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凉川紧紧盯着凌菲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悄悄的多了个小小的物件，小小的纸人顺着他的衣角灵活的往上爬，三两下就跑到了季凉川的肩膀上，可是因为纸人过轻的重量还有过于灵活的身手，季凉川仍旧是一无所觉。
“噗……”凌菲忍不住闷笑出声，在季凉川疑惑的视线当中指了指季凉川的肩膀，对方顺着看去然后僵在了原地。
纸人察觉到了季凉川的视线，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然后极为人性化的挥了挥手，似乎是分的开心。
季凉川只觉得眼前一昏，凌菲见势不妙立刻上去把人扶住然后搬到了沙发上，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人真的好逗啊！
季凉川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发红，想起自己之前的怂样真是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尤其是凌菲这幅笑到肚子疼的模样，真是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笑够了没有？”季凉川沉声开口，拳头紧紧的握在一起，通红通红的耳朵却是出卖了他的强作镇定。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凌菲懂得适可而止，一边摆手一边深深地吸气，努力让自己平复情绪，效果还算是不错。
“现在我们进去继续刚才的话题好了。”凌菲露齿一笑露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然后朝着纸人招了招手，纸人立刻从季凉川的肩膀上脱离，落在了凌菲的手掌心。
“准备好了吗？”无视季凉川紧张新奇的目光，凌菲对着纸人笑道，纸人立刻点了点头，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等等，我能摸摸他吗？”季凉川突然开口，这对于他而言实在是太新奇了，他甚至怀疑这个纸人实质上是个机器人，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摸摸看。
他也说不上来摸摸，究竟是为了揭穿凌菲，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可这种感觉是强烈的毫不掩饰的。
“行。”凌菲看穿了季凉川的心思，点了点头毫不犹豫。
纸人得到了凌菲的话，立刻轻飘飘的落在了季凉川的掌心，任凭他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甚至惬意的神了伸懒腰，蹬了蹬腿。
“竟然是真的。”季凉川张大了嘴巴，整张脸都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分明就是个纸人而已，根本什么都没有，凌菲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副呆愣的模样成功的娱乐到了凌菲，让她忍不住露出了更加高兴的笑容，觉得季凉川还是有他可爱的一面的。
“现在就惊呆了，接下来还有的瞧呢！”凌菲挑眉一笑，然后朝着纸人找了招手，对方立刻飘了过来。
在季凉川不可置信的视线当中，凌菲将一张符箓贴在了人形娃娃的身上，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凉川的错觉，纸人的身上竟然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影子，是个身材消瘦的年轻男人，可再去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
正当季凉川丝丝盯着纸人准备研究个透彻的时候，一旁的人形娃娃突然‘嗖’的一下坐了起来，吓得季凉川差点摔倒，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紧张。
“别紧张，他虽然死了十几年却也没做过任何的坏事，帮助了我们颇多，不会害人的。”凌菲白了一眼季凉川，不过还是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
人形娃娃似乎并不习惯有形体的感觉，动了半晌才终于掌控住了身子，只是行动之间仍有些僵硬。
原本人形娃娃的五官就已经按照凌菲的要求做了出来，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假的，可自从他活过来之后，五官似乎也生动了不少，并没有给人奇怪的感觉。
“这身子还算是不错，只是不大好控制，比不上自己的身体。”人形娃娃也就是罗飞买着僵硬的步伐走来走去，一边撇了撇嘴道。
虽然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罗飞内心里对这具新身体还是很满意的，毕竟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在外飘来飘去的没有实体，最多只能控制个小纸片的鬼来说，这句身体已经是很难得了。
考虑到雇佣一个员工实在是太过费时费力，最重要的还是费钱，凌菲才终于想到了这个绝妙的主意。像是罗飞这种鬼，她们师徒的身边并不少，可毕竟纸人有些受限，做起事情来也不大方便。罗飞这些鬼跟了他们那么多年，帮着做了不少事儿，总不能亏待了他们。
“你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还给我啊！你可知道这些东西花了我多少钱？”凌菲一个瞪眼，这些人形娃娃可是她专门找专人定制的，又花费了不少的符咒和草药，因为鬼的身上阴气过重，很容易就会损害，定时要进行修补，可是要花费不少力气呢！
“别……我就是说说而已。”罗飞连忙摆手，还不容易有个实体他容易吗？他说到底也只不会是嘴碎而已，真收回去他可不得哭死啊！
“好了，赶紧干你的活去。不好好干活，老娘把你塞回纸人里去。”凌菲翻了个白眼，她身边有不少鬼可都眼馋着这个位置呢！要不是看在罗飞电脑技术不错，帮了自己很多次，算是自己半个师傅的份上，她才不会便宜他呢！
“遵命。”罗飞嘻嘻一笑，然后下楼打开了熟悉的电脑，双眼冒光。
于是，在季凉川的麻木当中，三个人形娃娃活了过来，除了体温偏低看上去与常人无异，简直是太过神奇。
等下午之后，季凉川才终于恍恍惚惚的被凌菲送了出去，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的看着凌菲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我……还是不敢相信。”
他不敢也不能相信，只能够厚着脸皮死撑，却也无法维护那岌岌可危的信念。
凌菲挑了挑眉，她就知道这人轴得很，轻易不会被说服的，于是她笑到，“我做了什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相信我，既然这样那你不如到我的店里来，看看我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定定的看着凌菲半晌，直到凌菲认为他不会回答之后，季凉川才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