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萱也摸不准萧景衍将她留在御书房是因为什么事,难道是她暴露了?
她没有记错的话,兄长君子轩因为身体缘故很少出府。
萧景衍每次来见她都是约在外面,更没有来过君府,萧景衍应该没有见过她的兄长。
其实她以君子轩的身份出入朝堂,只要小心一点还是不会轻易暴露的。
而她也自信她已经将对兄长的习性模仿得惟妙惟肖,就连沈清婉都没有分辨出她,按道理来说,她在萧景衍面前,也不至于会暴露。
如此一想,确定自己并没有盲点,时萱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时萱在御书房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也不知道萧景衍什么时候会回来,只感觉时间过得很慢,随着天光乍破,御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随着脚步声接近,时萱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而后便起身迎了上来。
“参见皇上。”
萧景衍一边往里走,一边朝她抬手,翻飞的衣摆上,龙纹飞舞,掠过她的眼前。
“平身。”
时萱站在御下,身板挺得笔直,没有丝毫怯场,对上萧景衍审视的目光也是不卑不亢。
时萱原本还等着萧景衍开口,然而萧景衍却是气定神闲,这也让时萱一时间心里没底。
“皇上召微臣来所为何事?”
过了一会儿,上面传来了奏折翻阅的声音,接着时萱便听到萧景衍淡淡开口道:“珍州洪涝灾情,爱卿可有了解?”
时萱低头,默默回道:“微臣也有所耳闻。”
萧景衍放下折奏,望着御下身型板正,风姿清举的青年,借着问道:“爱卿可有何高见?”
时萱愣了一下,而后疑惑地问道:“回皇上,微臣不解,朝堂之上能人异士不少,微臣不过是新任职的翰林院修撰,皇上怎会想到问微臣?”
萧景衍被反问,到没有感到一丝不悦,反倒是十分耐心地解释道:“听闻爱卿在边塞便靠着奇思妙想将荒漠变作绿洲,可见有些真才实学,而且是宋太傅向朕推荐的你。”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理由的时萱一听,顿时豁然开朗。
宋太傅作为三朝元老,在朝中颇有威望,而且之前还给她写过引荐信去参加春闱,想必她在宋太傅他老人家眼里是个值得信任的后生,一时间,时萱对宋太傅又多了几分感激。
“爱卿可有把握解决这珍州水患?”
时萱坚定地向萧景衍了一拜,郑重说道:“臣一定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于是,时萱拿着刚下的圣旨回去了,刚上任第一天没想到居然接了个重活,时萱也知道这是她往上走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错的。
目送那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过了许久,才听到萧景衍对一旁伺候的太监说道:“王有福,你说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相似的人吗?双生子也会这般神似?”
一旁伺候的王有福是萧景衍登基后提拔上来的心腹,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好说,心里也门清。
“回皇上,奴才虽然没有见过那位,但是也知道外面很多人都说君家的双生兄妹长相是一模一样,恐怕也只有他们最亲近的人才能分辨出来吧。”
萧景衍闭上眼睛,掩饰住自己一霎那的失神,时隔五年,每当想起那个清冷如月,空灵如梦的身影,他的心中总是一阵绞痛。
所以他才会在殿试那天,一看到那张朝思暮想的才会差点失态。
但是他在她眼中只看到了疏离与陌生,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这也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的萱萱只会一直鼓励他陪伴他,从来不会疏离他,哪怕面对他大胆又热烈的表白,也只会无奈又温柔地岔开话题。
“他不是她,也不会是她。”
萧景衍苦笑了一声,然后很快便平复了自己外露的情绪,恢复了之前无情帝王的庄严沉稳。
一旁伺候的王有福默默低下头,不敢多看,伴君如伴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能做的便是少看少说话多做事,毕竟知道的越多也代表着越危险。
而这边,接过圣旨的时萱也没有多耽搁,整理了一下行囊,接过委任状,便开始往珍州方向赶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颠簸,时萱终于来到了珍州,看着眼前流离失所的百姓,饿到啃食树皮的孩童以及淹没的村庄,时萱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灾情似乎比她预想的还有严重许多,她能否解决珍州的水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