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等几天,经理就笑逐颜开的将我和小马叫到身边,给我俩分派任务。
其实我和小马早就知道了,还不就是再去趟政府么。
经理交代完任务,多了一句:“老板在政府门前等你们,上次你们俩应该坐公车的,呵呵,别担心,我就随便说说,对了,你们这次还是打车,一块四一公里的也能打......”
出了门,小马撇撇嘴,点着一支烟,道:“妈的,早知道这样,上次咱俩出来的时候应该打一块四一公里的车,还不都是你,非要坐什么一块二一公里的......”
我不愿意了:“靠!这一块二和一块四的我咋就没坐出来有啥差别啊,还不都是汽车么?”
“你懂什么,换个宝马,然后给你个三轮车,你选做哪个?”
我抬起头,豪情万丈的道:“我宁愿坐在宝马里哭泣,也不愿意坐三轮车上哭......”
小马“愤怒”的扔掉抽了几口的烟,对着我的屁股就是一脚:“滚~~”
......
再次来到政府大楼,我竟然产生一种亲切感,我刚准备发表一番感慨时,小马开口道:“衣食父母,衣食父母啊......你看这政府大楼,修的比你妈国际饭店都气派......”
我白了小马一眼:“你去过国际饭店没?”
小马呵呵一笑,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去过‘国际饭馆’!”
“有这地儿?”我好奇了。
“当然有了,我租的楼下就是,一碗面7块,又好吃量又足......”
我一听,憋足了力气,对着小马的屁股就是一脚:“滚~~”
地点,还是那个没有贴牌子的办公室,我心里依然认为它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人物,我方人员,除了我和小马,刚在政府大门口前碰到了老板,对方人员,除了之前那三个肥头大耳的人,还多了一个。
这个人,看起来英气十足,笑起来亲和力十分强烈。
我和小马正纳闷是谁呢,这人就做起了自我介绍。
他先给自己加了很多名分,然后又报出了自己的头衔,我听了半天,总结了他的身份——
某秘书长。
其实他是有姓有名的,但是鉴于他自报家门一大串,我还是坚持己见的称他为“某秘书长”。
这个某秘书长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来看看我们的软件产品,如果觉得有意思的话(屁话,开发出来的软件到了这帮人嘴里成了有意思没意思了,这什么逻辑么。),他会考虑建议领导。
哦,闹了半天你这某秘书长也不是个拍板子的人啊。
老板冲我和小马眨了眨眼睛,便溜须拍马似的开始的他的旁白。
绕了一大圈的弯子,我总算是听懂了老板的话,别的意思没有,就是感谢领导特地抽空来看我们的软件产品。
其实我能理解老板,要知道,在cN做软件,如果不牵扯一点政府支持的话,多数情况下都会死的很惨,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小企业来说,有奶便是娘,更何况,如果政府点了头,哪怕不拨钱,打着政府的名义,都可以活的顺风顺水。
某秘书长听完老板的一通溜后,嗯嗯嗯的连着点头,然后让我们开始。
由于老板已经将小马的台词说完了,所以小马的环节就被制空了,而客户服务这块,老板可没那个意思跟着来。
没办法,我拿出我认为已经是尽力的劲头,给某秘书长介绍了一遍我们的软件使用。
“诶?”某秘书长听完看完我的介绍后,眼睛一亮,道,“确实有点意思,行,你把你们的材料给我一份,我拿去给我们领导看看吧......”
小马早就准备好了材料备份,连忙递给老板,由老板双手送上。
某秘书长大致的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拿着材料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他转过头道,“对了,那个姓阮的小伙子出来一下。”
我指了指自己,莫名其妙的跟了出去。
门外,某秘书长凑过来,一改常态的问我道:“你知道黄常委儿子的事情不?”
我一时没想起来,反问道:“哪个黄常委?”
某秘书长一砸吧嘴,没说话。
我一拍脑袋,哦了一声,问道:“叔叔,你说的是不是我的高中同学,黄磊啊?”
某秘书长点点头。
我道:“黄磊?那次同学聚会以后,我们就没再见他,前几天我还遇到黄叔叔呢......”
我知道,耍心眼,我肯定玩不过某秘书长这样的老狐狸,不如我避重就轻的说些事实存在的问题给他搪塞过去。
果然,我说了一些同学聚会那天发生的事情,刚没说几句,某秘书长一下打断我,也没说话,就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进去。
我装作一脸迷茫的进了门。
办公室里,老板、小马、还有那三个肥头大耳的人一人手里一支软中华,正悠哉悠哉的抽着聊天,见我进来了,就让我随便坐。
我们又坐了几分钟,等几个人把手里的烟抽完后,老板才“故作抱歉”的起身告辞,并且承诺今天晚上来一场。
出去以后,老板很好奇某秘书长在门外和我说了什么,我笑笑,没有回答。
不是我不识抬举,而是我实在觉得没有必要将我们的谈话告诉老板。
我也知道老板在打什么主意,他可能认为我和政府上的人有点关系,所以想利用我。
我道:“老板,今天晚上的场子我不去了,女朋友生病了,我得去照顾。”
老板略感为难,没有说话。
我连忙又道:“我有和女朋友结婚的打算,所以对不起老板,晚上的场子我不能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编出这么个谎话来,毕竟,阮甜甜告诉过我,我们只能在一起一年......
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我才不管他,去不去是我的事情,我只是做服务的,并不是搞销售的,再说了,喝酒这东西,我不在行,找别人吧。
果然,老板阴晴圆缺了一番后,笑了笑,然后和小马打着车走了。
走之前,还给了我个理由——我们直接去饭店了。
我无奈了,同时也无语了,能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也就是这个老板了。
我给阮甜甜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想她了,阮甜甜听出我的无奈,便问我现在在哪里,我说没事儿,就是想她,给她打个电话而已。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独自一人在路上走着,心里竟然产生一股强烈的失落,就在我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时,身后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
我扭头一看,是那辆我熟悉的小汽车。
车里一个女人,冲我招了招手,然后笑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