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子驶离路边回到车道上,一路上北冥夜默不作声,直接往公寓返回。
离开了盘山公路,进入了热闹的大街之后,名可才像似想起了什么,把手机拿了起来拨通了肖湘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她有几分紧张,直到电话自动断掉,她又重新拨了一遍。
好在这次才响了两声,肖湘便将电话接了起来,只是接电话的时候呼吸似乎很沉重,还有几分急,仿佛在用力喘气。
名可心里有几分莫名其妙,皱着眉问道:“湘湘,你现在哪里?离开龙家了没有?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没有。”肖湘用力喘了两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但却似乎难以将气息控制。
“你在做什么?”名可又问道,刚问完这话便忽然睁大眼眸,一张脸刷地便红了。
拿紧手机,她尴尬地道:“我……我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如果没事……”
“我没事,可可,你……你现在在哪里?回去了吗?”电话那边又传来肖湘依然喘气的声音。
名可真有几分后悔了,早知道这个时候就不打给她了,喘气喘成这般,和自己刚才的情况有什么区别?
刚才她是被北冥夜莫名其妙拉了过去给强吻了,现在湘湘她……
一张脸又顿时红了几分,她忙道:“我和先生在一起,那我不跟你说了,照顾好自己,回头我再跟你联系……”
“等一下。”肖湘有点急了,气息好不容易平缓了些,她急道:“那个是名珊,不是什么龙珊珊,那个……”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异响,肖湘分明已经被拉开距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做什么?混蛋,把手机还给我,我在和可可说话,还我手机……”
名可的眉心依然轻蹙着,没过多久,电话那边便传来了慕子川同样有几分气息不稳的低沉声音:“龙家的人不是你们能惹得起的,过两天我带她回去,这段时间你们不要见面了。”
名可心里沉了沉,知道慕子川是怪自己把肖湘拖下水,可她根本没有想过这个,这些事情她真不打算和肖湘说,所以她连名珊成了龙珊珊的事情也没有告诉她。
慕子川也似乎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几分重了些,那边肖湘分明在责怪他。
他温言道:“对不起,可可,我不是怪你,但我想北冥夜也不会同意你和龙家的人有任何纠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子川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更加不会扯上湘湘。”名可笑了笑,这笑却是真心的。
不管怎么样,慕子川这么在意肖湘,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只要看到他们两个过得好那就好,至于名珊的事情,她确实不打算让肖湘参与进来。
“那就好,那你们早点回去休息,我挂电话了。”慕子川淡言道。
肖湘的声音立即又传了过来:“混蛋,电话是我的,快还我电话,你没资格替我挂电话,慕子川,你这个混蛋,你……”
她后面还在骂什么,名可听不见了,因为慕子川已经把电话挂掉。
她理解他的心情,不仅没有怪他,反倒是真心觉得欣慰。
虽然慕子川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热情的人,但至少对湘湘该是真的在意的。
“怎么样?”北冥夜侧头看了她一眼。
名可吁了一口气,笑得有几分无力:“没什么,只是和湘湘报个平安,顺便看看她离开了没有。”
“慕子川是不是让你别扯上肖湘?”虽然北冥夜没有听到慕子川说的话,但不难想象。
龙老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这个暂且不提,龙家有多复杂她们不清楚,他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如果清楚名可和龙珊珊的关系,龙家某些人会不会轻易放过这么好一颗棋子?
事情再这么纠缠下去,对她们两个小丫头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他倒是有点看走眼了,没想到慕子川居然这么在意肖湘那丫头。
名可低垂头颅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明白北冥夜的意思,他和慕子川其实是同一个意思,都不希望她们与龙家的人纠缠。
可是,不找龙珊珊,她没有办法知道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必须要与她对质,要问清楚爸爸是不是她推下去的。
一路上两人没再多说什么,回到公寓地下停车库的时候,北冥夜将车子停了下来,翻出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个信息,之后才与她一起下了车,进了电梯间往公寓返回。
北冥连城依然在公寓里,见他们回来,他拿上钱包和钥匙就往外头赶去。
“你要去哪里?”名可看着他,有几分讶异:“这么晚了还出去吗?”
“不出去,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吗?”昨天晚上弄得他连觉都睡不好,现在这两个家伙回来了,他还怎么在这里呆下去?
名可一张脸还是有点红扑扑的,看着他离开,直到大厅的门被关上,她才回头。
北冥夜就站在她背后,这一回头立即便对上他的目光,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已经回房间了。
“还有事吗?先生。”她惊魂未定地问道。
北冥夜瞅了她一眼才转身往房间返回,推开房门,一抬头就能看到安安静静放在床上那份协议。
准备了一整天要给她的,可一早到现在,连正儿八经跟她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经过了龙家这些事情再回来,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提起来了。
见他堵在门口一直没有进去,被他堵在外头的名可看着他的侧脸,讶异道:“先生,不进去吗?是不是房间里头有什么?”
想要往里头望一眼,可他身躯实在太高大,堵在门口竟把她所有视线几乎全挡了去。
她从他胳膊往探出头颅,北冥夜垂眸看了她一眼,忽然侧了侧身,给了她足够的视野看房间内的一切。
可名可看了一圈并不觉得有什么,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她讶异道:“怎么了?没什么不妥……”
忽然便有几分紧张了起来,脸色微变,身体下意识往他身旁靠去:“是不是……是不是有人……”
“慌什么?房间里除了我和你,还有什么人?”北冥夜哼了哼。
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眼神,这么大一份协议在那里,居然看不到!
北冥夜实在有点心烦,不想再与她玩这种游戏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去惹龙家的人,你要敢再乱来,说不定哪一天这房间里就真的躲了十几个人,一进门就乱枪把你射杀。”
射杀这两个字,自己说出了口,连心都莫名揪痛了几分。
他指尖紧了紧,没想到竟连想象一下也会心痛,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太怪异了。
走到衣柜前拿了睡袍,他转身进了浴室。
听着里头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名可才松了一口气,随手将房门关上,举步书桌旁走去。
在椅子上坐下,撑着自己的额角,身累,连心都有几分疲惫。
虽然知道北冥夜刚才说的是玩笑话,但回心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万一自己真的把龙家的人得罪了,将他们惹怒,回头一出门就被乱枪射杀而死,那怎么办?
她还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可是,难道就真的这儿放任龙珊珊逍遥法外吗?万一爸爸真的是她推下去的呢?
她双手摁在额角上用力揉了揉,好一会才站了起来朝床边走去,走了两步又似想起什么,转身走到衣柜前,将自己买回来的睡衣取了出来,靠在柜门边等待北冥夜出来。
北冥夜这个澡洗得特别快,才不到十分钟他已经把浴室的门打开。
出来的脚步似乎有几分迟疑,没有立即出来,而是好像在犹豫些什么,犹豫了好一会才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
以为给了她这么长的时间,总该发现床上那份协议,但没想到他出来的时候,这家伙还抱着睡衣靠在衣柜的门边,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定又在想龙家的事情。
心烦意燥的,他走了过去,哼了哼:“还不去洗澡?”
“好,我这就去。”名可回过神,举步往浴室走去,走得这么潇洒,连一眼都没回头看床上那份协议。
北冥夜真觉得太委屈了,从早上一直委屈到现在,是不是非得要他把协议拿在手里递到她面前,她才会看得到?
这女人,眼睛长在头顶上了,这双漂亮的眼眸究竟都是用来做什么?
他烦躁地扔下毛巾,一头还是湿哒哒的短发显得有几分凌乱,凌乱中又透着野性的美,但可惜这些他女人看不到。
走到床边盯着床上那份协议,两页纸,还是a4纸,知不知道a4纸有多大?这么大两页纸在那里……
他闭了闭眼,又是委屈又是烦躁,就这样看着协议,心情有几分忐忑,七上八下的,还是无法决定要不要亲自把协议交给她。
这都看不见,真是败给她了!
名可出来的时候北冥夜还站在床边,一看到她出来,一颗心莫名又紧张了起来。
看了眼腕表,快十一点了,离今天的结束只有一个小时。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用最直接的办法,要不然等这丫头发现,只怕十二点要过了。
正要翻身把床上的协议拿起来,不想电话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回头看了名可一眼,名可还在安静地擦拭自己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他无奈将手机拿起,一看是佚汤的电话,忙将电话掐灭,直接出了房间往大厅走去。
名可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把头发擦干之后,把毛巾拿回到浴室里,出来时北冥夜还在外头,似乎佚汤来了。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也没理会,走到床边正要把被子铺开,不料却看到上头有两张纸。
这两张纸好像他今天早上就拿在手里了,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在意。
她将这两张纸捡了起来,反过来一看,只看了第一行字,一双手就已经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他们的协议!
他把协议拿出来做什么?他又想让她做什么事?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百感交集,真恨不得把这份协议给撕了,让北冥夜永远没有机会再拿这个威胁自己。
可是,她如果直接把它给撕了……
不给她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大厅的门便已被关上。
佚汤似乎离开了,北冥夜正往房内走来。
名可忽然就有几分慌了,脑袋瓜一下子闪过些什么,真想把协议就这么撕碎,要是等他回来,她就没机会了。
可这份协议拿在手里,指尖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可以撕,这样撕了,似乎太过分了些,惹怒了这个男人,以后还不知道会让自己做些什么事。
只是一个迟疑,北冥夜已经进了门随手将房门关上。
名可呼吸乱了,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把协议扔回到床上,当自己没有看到,还是坦白一点把协议还给他。
可才扫了一眼,顿时被他手里拿着的东西给吸引了。
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又落回到他手里的东西上,薄唇竟不自觉抖了起来:“你……”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北冥夜垂眸看着她手中那份协议,不得不承认,看到她拿着协议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的。
将蛋糕往书桌上一放,他又回到她跟前。
名可有几分惴惴不安,在他走近自己的时候,她终于还是伸出手把协议递回到他跟前:“你把东西丢在床上,我不小心看到的,收起来吧。”
“收起来做什么?”他忽然伸手把她拉到怀中,从身后将她抱住,低头吻了吻她的脖子,薄唇移到她的耳边轻喝了一口气,一口温热的气烫得名可又轻抖了起来。
“你又在我怀里抖了。”他笑了笑,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还是鼓足勇气,轻声道:“这是送你的礼物,从此以后,这份协议就属于你了。”
在她耳边又吻了吻,他的声音如同来自遥远的天边,又像是在耳际响起了那般,像极了在大提琴拉出来的那个磁性悦耳的调儿,哑哑的,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气息:“生日快乐,我的小丫头。”
名可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协议的手不断在颤抖着。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说,这份协议是他送她的礼物……
他没有忘记她今天过生日,哪怕他去完龙家,给龙珊珊过完生日,还是没有忘记给她送上这个大蛋糕。
鼻子很酸,眼角也万分的酸涩,可她真的很害怕,怕自己听错了,这份协议真的要送给她吗?
“怎么了?不喜欢吗?”北冥夜收紧两臂,让自己更紧地贴近她的身躯,有些话已经犹豫了一整天,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清了清嗓子,他顾左右而言他:“你准备怎么做?撕了它还是把它藏起来?”
名可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僵硬了,依然止不住在轻颤。
北冥夜没有打断她的激动,给了足够的时间让她去调整自己的心情。
他继续道:“还是说你打算把它还给我?”
“你到底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两个人近在咫尺,两双眼眸靠得那么近,近得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可却还能看得清对方眼底倒影出来那张属于自己的脸孔。
他眼中有她,她眼底也有他的影子,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已经亲近过这么多回,也已经做遍了人世间最亲密的事情,可却从来没有像现在那般,觉得自己真真切切被对方看进了眼里。
“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跟你开玩笑。”他张嘴含住她的耳垂,低声呢喃:“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你决定它的命运。”
名可终于还是忍不住咽呼了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撕了它,撕了这份协议,从此以后,她和他之前地位就平等了。
她不再低人一等,不再需要对他唯命是从,不再觉得自己只是他的玩物!
颤抖的手将协议拿了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这份让她屈辱了好几个月的协议,这份让她在他面前抬起头做人的资格都没有的协议……
十指一紧,终于嘶的一声,两张纸被撕成了四半,她咬着唇,撕开头之后便又继续撕了起来。
四半撕成八片,再撕成十六片,依然继续撕下去。
撕成了粉碎,撕成了一片片,让这些碎片从自己的指尖溜走,这还不解恨,看着落在地上的纸碎,她抬起脚狠狠践踏了起来。
回过头用力瞪着北冥夜,咬唇道:“以后我不再欠你,我不需要再喊你先生,北冥夜,你没有资格再指示我做任何事,你没有资格再强要我……”
“但我还是想把你困在身边,怎么办?”他收紧了双臂,把从他怀里挣扎出去的小女人又抱入怀中。
名可呼吸一滞,眼泪都忘了要落下了,抬头瞪着他,一张脸气得纠结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我们的协议都已经撕了,我不再是你的玩物,你休想再羞辱我,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
“做我女朋友。”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可这么轻微的声音,却在一瞬间打断了她所有的话语。
做他的女朋友,他说,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名可盈满泪水的眼眸死死盯着他线条刚毅的脸,似乎有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北冥夜笑了笑,伸出长指给她将眼角的泪水拭去,拭不干净,便低头用自己的薄唇给她拭擦了起来。
好不容易将她一张小脸上的泪水全都吻去,看着她睫毛上依然沾上的水珠,他笑了笑,大掌落在她脑袋上,将她小巧的头脑往自己的胸口带去。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上方满满洒落:“听听我现在的心跳声,让它告诉你,我说的话都是真诚的。做我的女朋友,从今天开始,没有协议,没有谁欠谁,你我都是平等的,我要你做的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女朋友,我将来的老婆。”
名可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听觉失误听错了,这算是他对她的表白吗?做他的女朋友,以后还是他的老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北冥夜对她说的话?
已经干了的小脸一瞬间又被泪水沾湿,这一次,泪水还将他的睡袍都给打湿,滚烫的热泪透过睡袍沾上他的皮肤,烫得他心头一阵柔柔的痛。
她在自己身边委屈了多久?原来她一直都这么委屈。
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可又觉得这个时候似乎没有必要了。
名可却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抬起头盯着他,声音有几分沙哑,也有几分明显的不悦:“不要骗我,我的心很脆弱,经不起你的欺骗,我没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我看不透你在想些什么,我……”
“我想些什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还要我把话说第三遍第四遍吗?”
“为什么不能说?”难道说,想要追求她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现在是他在求她做他女朋友,又不是她倒追他,多说几遍怎么了?多说几遍会让他少两块肉吗?
看着她这张倔强的小脸,北冥夜觉得又好气又可笑。
他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才又再一次诚恳地问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名可小姐,现在先答应做我女朋友,等以后再做我老婆,行吗?”
她用力咬着下唇,因为不这么做的话,她会忍不住失声哭出来。
努力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压抑了很久很久,久到连自己都快要忘记时间了,她才终于哑着嗓子,嘟哝起小嘴,不高兴道:“做我男朋友就得要守我的规矩,要不然我不答应。”
北冥夜修长的睫毛微微煽动,又有点想笑了。
这丫头,果真是给她一点阳光,她就灿烂起来了。
“那你先说说要守什么规矩,要是太苛刻,我可做不来。”
“没有太苛刻。”见他似乎想要放开自己,名可一把揪紧他的衣袍,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向自己表白,可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放他溜走。
刚才分明还是这男人就求她做他女朋友,可这一会,她竟已经在担心他后悔了。
天生的奴性,还是对这一刻的到来太过于期待?
原来,她已经期待了这么久了吗?她是不是真的一直在期待他对自己说出这些话?
现在……算不算是他在追求自己?
趁北冥夜还有几分诚意,名可故意压着嗓子,正儿八经道:“以后不可以和俞霏凡暧昧……不对,是不可以和任何女人暧昧,既然做我男朋友,就不能再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我什么时候有过花花肠子?我和谁暧昧过?”北冥夜一脸无辜,看着她,眼下闪过一点委屈:“我和俞霏凡相识了这么多年,哪怕她脱光了抱着我,我也没有……”
“她在你面前脱光?你们还抱着!”其他的话名可都似乎没听进去,就只有这两句话被她听进去了。
俞霏凡脱光了抱着他,他们抱着,还没有穿衣服!
一张脸顿时就垮了,她抡起拳头用力敲在他胸膛上:“你个混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快说!”
要是在认识她之前也就算了,谁没有那么点过去?要是敢在认识她之后……
她握紧拳头,拳心举了起来,盯着他:“快说,什么时候的事?”
北冥夜真有几分无辜,但看她这么认真,忽然也有几分心虚了起来。
这事还真不好糊弄,这毕竟是在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之后的事情。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点必须得要先说明。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名可一点都不愿意放过。
北冥夜深吸了一口气,才无奈道:“具体时间我忘了,应该是两三个月之前的事。”
“混蛋!”名可这一拳又狠狠落了下去,一点都没有留情,只是可惜他的身体如同铜墙铁壁那般,打不疼他,反倒弄痛了自己的手。
可她一点都不在意,因为是真的生气了!
“你都和我在一起了,既然还和她……”
“我说了跟她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想要告诉她,就算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哪怕抱着我,我对她也不会有感觉……”
“真的没感觉吗?”她才不信!
人家身材那么好,长得又是那么漂亮,真的脱光了抱着他,他怎么会没有反应?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没反应!
北冥夜本想立即摇头,可想了想,那天自己似乎真的有反应了,但那不是因为俞霏凡才有反应好吗?
那分明是因为想起了她在自己身下哭泣的情形,才会莫名又有了冲动。
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她对他来说就是被毒酒,尝上之后就戒不掉了,连想起来都会有感觉。
一想到两人纠缠时她梨花带泪的脸,身体顿时又绷紧了起来。
名可的小脸一沉,眼下淌过的是更为愤怒的火焰:“你又在想她,是不是?”
该死的,想到那个女人居然都有反应了!
这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渣男,她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用力推了一把,想要离开,北冥夜却握紧她的手臂把她拉了回来,无奈道:“我这是在想你。”
“你骗人。”刚才他们分明在讨论俞霏凡脱光的事。
北冥夜真的很无奈,要换了过去,这小家伙哪里敢在他面前那么放肆?
不过,她现在这样,比起昨晚那个毫无生机的女人,要让他心里舒服多了。
现在这个她才是真正的她,才是活生生的她。
他喜欢现在的丫头,不喜欢昨天那个冷笑着问他要不要的坏女人,昨天那个坏女人,让他心里难受死了。
他抿了下唇,既然现在两个人地位平等了,自己也不好再用那些手段来让她难过。
他要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每日都过得开心,因为有他而自豪,所以哪怕真的不是什么会说话哄女孩的人,他还是耐着性子一点一点解释着。
“我本来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知道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好让她死心,但没想到看到办公室那张大床,就想起你在我身下痛哭流泪的模样,一想就忍不住有反应了。”
名可的小脸刷地一声涨得通红,可却还是呶起唇,不以为然道:“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合?你骗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吗?”
北冥夜真想翻白眼,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还是对女人从来不屑一顾的,居然有一天会败在这样一个小丫头手里。
既然解释不来,那就不要解释了,直接用做的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不仅喜欢她的身体,还喜欢她这个人。
双手落在她臀上,忽然用力把她拉向自己。
名可却挣扎了起来:“别打算用这样的方式糊弄过去。”
北冥夜长吁了一口气,真的没辙了:“那你想让我怎么样去证明,我对她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以后不可以再和她搂搂抱抱,我不要再看到你和她抱在一起。”名可义正言辞道。
北冥夜眨了眨眼眸,盯着她,看了她好一会才终于浅浅笑了,这两天来的郁结也似瞬间散去了大半。
他笑道:“原来你在意呀?我一直以为你不在意,你这丫头,既然在意的话,昨天怎么不冲过来把我拎回去?我很乐意呀。”
名可瞪着他,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把他拎回去,她敢吗?就算敢,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以后要是生气了,别闷在肚子里,直接告诉我,别人都说了夫妻好与坏,在乎沟通与关怀。”他又道。
“胡说,明明是子女。”
“夫妻也是一样的。”他笑得愉悦,又扣着她的粉臀,往自己身上扣去。
名可推了他一把,怒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说什么?”北冥夜这时候心里高兴得很,哪里还想要听她说什么话,还不如直接用做的。
但名可却还是在用力挣扎,见他激动成这样,她沉下脸,不悦道:“现在协议已经撕了,我不再是那个让你任意玩弄的女人,你要再敢这样对我,我立即回东陵。”
北冥夜一怔,倒是没想到没了协议之后,这丫头居然会变得这么难以靠近。
瞥见她眼底的认真,他终于拿开了那双放在她臀上的大掌,只差没举手向她投降了:“大小姐,那你说你究竟还想说什么?能不能说快点?”
“你想要当我的男朋友,我的规矩还没有说完呢。”名可推了他一把。
“好,你说,我听着。”赶紧说完,好让他赶紧办事,不对,还得要先吃蛋糕,今天是她生日,怎么可以不吃蛋糕?
北冥夜拉上她的手往书桌走去:“来,过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不,说完了再吃。”名可是一点都不让,反正现在没协议了,她没有必要什么都听他的。
北冥夜深吸了一口气,用自己最大的耐性看着她:“好,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说,说吧。”
“不仅俞霏凡,其他女孩你以后一个都不许和她们暧昧。”
“我保证。”他立即道。
“你要宠我。”她嘟起小嘴,人被宠起来了,气焰也高涨了。
难得北冥大总裁一点都不介意她这副骄傲的模样,连声音都温柔得吓死人:“宠你,不是一直都很宠你吗?”
“要更宠。”
“好,更宠,宠到你受不了为止。”
名可红了红脸,白了他一眼,不想与他说那么不正经的话语,她又正儿八经道:“不许再欺负我。”
“做你算不算是欺负?”
“你混蛋!”她又抡起拳头,一拳捶在他胸口上。
北冥夜执起她的小手,与她一起摁在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也不差把心里那些话一次过跟她说清楚:“我喜欢你,以前以为只喜欢你的身体,后来才知道我连你这个人也喜欢,既然知道喜欢你,以后除了在床上,不会再欺负你了。”
“床上也不可以。”
“那不行,这个没办法答应。”
名可瞪着他。
他却柔柔地看着她,只是浅笑。
名可没办法,其实他今天能用这样的态度来对自己,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有放下:“昨天你说我还没有资格管你的事……”
“我无心的。”就知道她一直都在为这件事生气,他握紧她的小手,声音无与伦比的柔和:“我昨天去拜祭霏烟……”
瞥见她神色的改变,他忙道:“我和俞霏烟也没有什么,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认识她,就算真做了也不算对不起她,可这不是重点。
他继续道:“只不过她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心里始终对她有亏欠,她的生日在早上,我每年都会在她生日之前赶到,和她一起过生日。昨天心里有点急,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喜欢欠人的感觉,那会让我一辈子都不好受。”
他吐了一口气,浅浅叹息:“丫头,不要生气,我错了,以后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名可还是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眼泪又在眼里打转,很快就将她一双眼眸蒙上了薄薄的雾色。
他抱上她,浅叹了一声,无奈道:“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清楚,好不好?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都不要想了。”
眼下闪过些什么,一想到龙家那些事情就有几分心烦,他道:“我们很快就回东陵,听我说,以后乖乖呆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
名可没想那么多,听着他那些话,心里其实是极其感动的。
又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还有没有其他规矩?”
她抿了抿唇,才终于摇了摇头:“没有了,只要你宠我,对我好,不要再欺负我,我心里就满足了。”
“那么说你答应了吗?”他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眸:“答应了就告诉我。”
名可眨巴着眼眸,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他勾起唇,这一次的笑意是真诚的,心里也是极其激动的。
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回向一个女孩子表白,原来表白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困难,承认自己喜欢上一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可怕。
只要她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他们好好的过日子,以后这个东方国际他再不带她来,东方国际的一切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让她失去的,一定会加倍还给她,所有的恩怨情仇,从今以后与这丫头再没有半点关系。
“来,我们吃蛋糕,庆祝你生日。”他拉着她的手走到书桌旁把蛋糕打开,点上两根蜡烛,看着她:“许个愿吧。”
名可抬起手,以手背拭去了眼角的泪,才把双手举起来举到面前握着,闭上眼,不知道许了个什么愿,在睁眼时眼下只剩下明亮了。
她弯腰把两根蜡烛吹灭,在北冥夜把蜡烛拔走之后,才拿起小刀将蛋糕切开。
“许了个什么愿?”北冥拿来纸碟子,将她切下来的那个蛋糕放了进去。
“不告诉你。”名可调皮地笑了笑,也给自己切上一块,拿叉子吃了起来。
其实一点都不饿,但这是她男人特地给她准备的,原来刚才在停车库里给佚汤发信息,就是让他把蛋糕送过来。
他是早就准备好了吧,否则这么短的时间里,佚汤不可能把蛋糕买回来,尤其现在已经是三更半夜。
还有那份协议……
原来他早上已经拿在手里想要送给她的,可当时她因为太生气也太绝望,对他一切的事情都视若无睹。
她真的好傻,要是早知道,今天就不用难过上一整天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也傻得可以,东西已经拿在手里了,就不知道主动递给他,非要让她自己去发现吗?
万一她发现不了呢?他是不是要等到今天的最后一分钟,才主动拿到她面前?
这么傲娇的男人,要他承认喜欢自己该有多难?还好,他总算是承认了,也向她表白了。
这块蛋糕越吃越甜,从嘴里一直甜到心里头,让她吃着吃着,笑意便溢了出来。
北冥夜却有点食不滋味,三两下便直接将蛋糕咽完,拿起纸巾把唇角拭净,垂眸看着她:“吃快点。”
“做什么?”名可抬眼看着他,一脸讶异。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催促她快吃,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二点快要到了。
名可不知道他为什么拼命看时间,不过见他这么焦急,以为他等会还有什么节目,便迅速把蛋糕吞了下去。
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把嘴擦干净,没想到她才刚吧嘴巴擦干净,这家伙已经弯身把她抱了起来,举步往大床走去。
“做什么?”名可吓了一跳,被北冥夜放下来之后,立即就想爬起来。
北冥夜却倾身把她压了下去,又看了下腕表,直接便把表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做什么?”
“你猜。”他呼吸有点乱,伸手就要解她睡衣的衣扣。
名可顿时就明了,他是想着在十二点过去之前,要和她……
这家伙,这算是浪漫还是饥渴?非要在十二点之前吗?
“快,我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在一起。”他笑得邪恶,给她解衣扣的手加快了速度,三两下就将她彻底扒光。
名可却双手落在胸前护住自己的身子,见他开始解自己的睡袍,其实是不想反抗的,毕竟今夜她心情也好得很。
可她眼珠子转了转,还是不愿意就这么容易从了他。
见他兴奋地一个劲把自己身上那件睡袍脱了下来随手扔在地上,她咬紧唇故意板着脸,沉声道:“我不想要,我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北冥夜正在兴头上了,听说她不舒服,顿时如同一盘冷水从头顶淋了下去那般,就连看着她的眼神也顿时委屈了起来。
名可心里在乐着,但过去在他身下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才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
她嘟哝起小嘴,冷冷哼了哼:“倒也不是不舒服,不过,我就是不想要。”
“为什么?”他连呼吸都乱了,说话的声音那么沉,还带着几分沙哑。
她听不出来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吗?不知道男人在这里时候脾气都很暴躁吗?
不想对她发脾气,可是,他真的很烦躁。
“丫头,别故意折磨我,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好好恩爱一回。”
“谁要和你恩爱一回?我说了我不想。”她曲起两腿,抱住自己的身体,瞅着他:“协议都撕了,你是不是要反悔?你说过我们现在地位是平等的,你不可以强怕我。”
北冥夜真想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死,早知道撕了协议会是这样的后果,这份协议说什么都不还给她了。
“别整我了,丫头,你知道我现在不好受。”把她整个人抱了过来:“你看,你能感觉到的是不是?”
“我就是不想,是你说过要疼我的,你是不是一定要强怕我?”不乐意就是不乐意,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可我没说过在床上也要疼你。”他真的快被逼疯了,也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说在床上的时候不算!”
不想和她吵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呢,只是,这丫头真的弄得他很不好受。
又想去牵她的手,她却躲了去,北冥夜吐了一口气,试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些:“丫头,十二点快到了,你不想让我和你‘一起’过生日么?我们‘一起’好不好?”
他凑了过去,低声呢喃:“给我,让我们彻底在一起。”
“不……你又想欺负我了,既然做你女朋友也得不到你的尊重,我为什么还要答应?”她单出一条胳膊用力推着他,似乎有几分不悦:“北冥夜,我不要做你的女朋友,我们分手。”
什么一起,这么流氓的话他居然也能说得出口,居然说,要……“一起”过生日!
虽然他的气息真的让人很着迷,虽然他一靠近,她又差点迷醉了,但,她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
今晚,就是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如愿,这可是他们真真正正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
但,此时北冥夜狠狠瞪着她,目光那么森寒,又让他跟前的小女人又有几分不安了起来。
自己这个玩笑不会真的开大了,把他给气着了吧?现在这样算是什么眼神?恨不得活生生把她撕了吗?
但北冥大总裁虽然气愤,可最终的最终,他还是重重哼了哼,一转身从床上翻了下去。
分手,分个毛的手,才刚在一起,居然跟他说分手。
这个坏女人,根本就是故意整他的!
但谁叫他就是想要她在自己面前有血有肉,不要再像昨天晚上那样,像个木偶娃娃一般,一点生气都没有?
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挖了个坟墓自己跳进去的感觉?
北冥大总裁很委屈,这一刻,真的真的很委屈!
转身走向浴室,速度那么快,连名可也来不及有所反应,他已经一脚踹开浴室的门冲了进去。
很快,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名可眨了眨眼,看着浴室的方向,终于想明白了,他最终还是选择尊重她。
唇角的笑慢慢勾了起来,真是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男人哪怕在床上也可以对她怜惜起来。
刚才分明已经那么冲动了,可他最终还是放过了自己,这是和他一起以来,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已经很久了,久到十二点都快过去了,在她第n次把手机拿起来看了时间之后,北冥夜才终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头顶上海顶着一头湿发,水珠还沿着发丝往下头淌去,看起来竟狂野得叫人着迷。
名可忍不住眨了眨眼眸,呼吸也乱了。
无可否认,这男人真的是致命的吸引人。
一抬头就看到那丫头还光秃秃地抱着自己坐在床上,北冥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冲动在一瞬间又开始狂飙了起来。
他脸色一沉,怒道:“既然不想要,那就赶紧把衣服穿上,别再光着身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好。”名可抿紧了薄唇,心里笑了笑,才在床上爬了起来,慢慢从这一边爬到另一边,那爬行的姿势,简直说不出的勾魂。
双手用来爬,不再用来护住自己身体的时候,妙曼的身躯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柳腰细得一双手可以将它拢住,纤细的胳膊脆弱得似乎只要轻轻一捏,就可以轻易将它们捏断,这份脆弱,一瞬间就叫男人疯狂了起来。
北冥夜的呼吸乱得连自己都快承受不住了,正要转身想要往浴室奔去,身后那小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却慢悠悠传了过来:“快要到十二点了,你……你究竟还要不要?”
她已经爬到床边,却没有下去找衣服穿,而是坐在那里,抬眼看着他。
眼里有几分羞涩,也有几分调皮的笑意,大大的眼睛眨巴着,荡出一层无辜的光泽。
名可这份无辜,让北冥夜的心在一瞬间抖了千万遍。
他现在算是彻底知道了,这丫头,就是在整他。
他堂堂……
尼玛,在自己女人面前,那些外在的头衔有个毛用。
“别再欺负我。”他走了过去,垂眸看着她,呼吸很重,炙热的气息一股一股洒落,两个人隔了这么大的距离,她还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名可伸出手,牵上他的大掌,迟疑了好一会,终于还是将他大掌往自己身上带去。
过去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之前全都报回来了,以后,不委屈了,也不让他委屈了。
她躺了下去。“真的不会再欺负我了吗?”声音沙哑,可却万分的性感,不等她开口回应,他眼底颜色一路溴黑下去,声音沉了又沉:“这次,我不会再被欺负了。”
就算等会她还要反抗,还要嚷着什么平等,今晚,他也决定先开吃了再说。
士可杀不可辱,这样挑逗他,根本就是在玩火!
“你觉得这世上真有人能欺负你么?”她嘟哝了下小嘴,脸蛋一路晕红下去,但,目光却是柔柔的,温柔得如同能滴出水那般。
“有!”今晚他就被欺负得很彻底,很委屈很委屈。
他不想再等了!
十二点的钟声缓缓敲响,让整个房间在一瞬间热闹了起来。
她紧紧攀住他的肩头,上头全都是湿濡的汗珠,大汗淋漓的男人,在她小嘴微张想要抗议的时候,低头将她的薄唇彻底封死。
这样,就听不到她抗议的声音,这样,就不会忽然有被喊停的风险。
虽然一点安抚都没有,这么直接粗暴的方式,确实让身下的女孩有点难以承受,但,他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和她彻彻底底在一起了。
妈妈说,生日那天哭,一辈子都会伤心,生日那天笑,以后的每一日都可以笑得开怀。
这是两人相识之后她过的第一个生日,他和她从身到心都在一起度过,所以以后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在一起了是不是?
就这样安安静静厮守一辈子好不好?等他做完他要做的事,东方国际,以后他们再也不要回来了。
东陵才是他们的家,这里的一切,永远不要再提起,好吗?好吗?
……
《龙家失散多年小公主,自爆曾经在夜总会卖唱》,一则娱乐头条新闻,让整个龙家顿时陷入了狂风暴雨中。
“是哪家报社胆子这么大,敢写这种东西?”沙发上的龙老爷子气得几乎连将手里的杂志撕碎。
“啪”的一声将杂志扔到桌上,他瞪着坐在对面的儿子龙鼎天和两个孙子,只差没将东西往他们脸上砸去。
“这种文章,你们怎么可以让它出现在大众面前?怎么做事的?”太过于生气,一口气缓不过来,顿时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龙珊珊坐在他身旁,一声不哼,只是眼角藏着泪,伸手给他拍着后背,让他顺气。
“爸,你身体不好,先别生气了。”龙鼎天忙道。
“对啊,爷爷,万一一口气喘不上来……”
“你这臭小子就巴不得你爷爷早点归西!”龙敬狠狠等了龙楚阳一眼,依然气得不行。
龙楚阳摸了摸鼻子,无辜撞到枪口上,只能自认倒霉。
“爷爷,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授意他们这样做,你别气了,东方国际不仅有十大家族,还有许多其他的势力,想要对付我们龙家的人多得数不胜数,会发生这种事情并不奇怪,歇歇气吧。”
龙楚寒看着他,声音柔和:“我查过,他们的老板和北冥家似乎有点渊源……”
“你是说,事情是北冥雄授意人做的?”龙鼎天忙道。
“应该不是。”
“不会是那死老头。”虽然自己比北冥雄还要老,但,在龙敬眼里,北冥雄也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家伙。
不过,这次的事情却真的不是他做的,虽然他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对他们龙家出手,但,绝对不是北冥雄。
那家伙现在巴不得他答应自己,让他见见珊珊,他当年这么疼北冥月,现在自然也疼着珊珊,怎么可能对付她?
珊珊可是他唯一的女儿留下来那唯一的血脉,也就是他北冥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这些年他虽然收养了几个儿子,但,收养的始终不如亲生,有哪个比得过龙珊珊在北冥雄心里的地位重要?
“爷爷,这事我回头再去查查。”龙楚寒道。
“不用了,让那家报社倒闭就算了。”这事再继续闹,只会让珊珊更难过。
现在看到她强忍着眼泪在自己面前强颜欢笑,龙敬已经心疼到不行了。
想要对付他们龙家的人大有人在,再闹下去,受伤的还是他的珊珊。
“不要难过,爷爷把那个写文章的人双手剁下来喂狗好不好?”他拍了拍龙珊珊落在他肩头上的双手,事情虽然血腥,但,只要珊珊点头,那个人的一双手就绝对留不到明天。
只要他的珊珊开心,要他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龙珊珊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爷爷,我以前确实在酒吧卖唱过,人家说的是事实,这事怪不了他。”
她咬了咬唇,虽然委屈,但还是强忍着不落水:“我们以前是真的穷,但我保证,我只是卖唱,没有做过让你蒙羞的事情,真的,我可以保证的,爷爷……”
说着,眼泪一不小心就滑了下来,泪花了一张施了淡雅妆容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家的珊珊公主是最乖,最纯洁的,不要哭,爷爷带你出海玩,好不好?”她一哭,龙敬心里更不好受了。
他的孙女儿和他儿子一样,都是那么善良,别人伤害了她,她不仅不要报复,还给人家说好话。
这么好的女孩子,那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将她伤害。
他们不心疼,他却心疼死了。
“嗯。”龙珊珊眨了眨蒙上眼泪的双眸,努力将自己眼底的泪逼回去。“我不难过,爷爷也不要生起了,过两天我陪你出去玩玩散散心,好不好?爷爷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乖了,爷爷不生气。”她自己的难过都不放在心上,倒是关心起他来了。
他这个乖巧善良有傻乎乎的孙女儿,他怎么能不疼?
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均没有说话。
等龙珊珊将自己的眼泪擦干,老爷子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火爆,龙楚寒才看着龙珊珊,沉了下眸,忽然淡然问道:“昨天晚上那个叫名可的女孩,过去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