题,他不敢追问千千的心里有谁,或许他知道,但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不敢问。
云千墨摇摇头,看向不远处等着她的张翠薇,说道:“七王爷,我相信刚才谢莹玉的说话。”
“你是说裳儿她……”
“你以前喜欢的人是赵霓裳吧?”
云千墨打断了宫北翎的话,宫北翎沉默着,想了想,才叹气说道:“以前裳儿说过喜欢我,她说过要嫁给我做王妃的。”
静默了一会儿,云千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必赵霓裳舍弃了宫北翎而嫁宫北寒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宫北寒和宫北钰是亲兄弟,又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嫁给宫北寒,说不定日后就可以母仪天下了。
大概,云千墨觉得,宫北翎应该也是知道这个原因的,所以,他的心里,才会那么不甘吧。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于是,她淡淡说道:“七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千千先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宫北翎说话,云千墨已经转身朝张翠薇走去。
张翠薇一直在远处盯着这边的动静,见云千墨走来,也迎了上去,“千墨。”
“我刚听小和尚说,原来今日摄政王和皇上也会来这里呢。”
张翠薇才说完,便听到了南华寺的那沉重的钟声响起,钟声响起就意味着所有人都要去大殿上集合。
“我们也赶紧去吧。”张翠薇连忙挽起云千墨的手,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七王爷还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眼神一直看向她们这边。
她们一到前院大殿,就见一列列的侍卫分站在两侧,而那些来烧香拜佛的人已经齐齐跪在了地上。
“皇上的身体不是不好吗,怎么会来这里?”云千墨低低说出她心中的疑惑,她没有给宫北钰把过脉,但是,从脸色来看,宫北钰的身体是不适合坐马车的,哪怕是人手抬的撵,他应该也不适应这么长的时间吧?
“皇上每隔三个月都要来这里一次,南华寺的方丈会为皇上诊脉和焚香祈福的。”张翠薇低声解说,挑了一个空位置拉着云千墨跪了下来,心里却在奇怪,昨日爹爹明明告诉她,皇上过多三天才来的,早知道皇上这么早来,她才不来这里哩!
张翠薇自然不知道,其实是元祁祤昨晚听云千墨说要来南华寺,便任性的将时间改为了今天。
果然,不多时,便看见从门口处出现了元祁祤的身影,他凤眸微眯,薄唇紧抿,在看到躲在不起眼的云千墨时,眸光闪过一抹暖色。
一身明黄色的宫北钰在两名侍卫半扶半托的情况,慢慢走向大殿。
当云千墨看见元祁祤身上的衣服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甜笑。
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他不仅没有丝毫嫌弃她做的衣袍,还大摇大摆的穿了出来。
元祁祤锐利的眸子敏锐的捕捉到云千墨的视线,对上她的甜笑,抿着的薄唇也弯起了一抹弧度,张扬而带有致命的魅力。
宫北翎和宫北寒立于最前面,他看到了云千墨对着摄政王笑,心里,仿似万里冰封。
当元祁祤和宫北钰已经进入了大殿,跪在地上的人们才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天啊,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摄政王吗?”
“那就是摄政王本人,可是,他的衣服……”
“好像做工不太精细啊。”
“何止不精细,简直就是粗糙,那针脚的地方都漏了针线哩!”
云千墨听了,心里大大一个囧字。
虽然,她心里很高兴元祁祤不嫌弃她做的衣服,可是,现在听这么多人批评这件衣服的做工,她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好在,这个时候,元祁祤竟然折返了回来,凤眸冷冷扫过刚才议论的地方。
那些人都被吓个半死,却只见常年不笑的摄政王竟然对着她们露出了一抹浅笑,虽然很浅,但足够她们觉得受宠若惊了。
元祁玉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身上的衣袍,轻轻咳了一声,问了一句:“本王的衣服好看吗?”
“啊,好看,太好看了。”立即有人附和。
“简直就是把摄政王的英挺的身姿衬托得完美无瑕啊。”
“摄政王穿上英俊潇洒极了。”
“……”
听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夸赞,云千墨不禁抽了一下嘴角。
张翠薇震惊的扯住了云千墨的衣角,摄政王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云千墨做的吗?!
元祁祤听完这些恭维,竟然十分的开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转身又进了大殿。
那些臣妇都趁着摄政王心情好,都想进去露个脸,混个脸熟什么的,所以一时间,那些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大殿跑去。
其实,云千墨是不想进去的,可是恰好她们所站的位置靠近大殿门口方向,被人潮一挤,也只好进去了。
宫北钰跪坐在一个金黄色的蒲团上,面朝佛祖,主持方丈口中念念有词,两名上了年纪的和尚一脸的虔诚和严肃,其中一人托着金色的盆让宫北钰净手焚香。
焚香的过程很快很顺利,宫北钰也很快被主持请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内堂里。
人群散去,云千墨和张翠薇这才又去了后院喘口气。
“千墨,你老实交代,摄政王身上的衣袍,是不是你做的?”
张翠薇眼底八卦的味道很浓,在看见云千墨点头之后,噗哧一笑,然后又严肃的叮嘱道:“千墨,不是我说你,你的女红真要好好下一番功夫才行,刚才近距离的看,那下摆绣着的针线,连线头都没剪掉,我真怀疑上面会不会残留着绣花针哩。”
云千墨的脸上一个大大的囧字,不过很快又被张翠薇一脸“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样子逗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点好好练练。”
“哈哈,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啦。”张翠薇哈哈一笑,“其实我女红也是最差的,你好歹还能做出一件衣袍,我恐怕连衣袍的样子都缝制不出来呢。”
“那你还批评我。”
云千墨不依的挠她腰肢,张翠薇痒得咯咯直笑,一边躲一边笑道:“我不会做,但是我会看啊。”
二人的开心的笑声,在一片凤凰花海里漾开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