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公子很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要找陶叔叔走后门,古城县开一家采石场,生产当今华夏最好的市政石材,还有很多中高档建筑石材。只是眼下苦于没有销路,这不在这边我只认识您老人家,就来找您扶贫来了。”
“你这混小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陶书记乐了,“走后门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帮你介绍,但是能不能被人家相中,可就要看你们的产品质量了。”
邓华嘿嘿憨笑:“您老就放心吧,没拿金刚钻也不揽瓷器活,样品我都带着呢。陶叔叔,话说我一路开车过来,很辛苦的,能不能咱们先去吃点喝点?”
“走吧,老头子请客可没你们那么奢华,可不要吃不下!”
陶书记看看手表,也到了下班时间,邓华一撇嘴:“小气巴拉的,您就放心吧,您请客我花钱!”
黄霏用力咽下一口口水,邓华的表现真的惊呆小女生,这就是坦荡人生吗?身为王尚春的小三,尽管小女人算是受害者,还是对纪委书记有着天然的畏惧,仿佛黑面神随时都会戳穿她不名誉的身份一样。
王尚春贵为县长又如何?还不是被偶尔夜晚鸣叫的警笛惊醒!做过太多坏事,心里不踏实呢!看看邓公子,和陶书记说话,就像是和邻家大叔讲话一样,随意中带着亲切。
偏偏纪委书记似乎很享受邓公子的随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听说你小子身家过亿,嘿,这样身家为什么还要走仕途?老头子还真不理解!”
邓华心中一痛,谁能理解邓公子的心?就连老爸老妈,也对他在官场中忍受种种抑郁不理解,按照那帮小女人的说法,他邓公子有点变态,受虐狂!
只是想起前世的伤痛,想起父亲那苍老无助的样子,想起母亲的惨剧,想起前世的发妻和红颜知己,他的心格外坚定!即便是经历再多的艰难,也要往上爬,只有爬得足够高,才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人!
这话却不能和纪委书记说,邓公子一脸的正气:“老陶同志,您这话差矣!人生在世怎么可以单纯想着自己享乐呢?如果谁都这么想,谁去保家卫国?谁去扶贫支边?谁去……”
“停停停,你小子别在我面前唱高调!”陶新明一翻白眼,手指着邓公子的鼻尖,“你小子越是唱高调,我就越觉得你是混进革命队伍的奸细!”
“噗哧!”黄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这一老一少在一起,颇有说相声的天份,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这一刻,黄霏似乎忘记了自己小三的身份,逐渐融入两个人营造的温馨气氛中。
一晃三年多没有如此开心笑过了,以往在王尚春身边,那也能叫做笑吗?那种无时无刻不压在身上的负债感,对黄霏来说太过沉重,沉重到她的所有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似乎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傀儡,傀儡也有笑的权利吗?
四个人一起走下楼,张主任和一帮保卫干事看着和陶书记谈笑风生的邓公子,一个个都在心里打鼓。张主任一咬牙,凑到近前:“邓华同志,刚刚对不住,我们没有做调查研究,耽误你时间里,还请多多包涵!”
陶新明一愣:“什么事情?”
嘿,果然是个聪明人,为了巴结上纪委副书记无所不用其极,邓华很清楚,张主任并不是来和他搭话的,而是来给陶书记留一个印象的。
君子成人之美,小邓主任知道,自己以后来这里,还是要经过门神这一关。别看他们一个个级别不高,有的甚至都不在编,却不妨碍给自己找点小麻烦。
“嘿嘿,张主任您太客气了!”邓公子笑着解释,此刻最适宜开口的自然是他,“刚刚你和各位同志也是职责所系,如果随随便便一个人,说找纪委书记就可以混进大楼,省委大楼岂不是乱套了?说起来,我很钦佩各位,你们是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典型!”
刘成面色古怪,邓公子说话好像从来没有这么酸过,今儿还真是奇怪呀!黄霏憋住笑,老同学一本正经的样子,非常有喜感,让她忍俊不禁!
张主任和他身后的一帮非常感激,小邓主任果然上道,就凭他几句话,让自己在陶书记面前露大脸了!这可不是一般的领导,堂堂的省纪委副书记,还是马上扶正的那种!
陶新明颇有深意看一眼小邓主任,别看两个人见面没有几次,偏偏互相看对眼了。在虎莞市那边开始,陶书记对邓华同志颇为欣赏,否则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国风实业,那已经违背了他的做事原则。
两个人可以算得上是忘年交,更是惺惺相惜,尤其是今天小邓主任的目的,更让陶书记欣赏。***张主任此来何意,更知道小邓主任不过是顺情说好话罢了。
老陶哈哈一笑:“你们没做错,就是要让这小子见识见识岭南省干部的一身正气,不要妄想借着老头子的名头就可以为所欲为!管得好,挡得对,以后再来,没有预约就让他滚蛋!”
张主任和身后几位唯唯诺诺,对小邓主任和陶书记的关系愈发敬畏。如果不是亲近到一定程度,陶书记绝对不会如此随意,莫非真的是陶桃小姐的真命天子?
陶书记绝对想不到,自己帮小邓主任一点小忙,居然会给女儿“找”一个对象!这才是让人啼笑皆非,偏偏很多人的思维方式就是如此,转眼间,小邓主任此行,给陶桃姑娘弄了一个绯闻男友!
走到邓公子那台大破吉普跟前,陶新明无语了:“我说你小子不像个守财奴哇,这破车早就应该扔进废品收购站了,跑这么远路,你也不怕扔道上,我都怀疑,小黄怎么和你一路走来的。”
“陶叔叔,别看这车外表破,里面堪比豪车配饰,坐着很舒服,尤其是后边。”说着话,黄霏走过去打开后门,“您瞧,这里整个改装成一张床,我睡一路,一点也不辛苦。”
陶新明伸手按按萱软的座垫,笑骂道:“我就不理解,有那功夫拾掇这破车,干嘛不弄一台好的?你还真是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