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弱跟在二人身后,艳秀的脸上,浮现出思索的神情。
方才老者的气息,令她生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遇见过。
“他是仓文馆的人。”
突然,秦般弱停住了脚步,满脸仇恨的盯着老者离去的方向。
当时,仓文馆的大能,降临秦家,抢夺羲皇琴,便有这位老者。
秦般弱,对这股气息,熟悉到了骨子里,镌刻在了神魂上,化成灰烬也不敢忘记。
“出了烟霞,小僧度他上西天,见我佛如来。”
小和尚的手,放在秦般弱的肩膀上,浅笑着说了一句。
明亮的眸子里,业火金莲浮动。
“别冲动。”
小孟眉峰皱成了“川”字:“老者的气息很强,想来超过了武宗,咱们不能大意轻敌。”
“好好谋划一番,断仓文馆一员大将。”
“阿弥陀佛!”……大殿外。
萧天狼,跟老人,小婷婷,和烟霞洞天一行人走进大殿里商谈萧醉夜的事情。
小孟没有跟进,这是萧家的家事,他身为外人,不方便接触太深。
镇北城,地处关隘,除了狼烟,便是黄沙,比不上烟霞洞天里,烟雾缭绕升腾,仿若仙境似的,小孟看的怡然自得。
“萧家,有人生出了非分之想。”
秦般弱凑到小孟身边,说了一句话:“那带玉簪的少年,一路都在窥视你。”
“唔?”小孟顺着秦般弱示意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位鼻孔朝天的少年。
接触到小孟的目光,少年冷哼一声,高傲的像白天鹅的脖子,又长了几分。
“萧家的弟子,应该很富有吧?”小孟磨砂着下巴,眸子里精光闪烁:“真是好人呐。”
自从杀了天元宗的白衣少年,小孟的须弥袋里,资源没了,灵药没了,灵石没了,日渐消瘦的袋子,真让人头疼。
好在,又来了一位送财童子,啧啧。
烟霞洞天的长老走出大殿,直接凌空飞渡,去了后山。
片刻后,长老去而复返,手里却多了一位捆成粽子的中年男子。
山青水秀的地方,除了景色秀美,还是杀人的好去处。
小孟在离开烟霞洞天的必经之路上,布下了杀局,静等仓文馆老者入瓮。
“和尚,你的金莲,可以抵御武宗的手段?”小孟问了一声:“仓文馆老者,气息惊人,最低也是武宗后期,金莲如果挡不住他的手段,咱们会被反杀。”
在小孟心里,仓文馆跟天元宗,早已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次若能杀了仓文馆老者,也是为日后减少一个强敌。
“金莲,是小僧的伴生手段,已经温养修炼十六年。”
小和尚脸上带着自若的淡然,看着小孟的眼睛,成了月牙:“小僧已经突破武宗了,金莲威能,随之大增,可战武宗后期的武夫。”
“不错。”
小孟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小和尚是他的朋友,能突破境界,在武道上远行,自然值得高兴。
随后,小孟的目光,落在秦般弱身上:“般弱,你的修为呢?”“大武师境后期!”秦般弱闻言,冷冷说到。
虽只有寥寥数字,其中隐含的信息,却足以令人色变。
秦般弱接触武道修行,只有数月,但达到的高度,是很多武夫,一辈子无法乞及的。
但,秦般弱还是觉得自己,境界突破的太缓慢。
她补食蜂王浆,足以脱胎换骨,跻身天才之列。
而修行的太阴真经,为羲皇所铸,脱胎于大道三千,深邃玄奥,亦是上等心法。
秦般弱思衬,有两者辅助修行,理应进境如飞,怎的才大武师后期?若是,让天下武夫,知道秦般弱的心思,恐东南枝上,遍布白绫。
“有人来了。”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小孟脸色一顿,言语幽幽:“仓文馆的大能,身家底蕴,应该很殷实吧。”
“阿弥陀佛!”小和尚手里拎着一根降魔杵,盯着阵外的眸子里,精光烁烁。
仓文馆的馆主文清风,野心勃勃,志比天高。
想着一统北岭的诸家势力,和东土分庭抗礼。
老者奉文清风的号令,去了烟霞洞天,让他们加入仓文馆,麾下称臣,供文清风驱使。
但是,看仓文馆老者脸上显露出阴沉似水的神情,便知道,烟霞洞天此行,不太顺利。
“一群下贱猪猡,不知好歹的莽夫,竟敢跟老夫动手,违背文先生的意愿,准备迎接仓文馆的怒火吧。”
“呜哇~”突然,仓文馆老者脸色一变,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身上的气息,顿时萎靡了起来。
在老者眼里,烟霞洞天,不过是小门小派,仓文馆伸出橄榄枝,便是对其的滔天恩德,理应拱手称臣,顶礼膜拜。
但,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出了变故。
仓文馆老者不曾料到,有“老怪物”藏在烟霞洞天里,苟延残喘。
在他想以势压人,逼烟霞洞天就范时,暗中的“老怪物”出手了。
二人虽未现身对决,却以“神魂”搏杀,比肉身攻伐,凶险万倍。
最终,仓文馆老者负伤,离开了烟霞洞天。
不过,藏在暗中的“老怪物”也没落的便宜。
在老者的感知中,那暗中人的生之气,糜弱不堪,犹如风中残烛,几近泯灭。
小孟脸上浮现出冷冽的笑容,盯着仓文馆老者,一步一步的踏入杀局。
“轰!”兀然,耳畔传来一声巨响,隐在暗中的杀阵,被激活了。
霎时间,天地变色,飞沙走石。
猎猎阵旗封十方,滔滔杀机乱风云。
杀阵里。
仓文馆老者,神色大变,厉声喝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暗算老夫?”说话的同时,老者调动五识,小心戒备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他在烟霞洞天受了伤,致使战力锐减,如今又被困在杀机腾腾的杀阵里,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呵呵呵呵……老东西,杀你何须暗算?!”小孟冷笑着,现出了身形,冰冷无情的眸子,盯着仓文馆老者,仿若在看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