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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寒在厨房里做饭的功夫,我和李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聊天。

可能是由于两个男人谈论的话题,都不想让女孩子知道。在回来之后,李白犹豫的眼神,我能感觉到,在李白的后背,似乎有着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对朋友的关心也好,对满足内心的好奇心也罢。

我非常想知道,李白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更加想知道,李白的养父养母,到底是什么样的遭遇。

“前进,其实我应该跟你道个歉。”

这句话在若寒没有来之前,李白就已经说了。

我好奇的望着李白。

李白尴尬一笑,低下了头,缓缓的说道:“我从小就有一个必须要实现的冤枉,就是要找出害死我养父养母的人,可惜!我自从我懂事之后,一直都在调查和排查。可惜,我始终都没有调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一点我完全可以理解。”

我在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之后狠狠的吸了一口。

李白看着我,继续说道:“其实我在不认识你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大名,真是没有想到,我会和你成为朋友。”

我尴尬一笑,喃喃的说道:“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李白也摇头苦笑:“这或许吧。不过当初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是非常想知道,你李前进到底有多厉害。”

“其实你也看到了。厉害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有一群可以为我出生入死的伙伴。”

李白尴尬的笑了笑,喃喃的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想你来苏州,帮忙我调查我养父养母的死因。可是。可是。”

我微微点头,仔细的回忆着。

确实每当查理霸和雨林都张罗出去玩的时候,李白最初几次,都暗地里暗示大家来南方,尤其是苏杭这两个城市。

只不过那时候大家玩心都特别的重,根本就没有深考虑过。

没有想到一拖,拖了李白将近两年。

“其实你早应该跟我说。”

李白尴尬的一笑,并没有回答。

我吸了一口烟,然后摸着下巴,说道:“既然都已经来到苏州了。不妨排查一下,或许当年有一些线索没有找到,说不定,时隔这么长时间,没准线索会排查出来呢?这都说不准的。”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李白的眼神之中,顿时好似有一团火一般。

李白手里一直都有一个小盒子,这是在李白回到家里之后,在卧室里找出来的。

由于若寒下午一直在大厅里陪着我们聊天,李白一直都没有把手里的盒子给我看。

那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那盒子里的东西,必然和李白的养父养母有关。

李白毫不犹豫的把盒子递给了我。

我接过盒子,打开了盒子,发现盒子里有几张老照片。

李白喃喃的说道:“其实我对于养父养母的记忆很深,不过养父养母的印象,已经知道的不多了。”

“当然,毕竟你那时候是一个小孩子。”

我看到一张老照片。在照片里,一个大概四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蓝色的西服,坐在椅子上,搂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子。

那个小孩子一看就是李白。而那中年男人,头发很短,还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一看就能感觉到,是一个知识份子。

而在中年男人身边的中年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还算朴素,一身普通的装束,和那男人一样的是,也带了一副厚厚的眼镜。

我在小时候的记忆,在七几年的时候恢复了高考。自从有了高考之后,很多人都知道。只要考上大学,就会成为人中龙凤。

所以在恢复高考的那些年。已经不流行下乡了。全部都是在高中时候,刻苦的学习,就为了考上大学,在大学毕业之后,找到一份好工作、有一个好前途。

但那时候的文化质量,并非那么优越。所以几乎所有考上大学,或者是研究者,长年累月的看书,作报告,眼睛早已经近视了。

有了一副眼镜,似乎在那个时代,是一个文化份子的象征。

我摸着下巴,喃喃的说道:“我想你不知道你养父养母的名字吧?”

我既然这么说,当然是有我的道理。

我小时候,尤其是七八岁的时候,脑子里除了玩,根本就记不住任何事情。小孩子怎么可能会知道父母的名字。只有一点一点大了。才会一点一点熟悉父母。

李白点头说道:“没错。小时候,我确实不知道我父母的名讳。但是后来我经过警方的排查,还有我多年来的排查。我养父养母的名讳等,我都调查的非常清楚。”

“很好。”

在这个小盒子里,有一个小本子。

看来这个小本子里,就是李白多年来调查的内容。

我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照片,然后把照片都放在小盒子里,然后拿起了那个小本子。

“李木柏。一九五八年出生,汉族。籍贯苏州,出生苏州,苏州大学毕业,苏州子弟小学,音乐老师。”

我心里暗道:比我老爸大三岁。

“亓雪华,一九六二年出生,汉族。籍贯上海,出生上海,上海交通大学毕业,苏州子弟小学,英语老师。”

看来李白的养父养母,都稍微比我父母大一些。

我抽着烟,仔细的翻看着小本子里的内容。

当我看到一段文字之后,我瞬间就已经愣了。

“月光演奏曲?”

李白看着我说道:“怎么?你也知道这首钢琴曲?”

我尴尬的一笑,喃喃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音乐白痴,不过你忘记了。铁龙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网上看新闻,对了!那时候你还没有来到侦探社呢。有一天铁龙在网上看新闻,突然间就看到了一篇新闻,就是关于月光演奏曲的。网上说月光演奏曲是世界禁曲,网上说,在欧洲,月光演奏曲出世的十三年里,听过的月光演奏曲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纷纷自杀,竟然是数以百计。可悬疑的是,自杀者留下遗书都说自杀是因为无法忍受着无比忧伤的旋律。不知道为什么,铁龙都那天就非常喜欢这样的新闻,在网上找了很多月光演奏曲的资料,网上很多传说,在欧洲各个国家,这个月光演奏曲,引起了多少人自杀。但是并没有实质法律文献、期刊和出版物能证实该自杀数字。就因为这样,铁龙和查理霸还争论了起来。”

李白尴尬的说道:“是吗?”

我的一支烟快要抽完了,我把烟头扔进烟灰缸里,然后又在烟盒里拿出了一只。

我点上之后,摇头苦笑道:“可不怎么的。查理霸就说网上都是瞎掰的。雨林就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而铁龙也保持着质疑。也是因为这样,雨林和查理霸两个人成天的在侦探社里,因为这个破月光演奏曲,打打闹闹的。我怎么可能记不起来呢。”

我一直都在看李白的那个小本子。

我突然脸色一沉,看着李白说道:“我现在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李白连忙说道:“前进,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摆手回道:“哪有那么快,只是有几个问题,我想弄清楚。”

“好!你哪不清楚,你说。”

我指着小本上的文字,我说道:“李白,你这里记录的非常清楚,在你家发生大火的前几天。你养父下班之后,就一直在音乐房里弹钢琴。出事的那一天,是你养母带着你去买菜。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发生了大火。可是当你们跑回家的时候,依然是听着你养父在音乐房里弹钢琴?”

李白看了看我,抿了抿嘴巴。

“前进,这或许有一些不可思议。”

“没错。”我坚定的说着。

“家里发生了大火,当然第一时间是选择救火。可我那天记得非常清楚,我养母带着我去买菜。而那时候天也没有黑,我和我养母在回家的途中,就已经发现家里发生了大火,所以我和我养母快速的跑回了家中。当时我的养父在下班之后,没有和我养母说过任何一句话。而是直接回到了音乐房里,一直在弹钢琴。我和我养母回到家里,家里的大厅,已经是团团的烈火,可依然是清楚的听到,在二楼有钢琴声。当时养母叫我先跑到院子里,养母独自跑上了二楼。”

我看到李白说着说着,似乎有一些哽咽。

当然,这样的回忆,似乎每一个人都不敢去回忆。因为这是一段可怕的回忆。

李白咽了一口口水,强忍着眼角里的泪光,继续说道:“大概是过了好长时间,我在院子里,清楚的听到了在二楼有钢琴在弹奏。后来消防员到了。直到消防员扑灭了火,这才确定,在音乐房里,有两具尸体,而那两具尸体,就是我的养父养母。”

我一直在认真的听着李白的话。

我摸着下巴,似乎有一些不敢相信。

毕竟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个人就算是在爱好音乐,也不可能在老虎面前弹琴。

更何况在大火之下,房子四周就已经冒出了黑烟,在黑烟之中,五感都会受到影响。就算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人,要自杀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吧?

那就更别说在熊熊大火之下,还在优雅的弹着钢琴。

如果不了解李白,我还真以为,这只会在小说或者电影里出现的桥段。

我似乎还有一些不相信。

“李白,那时候你很小,你仔细想想,会不会你那时候小,把一些细节记错了呢?”

李白看到我的质疑。李白并没有生气,相反的还耐心的解释着:“前进,你这是正常思考问题的想法。或许你认为我那时候小,记住的细节很少。不过我却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是黄昏十分,时间是下午五点二十六分。我和我养母回家的半路上就看到了家里发生了大火,在跑回家,养母为了我的安全,就让我一直在花园里等待。那我时候虽然小,但是已经开始记事了。我清楚的听到,有钢琴的声音。而且在我家附近,还有一些老邻居在一旁看热闹。我记得有一个身穿格子的男人,在我家院子里,一把抱出了我。而且嘴里还念道着: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月光演奏曲。中国不可能有人听过,更加不可能有人会弹奏。”

李白所说的一切,都记录在这个小本子里。

但是李白也记录的非常明确。那个男人的长相和年龄,现在已经完全都记不得了。

那个男人不是周边居住的老居民,所以这十多年来,李白要找到那个男人,确实犹如大海捞针。

我继续的看着后面的内容。

消防员赶到之后,虽然把火给扑灭了。但是在音乐房里,发现了李白养父养母的尸体。而李白也从有一个家,再一次变成了孤儿。

或许我能感受到,从婴儿起,就在孤儿院长大的李白,刚刚记事。有了一个自己的家,一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一个大人都难以接受的事实,更何况那时候还小的李白呢?

似乎那一天,成为了李白在内心里,深深的烙印。

或许我也不应该去质疑李白。毕竟李白的记忆力,很少有出错的时候。

我一下子变的沉默不语,低头就看着小本子里的内容。

我摸着下巴,喃喃的说道:“今天我已经看到,你那老房子并没有重建。这是怎么回事?”

从一九九九三年,到现在二零一三年,正好过去了二十年。照理说那么大的地皮,不可能会让一个被烧毁的废墟空置那么多年。照理说,那地面,早就应该建造新的建筑物了。

“前进,你说的没错,那里是老城区,很多建筑物都是苏州古时候的遗风,那些都是古建筑,如果要从新改建,必须得需要大量住户的同意。可是,那一片,都是土生土长的苏州原居民。而我养父养母家的院子,其实并非没有改建过。曾经有关部门确实收回了那一片地,又从新建造了一个三层小楼。而是没有几年,那又发生了大火。同样是烧死了几个人。”

“这么邪门?”

我似乎都有一些不信。

“没错是真的。我记得非常清楚,在六年前,那里还是一个三层小楼的银行储蓄所。可建造了半年之后,无缘无故的就发生了一起大火。由于是晚上,只是把两个更夫给烧死。一个保洁阿姨给烧伤。”

“这也太邪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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