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醒了。她昏迷了三天。
刚古每天早上会用器皿装了水交给我,吩咐我隔一会滴一点在拉姆的嘴唇上。然后就坐在往常坐的地方,一动不动。虽然他和平常一样,什么也没变,但整个人少了一些生气。拉姆昏迷了三天,他就坐了三天。
拉姆一醒来,他就离开了,没多久,就拿着从族里讨来的食物进了山洞。要亲自喂给拉姆吃。
拉姆还很虚弱,没有力气说话。所以醒来之后,只是被我喂着喝了些水。现在刚古喂她吃东西,我走出了山洞,和克勒一起假装去打水。
我们坐在地上,都很沉默。
克勒摸摸我的头,说:“很快,你就是拉姆了,再也不是我的阿妹了。我再也不能这样摸你的头了!但是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我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的!”
眼泪流了下来。我说:“克勒,等我当了拉姆,只能叫你克勒了。但不管我是神女还是拉姆,我都永远是你的阿妹。我现在很害怕!拉姆要走了。我是很伤心的,但我居然更担心的是自己什么都还没学会,做不了拉姆。你说,我是不是很无情?”
“玛玛,你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你知道吗?你刚生下来时,只有那么一点。别的孩子生下来就响亮的哭,你生下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你就是那么软软的一团,让人心都揪起来了!”
哥哥又揉揉我的头发:“你小的时候,阿妈总担心你活不下来,不管去哪里都背着你,我都嫉妒你了!都是阿妈的孩子,为什么你那么得宠爱?我还偷偷地掐过你呢!”
“但你真的很好!不管我怎么欺负你,你都不生气。你也很聪明,不管什么,你一学就会。当你的护身勇士,我本来是不愿意的。但一想到,以后你要噩运缠身,一辈子都没有人疼你,我就受不了。拉姆是无所不能的人,她能选择你做神女,你必然是能够做好拉姆的。我也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你放心吧!”
“阿兄,你喜欢妲丽吗?”克勒没想到我话题跳这么远,愣了一下,但还是回答我: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妲丽想和我结亲,而且又愿意供奉你,所以我也愿意和她结亲。只是她已经被蒙托选走了。除非我能打得过蒙托,否则,妲丽还是必须和蒙托结亲。”
“阿兄,你想必也知道,大灾难要来了,我们说不定就会灭族了。妲丽和谁结亲,其实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可是妲丽说蒙托很凶,以后,她会被蒙托打死的。妲丽虽然以前骂过我。但是我身体虚弱,都是她经常帮助阿妈干活。我不想她死。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和她结亲。即使大灾难来了,我们都跑不了,我也希望她在那之前能过得开心些。”
“为了你的心愿,我会想办法的。你不要老是想那么多!不然又要昏倒了!”
我和克勒估摸着刚古和拉姆已经说完了话,才慢慢走了回去。克勒继续守着山洞,我则进了山洞,服侍拉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