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送了十阿哥回宫,一直看着他进了宫门,这才回转九阿哥府。
“贝子爷,您可回来了!”
福康安作为九阿哥府的大总管,这一天里,真的是提心吊胆得很。
任谁看着府里不断有人送银子过来,而且数额最少都是一万两,怎么可能继续保持淡定?
虽然府里的事情,福晋都知道,可福康安就是心里不安。
对了,他本来不叫福康安,只是在做了府里的大总管后,福晋给他改了名,说是这名听着就让人心里感觉舒坦。
福康安也不敢跟福晋唱反调,只能认命。
最初的时候,福康安也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名字很吉祥喜庆。
但这才当上大总管几天,就让他受了一场好大的惊吓。
“府里出什么事情了吗?”
九阿哥瞧见福康安的表情,眉头微微皱起。
“贝子爷,今儿个一天,好多人往咱们府上送银子,最少都是一万两啊!”
“奴才请示了福晋,福晋说收着就好。可是,咱们府上这一天里,进了五十多万两银子啊!”
“咋这么多?”
九阿哥愣了下。
他跟十阿哥之前明明统计过了,只有三十万八千两的嘛!
“贝子爷,您看,这是账簿!”
福康安麻溜儿地将收银的账本递到了九阿哥的面前。
翻开账本,瞧见第一个写着太子名字的五万两,九阿哥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的这些个哥哥们,几乎是都送了银子来。只是,大阿哥这里写的却是大福晋的名字。
“爷五哥府上有人来吗?”
“回贝子爷,五贝勒府上没有人来!”
福康安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自家福晋跟五福晋不和,福康安作为府里的大总管,怎么可能不清楚?原本,福康安觉得吧,福晋们不和,应该不会影响到主子们的交情。可现在,福康安有些不确定了。
“没人来就算了,不差他一个!”
对于五阿哥没有打发人来的事情,九阿哥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九阿哥也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他的想法,跟福康安是大同小异的。
在九阿哥看来,不管云懿跟他塔喇氏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应该不受影响才对。但现在,九阿哥明白了,从他们各自成家的那一刻,兄弟情义已经发生了改变。
“贝子爷,这么多银子,就一直放在咱们府上,合适吗?”
“合适!有什么不合适的?”九阿哥白了福康安一眼,“难不成,还有人敢打劫爷不成?”
“贝子爷,这,还真说不定啊!”
福康安是真的感觉不安。
这么大一笔银子,足够很多人发狂的。不用抢太多,随便抢个万儿八千两,已经足够很多人一辈子受用。
那些个江洋大盗,有什么不敢干的?
“德喜,你现在去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走一趟,让他们多派些人手到咱家外面守着吧!”
九阿哥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是该小心一点儿。这京城,虽然是天子脚下,但也并不就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虽然他是皇子阿哥,可几十万两银子放在府上,还真的很难保证不被人盯上。
得了九阿哥指示的德喜,只能骑上马,速度去报信。
……
“爷,您不会怪妾身吧?”
五阿哥府不曾派人送银子来,在众皇子阿哥中,成了最另类的一个。这一点,云懿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她一直都待在府里。
外面有人来送银子,福康安自然会是每次都会禀告云懿知道。福康安手里有个账本,云懿手里也有账本。
太子出的最多,五万两。
七阿哥最少,只有一万两。
其他的人,三阿哥三万两,四阿哥两万五千两,八阿哥两万两,大阿哥那边来得是大福晋的人,有一万八千两。
通过这些数字,云懿也能分得清这些皇子阿哥对九阿哥这事儿的关注程度。当然,这其中的交情占了多少的比例,云懿不好去随便推断。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凡是送银子来的,这个情,得记!
“怪你做什么?”
九阿哥这回答,是明显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爷,要不,妾身去五哥府上一趟吧,给五嫂道个歉!”
“总不能因为妾身,就让您跟五哥生分了!”
云懿这话,还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她不喜欢五福晋是一回事,但她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五阿哥和九阿哥这亲兄弟俩起了什么罅隙。
“福晋,你啊,想多了!”
九阿哥微微一笑,“五哥不派人来,并不是因为你跟五嫂的纠葛。他啊,只是单纯地不看好爷要做的事情。”
“或者说,他是瞧不上!”
九阿哥大概能猜出五阿哥心里想什么,无非就是觉得他不务正业。堂堂皇子阿哥,整天琢磨的都是些商贾之道。
就拿之前的玻璃和玻璃镜的买卖,五阿哥就一点没掺和,连带着五福晋的娘家人,也是没一点的动静。
“爷,您真不怪妾身?”
“怪你做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
九阿哥哼了声,“五嫂那个人,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悲春伤秋,阴阳怪气,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欠了她。”
“爷就是不明白,五哥不是个拎不清的,怎么就这么纵着五嫂胡闹呢?”
“……”
云懿瞅了九阿哥一眼,不着痕迹地一记马屁送上,缓声道:“爷,难道就兴您宠着妾身,五哥要宠着五嫂,不可以吗?”
“可是,五嫂这么作啊!”
“爷,感情这种事情,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云懿真的笑了,“咱们都觉得五嫂这么作,可是,五哥不是咱们啊!”
“鞋子是不是合脚,只有脚知道!”
云懿虽然也不懂五阿哥为什么如此,但这是五阿哥和五福晋两口子的事情,他们这些人,不管什么身份,其实都是外人。
有些事情,旁观者清。
但有些事情,不是当局者,你永远看不清本质。
比如这家务事,比如这夫妻间……
他们觉得五阿哥的日子肯定难过,可这日子是不是难过,五阿哥才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