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彷徨居士和氏璧打赏,特加一更,同时也感谢苏摩、醉醉等等一直支持苏苏的伙伴们,因为有你们,所以才有一直坚持的我。)
“你,你当真是喜欢我的书画?”云隐有些不敢置信,往素那些买画买字的人都很挑剔,卖出的也大多是字帖比较多,像白灵均这样的,简直是上天派下来解救他的。
白灵均笑了笑,道:“单说你这猛虎咆哮图,神韵气度都能有五分,在你这年纪能有这样的笔法已然是少之又少,还不值得我买吗?”他转念一笑道:“别学那些酸儒,说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我是当真欣赏你,再来,书画填不饱肚子,米粮却能。”
云隐微微一笑道:“我本也没想说那话,不过你一次买这么多书画还是让我心里不舒服,这样吧,我替你画一幅肖像,不收你的润笔费,权当以朋友之谊相赠如何?”
白灵均泯然一笑道:“依你,还不快帮爷把书画装好?”他学着方才那小吏的语气道。
云隐低低的一笑,忙将所有的书画都撞装到了竹篓里面,转身将竹篓递给白灵均道:“这竹篓你回头再还给我吧。”
白灵均暗自翻了个白眼,他买了这么多书画,这么个破竹篓还惦记着让他还。
他接过竹篓背在身上,招揽着云隐道:“你想吃什么?”
云隐咧嘴一笑:“肉。”
“你倒是不客气。”
云隐笑着启扇半折,于胸口略微闪了两下回道:“你诚心待我,我若和你客气,不显得小家子气吗?”
“行行行,我不和你斗嘴,兄带你吃肉去。”
“你怎么就成了兄?我们还是平辈论交吧,灵均。”
白灵均心想,我大你五百岁,没让你叫祖爷爷就不错了,这小子还不乐意。
云隐说完却笑了,白灵均看起来足有二十多岁,自己可不得唤人家一声兄长嘛,却是摇头晃脑的不肯如他的意。
二人穿行于闹市之中,你一句我一句,越聊越投机,日暮之时,相约第二日再在集市会面,这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家去。
窄巷中,一个黑漆漆的人影随着云隐一路尾随。
云隐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故意压低的脚步声,不由的心下一滞,可别是又碰上什么孤魂野鬼了吧,他越走越快,恨不得脚下生风。
好容易到了家门口,这时候,自身后传来数道脚步,他转眸看去的一瞬间,一个麻袋迎面袭来。
云隐下意识的呼了一声,身子蜷缩着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顿闷棍朝着他身上如雨点般的打了下来。
“小子!让你威风!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爷的拳头硬!”小吏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一招手道:“打!狠狠的打!”
云隐浑身被打的发木,都不知道捂哪处好,大喊道:“打死我!打死我也不求你,你白日里才与我冲突,夜里我便失踪不见,明日我大兄寻不到我去官府报官,看你怎么脱罪!”
小吏一笑,道:“报官?衙门口朝南开,有口没钱别进来,你还指望白日里和你在一起那小子给你报仇不成?”
“我大兄有权有势!出身京都贵族!你区区一个小吏,得罪我大兄,我看是你不知死活!”
小吏微微一怔,正在此时,一个黑影飘然而来。
黑影站定在小吏身后,缓缓的吐出长舌,轻轻的舔弄了他的脖颈一下。
小吏对面的泼皮早已吓的眼神涣散,纷纷抖如糠筛。小吏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而后传来阵阵凉意,一股子如寒冰般的气息自他尾椎冲上后脑勺。
他一呲牙,转眸就骂:“谁他奶奶的...”就在他转眸的一瞬间,那一群泼皮无赖鬼嚎:“啊!!!”接着,连滚带爬,转头就跑。
小吏脸前,一个身穿破烂战甲浑身是血的鬼魂将红舌划过他的颈间。
“来陪我啊!”鬼魂伸出生着黑色尖爪的双手朝着小吏颈间掐了过去。
“娘,娘嘞!”小吏双眼一翻,下裤湿濡一片一股子臊味滴滴答答的传来,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唇边白沫翻涌着。
云隐艰难的抬起手从麻袋里倒退着出来,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他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的鬼,无奈的长呼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更潦倒了?”
男鬼身上的战甲似乎比一年前更破旧了,大片的鲜血将他的甲胄晕透,满头凌乱的发丝似乎还粘连在一起。
男鬼苦着脸道:“我的尸身找不到,心愿未了不能投胎,我也不想来麻烦你,可是无处可去。”
云隐苦脸叹了一口气,狠狠的踢了那小吏一脚,这一牵扯却疼得自己龇牙咧嘴。男鬼微微蹙眉,上前扶他。
云隐抬眼看了看他,沉默了数息,认命的将手放到他手上,这边男鬼推门扶着他进了家门,低声问道:“你这院子怎地又多了两鬼?”
云隐轻哼了一声道:“是啊是啊,本就是天煞孤星命还招鬼,若非怕旁人将我看做疯子,我定要坐于门口典了你们。”
男鬼听了不但没气,反而笑了笑,将头发撩到了耳后,回道:“哪能呢,除了你,旁人也看不见我们啊,否则也就不找你了。”
“你还挺自豪...嘶?”云隐一激动,扯了嘴角,疼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男鬼将他带进房间安置好,又把药送到他面前,默默的离开。
“云隐...我的芙蓉酥呢?”女鬼忽然出现在他榻前,阴恻恻的问道。
云隐与白灵均玩的兴起,竟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他顿了顿回道:“今日没有芙蓉酥,明日再买给你。”
“好吧。”女鬼失望的嘟了嘟唇,抬眼看他,问道:“怎么受伤了?”
云隐手扶着额头道:“我累了,求你,今晚不要再来吵我,让我歇息一晚好吗?”说着这话,一半恳求,一半薄怒。
女鬼抿了抿唇,刚要离去,昨晚刚来的老鬼突然来了,扬声喊道:“树种呢!花苗呢!你小子果然不牢靠!昨儿都说妥了!人无信不立,像你这般的,以后长大能成什么气候!不过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滚!”云隐大吼一声,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他抓起身边的破木枕就朝着两个鬼砸了过去。
“我好不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这儿就这样,不想住就滚!都滚!”连说了三声滚,云隐急火攻心,这一气便晕了过去。
老鬼一蹙眉问道:“这小子吃错药了?”说着,走上前去查看。
女鬼身子微微颤抖,道:“受了伤心里委屈,大概是发热了,我去打盆井水给他降降火。”
老鬼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将太师椅挪到了云隐榻前坐了下来。
“这小子,还是睡着可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