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肥而不腻,口齿留香,完全就是粉蒸肉中的极品啊!就连肉底下铺着的菜叶,因为融进了肉里的油脂,与肉一起吃的话,竟也是同样的美味,丝毫不差!
这道菜做得可以啊!
姜英彦惊讶的道:“看来我之前还真是说错话了,这个咏记食府的两个年轻小伙子,还真有几分真本事!”
林河也是连连点头。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却是又多吃了两块粉蒸肉,这足以表达他现在的态度了。
毕竟,像他们这些做评委的,这一场比赛下来可是要尝一百多道菜,其中虽有些重复的菜品,但种类也仍然不少了,而且分量可是半点不差。越是试吃到后面,口味稍微差一点儿的菜品,几乎都不会让人产生多吃一口的念头。能让林河一口气多吃两块粉蒸肉,简直就是破天荒了!
蔡博明笑道:“我早就说过了,让你们不要小看咏记食府的人。怎么样,对这道粉蒸肉,你们打算给个几分?”
姜英彦和林河对视一眼,两人在桌子底下朝蔡博明比了下手势。
蔡博明点了点头。
其他几位评委对这道粉蒸肉的评价同样不低,给出的分数也很高。
蔡博明将其他几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心里也有了数。
几乎不用等所有菜品的分数都列出来,蔡博明几乎就已经可以确定,咏记食府绝对能够占到一个晋级名额。
观众席上,纪修朗看着章海和余康宁二人交上去的粉蒸肉,不禁皱起了眉头:“咏菡,他们俩真能靠一道粉蒸肉晋级吗?”
纪修朗倒不是小看了这道菜,他尝过无数次傅咏菡的手艺,知道哪怕是最简单的菜色在傅咏菡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可是章海和余康宁毕竟只是傅咏菡的徒弟,两个人那么年轻,拜师时间也不算长,也不知道到底学了傅咏菡的几成本事,这就难免让他有些担忧了。
傅咏菡的脸色却十分平静:“你就算不放心他们,多少也相信点我。我既然敢让他们俩单独上场,自然有晋级的把握。我的徒弟,从来都不是唯唯诺诺之人,在做菜这件事情上面,自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不管他们选择做什么样的菜来参加比赛,我都无条件支持他们,也相信他们一定能做到我所要求的。”
纪修朗听得一愣,随即便笑了起来。
真是关心则乱。
他摇摇头,不再多问,专心的看起来评委席上的情况。
虽然是美食比赛,可既然现场有观众,稍后还会剪辑了在电视台播出,那么这场比赛自然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做了菜打个分就能结束的。除了录下各个厨师做菜的精彩瞬间之外,评委们也会随意派出两三个人,对每道菜进行一番评价。评价低一看就没什么亮点的,到时候肯定就不会在电视上播出了。而做的好又能吸引人,镜头自然也会多一些。
咏记食府那道粉蒸肉得到的评价就不错,加上章海和余康宁又是参赛者少有的年轻人,两人的外形也很是过关,想必到时候电视台播出的时候,两人的镜头一定少不了。
就连不少观众,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人。
最后的结果出来,咏记食府果然顺利晋级。倒是那些讽刺咏记食府和傅咏菡的厨师们,有一部分竟然就止步于初赛了。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没晋级?!”有好几位落败的厨师在得知比赛结果之后,都失声喊了出来,一时间引来无数关注。
一些正打算离场的观众们听见赛场上的动静,都停住了脚步。
主要是刚刚公布比较结果的时候,有记者随机采访赛场中的厨师们。刚刚说话的那位厨师,身边就正好站着一个记者,手里的话筒离他也挺近,声音就这么传了开来。
那年轻记者也被这厨师突然的失态给弄得愣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极大的爆点,也不急着离开,反倒看了看那位厨师所属的灶台,将话筒又凑了过去。
“您是珊瑚酒家的师傅吧?”记者笑眯眯的道,“珊瑚酒家也是咱们甘州市有些年头的老餐厅了,我小时候还去珊瑚酒家吃过饭呢!”
糜兴生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更黑了。
这记者是故意的吧?
他当然知道他们珊瑚酒家在甘州市也算是小有名气,可就是因为如此,他作为珊瑚酒家的厨师代表参赛,结果竟然连初赛都没过,这脸也实在是丢得太大了!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可能否认自己的身份。
糜兴生想来想去都没什么办法解围,偏偏那急着又一直拿着个话筒盯着他不放,他只好道:“没错,我是珊瑚酒家的。”
“果然是这样啊!”那记者立马道,“对了,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我姓糜。”
虽然没有被采访的经验,此时也正处于盛怒之中,但糜兴生多少还是有点儿心眼儿,并没有报出自己的全名。
“糜师傅您好。”记者并不在意,紧跟着问道,“听你刚刚那不忿的声音,看来珊瑚酒家这次是晋级失败了?不知道您做的是什么菜,怎么会晋级失败了呢?”
“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晋级!”一提起比赛,糜兴生脑中的理智立马就少了几分,“我做的菜是蟹肉双笋丝,这是我们珊瑚酒家的招牌菜之一,味道如何,整个甘州市的人都知道!”
言下之意,显然就是对评委们不满了。
这下还没走的人可就更不愿意走了。
听着像是有内幕啊!
他们在这里干坐了那么久,可算是等到点儿有意思的东西了!
记者的眼睛也闪闪发亮:“蟹肉双笋丝?这的确是珊瑚酒家的招牌菜,我也听说过。不过,这道菜为什么没有获得晋级资格,那就要问我们的评委老师们了。”
糜兴生这边的动静不小,又有话筒扩音,评委们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应,不过就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罢了。如今这时机既然已经递了过来,也就到了他们解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