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脸上的武装，这对于女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酷刑，等于是扯掉自己的遮羞布，将自己最丑陋的模样公诸于众。可是女人根本不敢反抗，因为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她曾经也到过大医院看病，得到的结果就收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身体机能完全正常，只是自然的衰老而已。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有多不正常。
正常人能以一天一年的时间衰老下来吗？正常人能在一夜之间增加无数条皱纹吗？正常人能够一夜白发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女人终于还是丢弃了自己的羞耻心，与其这样半人半鬼的活几天，还不如怀揣着希望痛快一些。
手不自觉的抬起摸向了脸上的口罩，女人深吸一口气，猛的一下拽下了口罩，露出了一张蜡黄布满了褶皱的脸。
“嘶——”季凉川一时不察，竟然被眼前的场景给刺激到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女人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可是仍旧心中黯然有些想哭，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对季凉川无感，可仍旧无法接受他人异样的仿佛在看怪物的目光。
凌菲瞪了眼季凉川，仿佛在埋怨对方莽撞，对方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知道自己这表现是有戳人伤口的嫌疑啦！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而已。
“咳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季凉川有些尴尬，却还是强撑着面子开口，有错就认这是理所应当的。他虽然为人傲慢的很，却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季家虽然宠溺他也不会完全的没有原则。
“没关系。”女人除了无奈苦笑已经没有别的举动了，只能够这么说道。
“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相信你自己也不想浪费时间吧！“凌菲正色开口，双手交握放在桌子上，季凉川不自觉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背脊挺直。
“谢谢凌大师，我这张脸还有救吗？”女人满面的感激，眼中闪烁着水光。
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对方的脸，连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愿意放过，凌菲这才喝了一杯水慢吞吞的开口，“你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一些。不过……比起王玉莹要好上不少，还是有救的。”这点她倒是没有撒谎，王玉莹的余额剩下不足一年，这女人的情况看起来应该并没有被消耗完全，好得多。
女人本来都已经做好了没救的打算，却没想到了凌菲轻描淡写的抛下了这个炸弹，激动地热泪盈眶，“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我在药柜那边存下了不少的药粉，你回去配上清水敷在脸上，大约十天左右就会恢复到正常的模样，记住，是最初时的模样。还有，你的寿命已经被吞噬掉了，注定找不回来了。”凌菲眼睛微眯的开口，季凉川则是坐在一旁进行记录，将这女人的情况给记录了下来。
“凌大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就帮帮我吧！我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光要过，我不想死啊！”女人闻言简直比毁了容貌还要难过，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那’噗通‘的声音十分吓人。
“这是天命，是注定了的事情，我们是无法改变的。能救你的人唯有自己。”凌菲不为所动，伸手把人给扶了起来。她并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跪的人，这分明就是一种道德绑架。
女人确实是有这个想法，毕竟在她看来凌菲的能力再强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而已，只要自己表现的惨一点可怜一点，也不怕对方不就范，可没想到凌菲并不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只是一只手，就把打定了主意跪在地上的女人强行的扶了起来。
“我从来不接收别人的道德绑架，你这招对我没用。该做的事情我会做，可不该做的事情我是半点都不会做。”凌菲把女人按到椅子上，冷冷的开口道。
“我只有一句忠告，想要活，就多做好事，多积阴德，不然的话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凌菲伸出手掌平摊，对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女人还想要多说什么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三两下把人带走，半点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季凉川知道那高大的男人名叫韩浩，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当过特种兵，死后在机缘巧合之下跟在了凌菲的身边，是黑曜石事务所的安保人员，十分靠谱。
一天的时间，从早上到晚上，不断地有人进入黑曜石事务所，所求的事情完全一样，季凉川也渐渐地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对此表示不屑。这些人说到底也只是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旁人。
季凉川自认为天生丽质，根本用不着用那些诡谲手段。
“唉——这些人真的是烦死了，弄来弄去就是那些，都没有点新意。”季凉川锤了锤酸痛的肩膀，第一次觉得那些所谓的有钱人这么难缠，要么哭哭啼啼，要么言语威胁，要么金钱诱惑，嘴脸难看的要死。
“还有一个人等着呢，很快就能收工了，先忍忍吧！”凌菲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开口道。
‘哒哒哒——’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响起，一个纤细的身影通过旋转阶梯走上了楼，全身穿着严严实实，脸上带着黑色的精致面具，只露出了眼睛和鼻子，一双眸子在对这凌菲的时候闪过一丝愤恨和慌乱。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身上自带一股肃杀之气。
“请坐——”凌菲低着头观看季凉川在电脑上记录的信息，满意的点了点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公事公办的开口。季凉川看了眼对方，觉得这人的装扮更加的特立独行，其他的感觉也就没有了。之后凌菲把电脑交到了他的手上之后，他就更没有时间去管其他人了。
凌菲抽空抬起头来，眉头忍不住一蹙，这人身上的气息有些熟悉啊！也许是个巧合而已吧！
“你好，我们是来找你看病的，只要你能救我们家小姐，开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