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您醒了。”
街区端口,王昱一步从正在装修的酒楼中跳出,站到了小孟行身前。
“嗯,让大家担心了。”
小孟行带着歉意说道,他眉心到现在也还有些肿痛,一晚上的时间,还不足以,让他休息过来。
“你要是不醒,我们才该担心,醒都醒了,这话就不要再说。”
王昱拍了拍小孟行的肩膀,指向流民街,“师兄,来看看我们的家!”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整个街区焕然一新,到处不再是脏或是乱,各类杂物堆放的井然有序,按地面的车轮印来看,应该会有人来运走它们。
“厉害,才一个上午,你们就把这条街,改造的如此彻底。”
一群过后,小孟行收回视线。
这时一工人路过,和王昱打了声招呼,互道一声辛苦了。
流民街的改变是让他惊讶,但是更让他感到的震惊的还要数王昱。
以往那位孤僻高冷的师弟,从此一去不复返,脸上随时带着笑意不说,连为人处世方面,也圆滑了不少。
才一个中午不见,这世界就变了天。
且停且走,一路上王昱给小孟行介绍流民街那些地方正在改进,那些地方需要押后,同时询问小孟行的意见。
这东西小孟行也不是很懂,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听,王昱真的做的很好,看得出来,他对流民街下了很大心血。
意见小孟行没提,他对这玩意本就是一知半解,与其乱讲一通跑去丢人现眼,还不如现在就保持沉默。
给与王昱支持,他还有件事情需要去做。
建设方面他是给不了意见,但关于流民街的安全,他还是得亲自去做些打算。
在他们几人离开后,孩子和老人第一面对的不会是生存问题,而是流民地痞,以及收保护费那群人渣。
如果那些人收了保护费,并且做到了相应的保护,算他们有良心,最怕的就是那货拿了钱,还不干事的废物。
与其祈祷那堆人渣有良心,他还不如提早搞定。
一路不绕道,小孟行前去城主府,毕竟在华安,城主府才是最大的暴力机构,并且还是拿钱办事的那种。
有事不早他们,还能找谁?在进入内院,小孟行也没伪装,要想办成这件事还得扯北洛天门那张虎皮,背靠宗门才好解决。
取出北寒山令,把它放在城主府当前值班的管事前,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北寒山令代表着什么。
目前能有这块令牌的人,只有三个,小孟行,莫痕,以及陈瑜,莫痕尚未出山,陈瑜被关押,能够外出的人只有小孟行一人。
当然这种事情,只流传在修行界,凡界知道的人不多也可能压根没有。
知不知道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认得令牌就行。
在看到令牌之时,主事差点把手中毛笔掐断。
“公子贵姓?”
“小孟行。”
报出自己名号,主事了然,小孟行还算是有名,能站在各派一众弟子最前端之一,怎么说都能证明他的本事,尽管没见过本人,事迹也没怎么听说过。
但九大宗门总该知道吧,曾有宗门人一刀屠城知道吧,北漠知道吗,知道让北漠旱地万里的人是谁吗?宗门弟子!如今宗门弟子在凡世人眼里跟妖魔没什么两样,那种一言不合就屠城灭国威势,也只有宗门弟子才配拥有。
不管有没有名号,跪舔就是了,没有名号都需要跪舔,那有名号的人,得有多恐怖。
不断擦着额头被吓出来的冷汗,主事抖着手,给城主写了一封信,封面写满加急二字。
唤来传令兵,让他快马加鞭送到城主手里。
驱走传令兵,主事不断在心底暗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城主不在的时候来,不是缺心眼吗?等等,听说宗门弟子还会读心术,该不会……主事忽然抖了个激灵,全身汗腺暴涨,顿时浸湿所有贴身衣物,头僵硬的扭动,好在小孟行没注意到他,不然光脑补他都能把自己吓死。
可想而知,宗门弟子这些年干的事迹究竟有多彪悍,仅凭一个万人皆有的名号,就能盖压当世,压得世间众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公子请坐。”
场面压抑许久,主事才发现小孟行站着,而他竟然坐着,心底狂吼这不好,于是连忙起身让座。
“不必,我站着就行。”
坐站,小孟行不是很在意,因为这两件事在他眼里,压根没区别。
小孟行没想法,不代表主事没想法。
该死,不会得罪他了吧,我需要以死谢罪吗?对以死谢罪,不能仅凭我一人的罪过,牵连华安诸位同僚,以及百姓,父亲原谅孩儿不孝!孩儿让您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为了平息小孟行的怒火,愿他不要牵连华安城诸位百姓、旅客,主事连刀都抽了出来,“路公子,这是我一人的罪过,还请别迁怒整个华安,我许犹在此向您赔罪!”
说完一刀抹喉。
说实话,小孟行有些懵,从刚才开始这货情绪貌似就不太稳定,为了不刺激到他,他甚至一句话也没多说。
甚至连看,他都没看一眼,怎么好端端的就拔刀了,还请别迁怒华安,他干什么了?呯——!一声那柄半长不短的刀,让小孟行震碎,接连落在城主府大厅。
“我能问下,你有什么罪吗?”
面对眼前这位一言不谈就拔刀自杀的家伙,他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凭罪人,惹怒公子一条,就足以让罪人千刀万剐,公子勿急,罪人许犹这就以死谢罪,还请公子切勿迁怒……”
许犹以罪人相称,左一句罪人,右一句罪人。
眼看他又要拔刀自杀,小孟行一念震碎城主府大厅里的,所有利器。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小孟行看着他,不禁笑道,这货脑回路也太奇葩了吧。
就算他是真的生气,也不至于需要别人以死来平息怒气,再说以死真的能平息人的愤怒?这奇葩的传言,是从哪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