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娓娓道来:“其实第一次见到小优时,我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与她亲近,这种感觉就像是与我有至亲血缘关系的人在呼唤我,而且与她接触得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仿佛我跟她原本便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一般。”
“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我的情绪,她的主动靠近会让我觉得很开心,而她的疏远和厌恶会让我变得暴躁易怒,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我甚至怀疑自己曾经是不是真的有过一个女儿,可我明明还没有跟任何女人发生过那种关系……”
“萧麟,我以前真的一直是孤身一人吗?真的从入宗起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亲人的孤儿吗?”他忽然抓住了萧麟的肩膀,心绪不宁地问道。
“师兄,我比你晚入门五十多年,怎……”
没等他说完,姜达优就明白了,连忙松开他,满怀歉意地道:“抱歉,萧师弟,我之前对你的态度太差了,但并不是故意想针对你,只是心里真的有点乱。”
他隐隐察觉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有可能是被人施法替换了最初的记忆,让他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也有可能是篡改了部分记忆,让他忘了一个人,但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推测,只能先将此事埋在心底。
“难怪我总觉得姜师兄失了往日的沉稳,原来是这样。”萧麟终于茅塞顿开。
“今日所发生的事,也请萧师弟一并保密,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有些人会怎么看小优,要是被人当成红颜祸水就不好了。”他故作揶揄地笑了笑。
“即便是师兄不说,我也会保密的。”萧麟清浅一笑。
“多谢。”姜达优郑重抱拳。
……
翌日清晨,云海之巅,圣天宗。
“报!禀告宗主,番邦使者已抵达山脚!”身穿一袭白袍、腰间挂着木质弟子令牌的“侦查员”步履匆匆地进了用于待客和议事的前殿。
“就到山脚了?这比原本预计的要快得多啊!”一大早就在前殿等候消息的钟长老略感震惊,不禁皱起了眉头。
“圣子还没回来吗?”贾长老绷着圆润的胖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徒儿昨夜传讯给我说他们碰上了一点小意外,可能会耽误一天,今天大概回不来了吧。”愣是将与男款长袍没什么不同的长老制服穿出了几分风.骚之感的柳长老举着捏在两指间的高级传讯玉符,“愁容满面”地道。
“这该如何是好?”
“番邦使者可不是吃素的,要是招待不周,让他们得了我们圣天宗的把柄去,我们宗在外的形象还会好吗?”
“是啊,虽说番邦不过是区区小国,但这些番邦使者实际上代表的是那边几十个小国的联盟,也不容小觑啊!”
前殿里顿时一片哗然,端坐在掌门之位上的裴云天捏了捏眉心。
他早就不耐烦了,可姜达优偏偏没传信给他,搞得他这个一宗之主连发言权都没有,心里甭提有多窝火了。
只不过他窝火的主要对象并不是姜达优,毕竟他很了解自己的徒弟,姜达优不可能真的置宗门大事于不顾,除非是碰到了对他认为更加重要的事。
真正让裴云天窝火的,还是这群酒囊饭袋,因为他们除了打架厉害之外,啥拿得出手的技能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