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
九阿哥又望了云懿一眼，表情有些尴尬。
若不是亲眼看着云懿变成这样子，他真的无法想象，这个让人看了第一眼不想看第二眼的丑陋女人其实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女。
“哦，我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妥。”
云懿仿佛后知后觉一般，只是，想让她卸妆，这里没有必要的条件。不说别的，没有水，如何卸妆？
虽然这个时候的化妆不需要卸妆水也能卸干净，但前提是你得有温水，有湿帕子。
“只是，没有水，只能暂时这样，委屈您了！”
云懿冲着九阿哥甜甜一笑。
可惜，此刻的她，笑得越甜，给九阿哥的冲击越猛。
九阿哥强忍着想要逃跑的作呕欲，勉强回应以笑脸。这一刻的他，内心是真的很绝望。哪怕他心里明白，眼前的人其实长得很好看，可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无盐丑女。
“无妨，等回了城，福晋去卸了妆就好。毕竟，若是你一直这样子，也不能回府不是？”
九阿哥深吸一口气，缓缓回应。
作为皇子的修养，让他心里有苦无处说，只能一个人受着。
此时此刻的九阿哥是真的后悔，怪自己为什么要好奇呢？若是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好奇心，不跟上来，也就不用这么辣眼睛。
云懿瞧见九阿哥的眼神变化，大概能猜到九阿哥在想些什么。
不过，相比九阿哥的懊悔，云懿更是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够好。若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才决定逃婚就被九阿哥给撞上了？最惨的是，自以为把人甩了，哪曾想居然一直被人给在后面盯着。
衰啊！
想到自己的运气，云懿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十几年来已经把自己的好运气给透支的有些过度。
云懿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九阿哥的话。
两人回转京城，一前一后。
九阿哥在前，云懿在后。
前面的走得飞快，后面的走得慢腾腾。
没办法，九阿哥只能时不时地停下来等一等云懿。而每一次，九阿哥都不得不回头望一望云懿。
每一次看到云懿那张被描画的相当恐怖的尊容，对九阿哥都是一次煎熬。
看到九阿哥每次都强忍不适的样子，云懿就心里直乐，让你坏姐的好事，以后，哼哼，有的你受的。
逃婚不成，云懿自然将九阿哥给怨上了。
尤其是想到九阿哥在历史上的花心，云懿看九阿哥就特不顺眼。
可怜九阿哥根本不知道，这都没成亲，他未来的福晋就准备针对他了。而九阿哥若是知道这一切的缘故，绝对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他虽然是皇子，马上也要迎娶嫡福晋了，可他房里两个通房都没有呢。
一般而言，皇子在成亲前，都会有安排通房，从而对婚后的某些行为有所了解。
可九阿哥偏偏是个例外。
只因宜妃给九阿哥安排的两个通房，并没有令九阿哥赏心悦目。
“九阿哥若是有急事，可以先一步回京，我这里无碍的！”
云懿忽然开口，同时送上一个还算得体的血盆笑脸。
九阿哥见了云懿这样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爷，不急！”
九阿哥的抗压力还真的不差。被云懿这般捉弄，居然还能忍得住。
云懿见好就好，没有持续性地给九阿哥施压。
很快，西直门在望。
九阿哥停下身形，回望云懿一眼，恍惚间看到云懿的眼神带着些许哀怨。等他凝神去看的时候，就看到云懿的眼神已经恢复平淡。
“九阿哥有什么事情么？”
云懿之前的确是有些哀怨，本该能逃出京城的，结果现在被逮了回来，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心情起伏？
“无事！”
九阿哥敛去眼中的好奇，强迫自己不去探究云懿眼神里的哀怨。当然，最主要是前面就是城门口，他可不想在这里跟云懿说太多。
堂堂皇子阿哥，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一个无盐丑女聊来聊去，九阿哥觉得自己还丢不起这人。
“主子！”
九阿哥才进了西直门没多久，就被德喜迎了上来。
“小姐！”
青柠则一下把云懿给认了出来。
如此一幕，倒是把云懿给惊到了。她自信自己的化妆术虽然达不到后世网络上那种妖术的层次，但她真的不信自己居然这样就被人给认出来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九阿哥，后会有期！”
跟青柠汇合后，先是安抚了急切欲哭的青柠，云懿望向九阿哥，缓声开口。
“福晋不如先去洗把脸！”
九阿哥面上淡淡。
“哦！”
云懿翻了个白眼，“九阿哥不忙么？”
“今儿不忙！”
九阿哥呵呵一笑，“既然遇上了，爷自然应该送福晋回府。若不然，岳父大人那里，爷不好交差啊！”
“我……”
云懿瞧着九阿哥，很不想搭理他。
不过，不搭理是不可能的。
她总不能把人这样赶走。
“那么，九阿哥稍等片刻！”
云懿扭头望向青柠，道，“青柠，陪我去洗把脸！”
“哦！”
青柠连忙应声，随着云懿就走。
作为云懿身边的小丫头，青柠虽然不知道云懿的那些生意，但她早就察觉自家小姐有秘密。毕竟，她们每一次出门，自家小姐总会找借口开溜，消失一段时间。
这一次，当德喜找到她，说是自家小姐不见了，青柠也是真的慌。
她不知道云懿去做什么了，可小姐每次偷偷开溜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若是有什么不好，她作为自己小姐身边的小丫头，肯定要被牵连。
如今，云懿归来，青柠却是认出了云懿的眼，这才能一下把云懿给认出来。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听德喜说了，九阿哥是在悄悄跟着他家小姐的。
有了这先入为主的念头，青柠如何会认不出云懿？
“小姐，您干什么去了啊？刚才，可吓死我了！”
“九阿哥身边的那个小太监说您不见了，您不知道，奴婢当时差点点就昏过去了！”
随着云懿往旁边的茶楼走的路上，青柠小心翼翼地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